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竟有些恍惚,他定了定神,“王一博,你已经有其他Omega了。”
“如果没有呢?”王一博追问的急,“你嫉妒了,是不是?”
肖战放下筷子叹气,“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医院里,肖爸半阖着眼,一见肖战来,赶忙打起精神坐着,连氧气管都好好摆正,“战战,爸今天好多了呢。”
肖战拎了一袋枇杷,“嗯,你好好听大夫的话,过几天我们就出院。”
肖爸笑容满面的接过枇杷,“战战你衣服咋弄这么脏,等爸出院了给你买时兴的。”他瘦的手都有些抖,颤颤巍巍的把枇杷送到嘴边。
“嗯,甜。”肖爸眉眼弯弯。
肖战的眼睛像父亲,笑起来似一弯月,只是肖爸现在形销骨立,枯瘦的面庞只剩一双眼还看的下去。
见肖爸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肖战心口灼痛,两个月前,肖战与父亲大吵一架,痛恨的骂肖爸,“你不是说不赌了嘛!现在又欠这么多钱!”
“你还是人吗?”
“你知不知道那些钱我是怎么还上的!”
“你怎么还能去赌!”
“你就一点脸都不要吗?”
“赌博的人真没脸!”
“你直接把我卖了好了!拿去赌!”
肖爸也憋闷的拍桌子,“我是想赢回来的,我想给你好的生活,这也有错!”
“有!谁的钱不是正正当当赚来的!为什么非要走邪门歪道!为什么一定要赌!”肖战满脸是泪,气的几乎晕厥,当初肖爸赌博欠了两百多万,他是怎么还上的!他都不愿去回想,现在肖爸又去赌,又欠了上百万,令他一次又一次的泥足深陷。
“我做普通活养不起嘛!赌一把怎么了!我怎么知道会输!”肖爸仍旧执迷不悟。
“那现在不是输了嘛!这么大的窟窿,我还要怎么还!你杀了我算了!”肖战真的没能力再还这么多钱了。
“战战,爸是想…”
“别说了!”肖战气头上放下狠话,“我们断绝关系吧!我还不起了!我说过,你再赌我一定不会帮你!”
“再也别见了!”肖战夺门而出。
肖战在外面冷静到半夜,回家的时候肖爸已然晕倒在沙发上,嘴角吐血。
肖战慌乱如麻,把肖爸送到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彻底下了诊断,肝癌晚期!
屋漏偏逢连夜雨,肖战在那一瞬间天都塌了,肖爸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撑,没了肖爸,他一个亲人也没了,往后的时光,要怎么过…
“战战。”肖爸努力咽下半口枇杷,“爸以后不赌了,也不找了,咱爷俩好好过,爸一定给你买那个发光的手机。”
肖战点头,“好。”
“钱的事爸慢慢还,等出院了,爸就找个工作。”肖爸保证。
出了病房,肖战躲在楼梯间里抹眼泪,他再一次祈求上天,希望爸爸能好起来,再陪他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度过漫长平静又安心的岁月。
不必再寻寻觅觅,不必再躲躲藏藏。
肖战还没接到下一份工作,恰好李敬打来电话,要求肖战再度登门作画,这次会再支付五万的定金。
五万也好。
肖战知道自己很无耻,居然抛掉脸面去赚前男友的脸,并且前男友已经另有新欢,肖战只是去为他们的幸福生活锦上添花。
可是他没办法,生命将他一次又一次架上无可奈何的绞刑台,他也只能听天由命。
去之前他再次向李敬确认,“王先生同意了吗?”
李敬似乎是窝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说,“这不是哄好了吗?你安心来,付的起钱。”
幸而这次谁都没出现,给肖战免去了很多尴尬,入户门壁画有两三米高,他和工人借来手脚架,提着腻子慢慢攀爬上去,中午的时候有工人给他送来了盒饭,肖战去工人专用的洗手间洗手洗脸后,回到壁画前吃饭。
这里除了工具就是脚手架,肖战蹲在地上狼吞虎咽,想着尽快吃完把壁画完成,就不用再来这里了,心里也会松快些。
“怎么蹲在地上吃饭?”是王一博的声音!
肖战两腮鼓鼓的回头,嘴里塞满了饭菜,他赶忙嚼嚼咽下去,礼貌的打招呼,"王先生。"他尽力装作客套疏离的样子,生怕李敬来了看出破绽。
"呵!又装。"王一博吸了口烟,慢悠悠的走过来。
一阵浓郁的清冷檀香飘来,肖战闻到那一刻腿便发软,定睛看去,王一博居然穿了一件半透的深V白衬衫,大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他面上慵懒散漫,下身也是同样的宽松黑裤,看着就觉得迷离暧昧,王一博从来不这样穿衣服的,一点都不规矩。
肖战猛然想到,兴许他是刚和那个Omega...做了那件事,看来这半年,王一博变化也挺大的,那个小Omega一定让他很快乐吧。
"怎么?发什么呆?"王一博扔掉烟头。
"没什么。"肖战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直视王一博。
"走吧,去里面坐着吃饭。"王一博连指节都泛着粉色,伸手过来拉他。
肖战像是怕被烫到一般赶忙退了好大一步,"不用了,王先生,我已经吃完了。"
王一博挑眉,语气暧昧,"有管前任情人叫先生的吗?"
