翁友筠走了之后,姚舒嵘照旧打扫卫生,床单被套都拆下来洗。泡上消毒液跟洗涤剂,先处理一次性的东西。
比如翁友筠穿过的拖鞋、用过的毛巾。
她常年要出差,一次性的物件儿备的多,真要临时出差,马上就能走。
至于翁友筠穿过的卫衣,也能继续再穿一天。
姚舒嵘忽然意识到什么——
翁友筠没有带任何东西,所以她昨天晚上是真空的......
姚舒嵘晃了晃脑袋,试图不想她,翁友筠却传来一张图片。
“咖啡机大概有这么大,姚医生你看看能不能给它腾出一块地方来,再放不下我就只能把挂耳拿过来了。”
姚舒嵘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一条,“你喜欢什么放过来就好。”
院长的消息也进来,文件下来了,骨科主任姚舒嵘跟外科副主任唐菁一同前往K城交换学习,为期一年,期间有六个月需要到海德堡跟苏黎世访学。
姚舒嵘把床品扔进洗衣机,设定好洗烘,换了套衣服就出了门。
院长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小姚来了?”
姚舒嵘合上门,坐过去,跟老头子隔着一张沙发。
老头敲了敲桌板,“这么生疏,喝杯茶先。”
“这就算定下来了?公文这边怎么发?”
老头子给姚舒嵘倒了杯茶,“急什么,我还能让你出事?”
“昨天不见得您来捞我,现在就出了文件要我走?”
院长放下茶杯,老花镜也摘掉了,“怎么就算赶你走了?苏黎世也算是你的老家,以前在那边访学不也是过的挺好的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是真的访学,现在是明升暗降还是如何,都说不准。
“K城不好吗?海德堡那边有个课题,你去跟一下,回来又多一个名头。”
姚舒嵘没说话,也不接那杯茶。
直到老头子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倔,跟你爸一样。”
姚舒嵘忽然站起来,“您想让我跟老唐什么时候走?家里还要收拾呢。”
“哟哟哟,着急了?有家室了?也是该有了,三十几岁了,该安稳些。”
“呵,那也还不是要在外面跑一年。”
院长走到办公桌前,拿了一份盖了章的文件递给姚舒嵘,“明天下午,医院会派车送你们到机场,到了K城,会有人接应你们。唐菁还在手术台上,我已经让人把文件送给她了。”
姚舒嵘接过,拆开看了看文件,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副赶着人走的样子。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院长有心送我们出去学习,以后还是多投点资金给法务,自己人在局子里喝茶,多不好看?”
没等老头子回话,姚舒嵘就出了办公室。
她到骨科转了一圈,护士长在整理病例,一边骂着副主任开药不仔细,药品名称都写错,剂量也乱来。
“姚主任来了,上面怎么说?”
姚舒嵘就站在边上,“您先忙,副主任那儿还拍着号呢,一会中午吃不上饭了。”
护士长应声,又继续骂着副主任,“你看看,有你这样开药的?把药当饭吃啊?”
姚舒嵘就在旁边站了一会,想到自己还没被骂过。
噢,也不是,就是说自己不爱说话。
“姚主任,你跟唐主任一起走啊?”
“嗯,消息都传到你们这儿来了?”
“哪有能瞒住的,今天还得继续验血吧?”
姚舒嵘点头,“下午过去看看,这会检验科那边也忙。”
护士长看人都走了,凑过来,“你下次啊,还是不要太给这种人面子,他闹就闹,你还跟人打,是你帮他开刀,回头人还来算计你,多不值当。”
“总不能看着南笙被他带走,自己学生都保护不好,算什么。老唐之前也有个学生在我这里出了事,该打打,该赔赔,白大褂一脱,我也就是个普通人。”
护士长笑了笑,“姚主任,你这也算是休息了,多出去走走,小姑娘嘛,笑一笑。”
姚舒嵘点头,回家收拾去了。
不过走之前,还是要跟翁友筠打个招呼。
姚舒嵘把之前穿的那件棕色夹克带上了,又拿了本新的记事本跟一把墨蓝色签字笔。翻出来这些,她又找了两本德文小说一起拿牛皮纸袋装好。
唔.......这两本书看完,这一把笔写完,应该就回来了吧?
