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二并肩而行的画面被学子们瞧见了,有人欣赏,亦有人不满。
江澄眼瞧着魏无羡跟在蓝忘机身后进了暖玉阁,却被门生拦在了门口,言是有贵客在,不方便入内。
“说什么不方便,他魏无羡能进去,我江家少主就进不得。呸!”江澄被门生拦住心有怨恨,到底是留了面子没在门生面前发脾气。顶着一张肿脸,守在拐角处,等着魏无羡出来。
“魏魏呀!”蓝弘毅进门喊了魏婴一声,拿过桌上放着的糕点,“吃点吧,魏魏”。
魏婴抬起头看着蓝弘毅,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的掉,“阿毅,湛湛怎么还没醒啊!阿毅,我要湛湛。阿毅~”
魏婴趴在蓝湛身上,眼泪滴落在蓝湛的脖颈处,“呜呜呜~我要湛湛”。
蓝弘毅拍着魏婴的背,“魏魏放心,父亲会醒的。你要吃饱饱,不然父亲会生气哦,爹爹!”
魏婴听见蓝湛会生气,擦着眼泪,拿过糕点,“魏魏不哭,要吃饱饱,湛湛不生气。”
魏婴嘴里塞着糕点,眼神却没离开过蓝湛,“阿毅,湛湛的头发都白了~湛湛”
“不哭不哭,魏魏都哭丑了,小心父亲不喜欢你了。”
“湛湛最喜欢我了,阿毅你欺负我,让湛湛打你!”
“好好好,爹爹记着,父亲醒了打阿毅。”
忘羡二人站在一旁,有些呆愣,‘原来是这么哄人的’。
“别哭了,你看你,再看看我。都是一张脸,你怎么这么能哭!”魏无羡抢过魏婴手中的糕点,有心逗逗对方。即便相处半月有余,实在是难以习惯,另一个自己是个小哭包。
魏婴心智只有十岁,又是个不记事的性子,到云深的这些日子,除了蓝弘毅,忘羡,三人,和大夫及固定伺候的门人,其余陌生人不曾见过。蓝弘毅昏迷的时间,吃饭都是魏无羡强硬着往魏婴嘴里塞。
半个月下来,魏婴倒是记住了忘羡二人,一个凶凶的自己,一个冷冰冰的湛湛。
“羡羡,你又抢我的糕糕”,魏婴喊归喊,倒也没拿回来。又自顾自的说道:“湛湛在就不会被抢”,边说边指着蓝忘机,“这个冷冰冰的湛湛不是我的湛湛,是羡羡的。我的湛湛什么时候才醒啊!”
见着魏婴又要哭的样子,魏无羡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对方嘴里,这操作已是非常熟练。
“什么你的湛湛,我的湛湛”,指着床上的蓝湛,“你的湛湛快醒了,别担心”。指着蓝忘机说道:“他叫蓝忘机,不叫蓝湛,也不是我的。”
蓝忘机听见‘不是我的’,眼神微闪,除了蓝弘毅谁也没发现。
“湛湛是魏魏的,蓝蓝就是羡羡的,明明我们都长得一样。”魏婴的智力搞不清楚什么叫做另一个自己,但是固执的认为蓝湛是自己的,和蓝湛长的一样的蓝忘机也该属于和自己一样的魏无羡。
魏无羡摆摆手,“你赢了,说不过你”。
当了半天背景板的蓝忘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五长老说了,外伤已经养好,这几日大概会醒。”
魏婴眼睛一亮,“真的吗?”
蓝忘机点点头,看见魏婴哭丧的脸瞬间转阴为晴,蓝忘机为这份纯粹的爱露出了一抹浅笑。
魏无羡看见蓝忘机笑如同发现了大宝藏,魏无羡敢对天发誓就没见蓝忘机笑过。
‘原来小古板,大冰块是会笑的。’
“那啥,我和忘机兄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再来看你们啊!”说着魏无羡拉着蓝忘机离开暖玉阁,不打扰父子闲话家常。
蓝弘毅见忘羡二人离去,神色了然,有些能想象魏婴未失智前与蓝湛的相处日常。
“阿毅,湛湛快醒了耶!”魏婴还沉浸在蓝湛即将醒来的消息中。
“爹爹,阿毅说了父亲快醒了呀!”
“蓝蓝说了这几日,这几日就是今天,明天,后天,阿毅,对不对?”
“对对对,魏魏最聪明!”
另一头刚出暖玉阁的忘羡二人,“蓝忘机,忘机兄”,魏无羡唤着蓝忘机,明明人就在他旁边。
蓝忘机停住脚步看着魏无羡,眼神分明在问“何事?”
魏无羡嘿嘿一笑,“蓝蓝,你再笑一个呗!刚刚可好看了~”
“无聊”,蓝忘机抬脚就走,魏无羡跟在蓝忘机身后紧追,“蓝蓝啊,蓝二公子,蓝二哥哥,笑一个呗!”
蓝忘机背对魏无羡,魏无羡不曾见到对方眼底满盛的笑意,耳尖的淡红也被魏无羡忽略,自然猜不出对方所想。
“魏无羡,你个丢人现眼的。蓝二公子是云梦的大姑娘小媳妇吗?任你调戏,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身份?”江澄从拐角处走出,怒火中烧。
魏无羡脚步一顿,“江澄你是被谁打了一张猪头脸,打输了说些什么气话,我和忘机兄关系好着呢!不就是同窗之间的戏言吗,用得着你这么上纲上线吗?”
蓝忘机听见江澄的话,一番好心情瞬间殆尽,眉头微皱。
“好一句戏言,魏无羡你忘了你代表的是江家吗?你是江家的人,你丢脸丢的是江家的脸。”
魏无羡歪着的身姿一下站正,对江澄言语间的指责,无法辩,无可辩。出自江家没错,自己丢脸,丢得是江家的脸没错,蓝家规矩板正,调侃蓝忘机被骂,没错。
“无妨,阿羡与我关系甚好”,蓝忘机一句话抚慰了魏无羡的心,二三分。
听学的学子谁人不知,蓝忘机素来不与人亲近,今时今日说出一句“甚好”,喊了一句“阿羡”,已然是承认魏无羡为其友,至交好友。
江澄面子有些挂不住,“魏无羡,阿姐受欺负了你不管吗?金子轩那厮当众羞辱阿姐你不管吗?阿姐向来疼爱你,对你比我这个亲弟弟都好!”
“什么,阿姐怎么了?金子轩干什么了?”魏无羡是真的愣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澄见着魏无羡一番万事不知的模样,怒气更涨,“阿姐这么疼爱你,你就丝毫不关心吗?就知道和蓝二公子厮混。”
魏无羡还未反驳,蓝忘机开口,“慎言”,冰冷的语气刺骨三分。
“江澄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哼,金子轩当众侮辱阿姐,我和他打了一架”,说着瞥了蓝忘机两眼,打架触犯家规。
魏无羡袖子一卷,“什么?金孔雀敢侮辱阿姐,还敢打架?”
蓝忘机手臂一横,拦住魏无羡,“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打架斗殴触犯家规,江澄你与金子轩去见叔父。”
江澄满脸不屑,“去就去,他金子轩的错,我还怕他不成。”
蓝忘机领头带着江澄前往雅室,被通知的金子轩到后,蓝忘机拉着魏无羡退出雅室,后面的事情不该他们管。
原本打架一事,蓝忘机身为掌罚,罚过便好,偏偏江澄想要拉魏无羡下水,有心再打上一架。直觉告诉蓝忘机,不是口角小摩擦,故而直接领人到蓝启仁面前,辩是非,理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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