姚舒嵘想了想,又去戴慧怡那里买了点面包。
“姚主任,出差啊?”
“嗯,拿两个可颂三明治,一杯热榛子拿铁不拉花。”
戴慧怡应下,“您稍等,一会给您打包。”
姚舒嵘从口袋里摸出之前问翁友筠助理要的名片,提过打包好的面包跟咖啡,便打车去了宁和律所。
这个点路上人不多,没一会就到了宁和。
一楼门口有个男人在树下抽烟,姚舒嵘没管,直接转身走进了律所。
前台小姑娘见到来人,“女士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姚舒嵘摇头,“找你们翁律,她在吗?”
“您稍等,这边登记一下。您填一下信息表,到这边坐一下,想喝咖啡还是红茶,我给您倒?”
姚舒嵘写完信息,“谢谢,我在边上等一会就好。”
姚舒嵘提着袋子在边上坐下,刚要开始统计这次要带的衣服,就见温合鬼鬼祟祟跑出来。
是翁友筠那个助理。
只见没多久,温合就回来了,这才看见她。
“姚医生,你怎么来了?找我老大吗?”
姚舒嵘点头,“预约了,在等。”
刚刚在门口抽烟的那个男人也走进来了,扫视了姚舒嵘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开了。
温合凑过来小声说着,“这是我们老板,老大今天上午还有几个会,一会中途休息的时候我让她来领你。”
姚舒嵘只是点头,没再说话了。
翁友筠大概真的是在忙,姚舒嵘把清单列好之后又看了几篇综述,终于等到翁友筠。
她这会又穿着高跟鞋,估计中午还要赶应酬。
“你怎么过来啦?来我办公室说,手里提的什么?我帮你拿。”
姚舒嵘摇头,“有些沉。”
翁友筠注意到那是面包房的包装袋,还有一袋子是什么?挺大一袋的。
刚进办公室,姚舒嵘就把面包跟咖啡放过去了,“咖啡可能有些凉了,榛子拿铁没拉花。”
“没事儿,能喝。你是不是有话说?”
“我明天要出差,有个项目要我去交换,访学,一年。”
翁友筠愣了下,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是因为......”感染吗?
“是。”
“去哪儿啊?你总不能人间蒸发吧?”
翁友筠扯出一个笑,走过来拉着姚舒嵘的手。
姚舒嵘勾了勾嘴角,又把另一个牛皮纸袋提起来,“这里有我常看的书,还有本全新的笔记本,嗯......还有我平时用的笔,等你用完,我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翁友筠打开咖啡的杯盖,毫不扫兴地把冷了的拿铁喝完。
“还没回答我呢?去哪儿?”
“K城,还有欧洲,说是有海德堡跟苏黎世,其实他们也没说明白。”
翁友筠嗯了声,“没事啊,我等你。”
姚舒嵘没说话,牵起翁友筠空着的手,摸索着她的指关节。
瘦瘦的,小小的,掌心有一点点发硬,还没有长出茧子来。
“你不开心啊?还是舍不得我?”
姚舒嵘不说话,在翁友筠看来,没有反驳就是认可了。
翁友筠握紧了她的手,踮起脚尖在姚舒嵘耳边说着,“我只喜欢你啊,又不会跑。等你回来,是不是就痊愈啦?到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姚舒嵘侧头,看见翁友筠今天画了好看的眼妆,是在从她家离开以后又回去收拾的。
特别,特别有智感。
姚舒嵘这次回答的很快,且丝毫不犹豫,“好。”
翁律:姚医生主动了!稳了稳了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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