听得这话,肖战心虚的四处张望,压低声音讲,"你不要瞎说啊。"
王一博贴的他越发近,"怕被人知道?"
肖战被浓烈的Alpha信息素刺激的头晕,他一个踉跄,伸手捂住腺体大口喘气,"你...我没力气了。"他想控诉王一博信息素释放的太过,又想到这是人家的地盘,他有什么资格管人家呢。
王一博顺势捏住他胳膊,关切的说,"去里面吃饭,嗯?"
肖战没法思考,只得点头。
肖战趴在红木餐桌上缓了好久才恢复些许力气,有佣人端上来一些川湘菜系,王一博就坐在他对面,肖战忐忑不已,不会是要和李敬同桌用餐吧,那样的话肖战肯定无所适从。
"你做这个工作多久了?"王一博好整以暇,看样子是要和他闲话家常。
肖战就奇怪,王一博怎么半点都不心虚,他就真的不怕李敬知道他们从前的关系吗?
"没多久。"肖战吃的战战兢兢,都不敢夹菜。
"经常蹲在地上吃饭吗?"王一博用公筷夹了些小炒牛肉放到肖战碗里。
"倒也没有。"肖战时刻警醒着,怕李敬过来大发雷霆,斥责肖战勾引他老公。
"工作累不累?有没有人刁难你?"王一博柔声细语,似乎是真的在关心他。
肖战震惊不已,难道王一博真的对他还有感情?可他不是已经有Omega了吗?
肖战说着便站起身,还不忘鞠躬,"王先生,我吃饱了,真的,我得去工作了。"再待下去李敬来了还不扯肖战头发!
李敬虽然看着骄横,可他切切实实给了肖战一份工作,肖战不能这样对他。
"喝完再去。"王一博端来一碗汤,闻着腥乎乎的。
“这是什么汤?”肖战皱鼻,闻着怎么想吐呢。
“补脑汤,喝了我就让你去工作。”王一博惯常用起了命令的架势。
肖战屏住呼吸一饮而尽,“谢谢王先生。”他转身一路小跑,逃命一样。
肖战回过神来越想越气,还补脑汤,难道他没脑子吗?
整个下午王一博都盯着他干活,美其名曰监工,肖战稍稍质疑了一下,“你工作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一直待在家的?
王一博立刻就来挑毛病,这里不好看,那里不够细节,要求肖战一改再改,本来半个月能完成的工作,现在肖战都没办法保证工期了。
这样的重度压力下,肖战晚上居然发烧了,浑身燥热,也不发汗,他狠心冲了凉水澡才好些,早上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去赶工。
好在王一博今日没出现,肖战一刻也没敢歇息,快马加鞭的雕刻,快中午的时候李敬起床了,他穿着一身月白的睡衣,抱着一只白胖胖的小猫过来查看进度。
“肖战,这个仙鹤身上不要纹理。”李敬手里揉着小猫,悠哉悠哉的晃荡。
“好。”
“肖战你看我家小猫可不可爱?”
肖战匆忙看了一眼,“可爱。”
“我老公送我的,刚来的时候小小一团,都不舍得摸,现在都长这么大啦!”李敬满脸洋溢着幸福,看来王一博对他不错。
“可惜豆粒儿最近发情了,到处在床上乱尿尿,我老公都不高兴了,他最讨厌床上脏兮兮的了。”豆粒儿是小猫的名字。
李敬捂住小猫的耳朵,“所以下午我要带它去做绝育了,我可怜的小豆粒儿。”
肖战颇为无奈,也不知道说什么,对于前任情人的生活,他要作何评价呢?
“对了肖战,送你个东西。”李敬心情好,也不管肖战要不要,就自顾自跑去拿。
是辉柏嘉彩铅笔,整套下来要上万了,“肖战,这个也是别人送的暖居礼物,但是我又用不上,想着你是画画的,肯定懂这个,你拿去用吧。”
李敬脸上尽是纯真,没有施舍一般的傲娇,看来他也是从小衣食无忧长大的,丝毫不知自己随手送出的礼物已经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了。
“谢谢你。”肖战虽然内心纠结,但还是收下了。
中午的时候肖战自己带了压缩饼干,准备随便吃点午休一下,今天他不知怎么了很是疲惫,小腹也酸酸胀胀的,兴许下班他得去药店买抑制剂了。
这次肖战学乖了,自己带了个坐垫,靠在角落里刚喝了口水,王一博又神出鬼没的喊他,“肖战。”
肖战吓得赶忙捂住压缩饼干,吃个东西跟做贼心虚似的,他赶忙起身鞠躬,“王先生。”
王一博阴阳怪气,“在吃什么?还怕我看见?”
他现在越来越古怪,肖战委实是害怕,“没什么。”
王一博踱着步子贴近他,感叹道,“肖战,你知道吗?每次你不好好吃饭,我都想…”
肖战觑了他一眼,“…想什么?”
“想杀了你啊。”王一博淡然的像在说一件极其普通又平常的小事。
肖战又开始后悔接下这份工作了,倒不是怕王一博真杀了他,而是在王一博手下干活,真的心力交瘁,他周身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每时每刻都感觉如履薄冰。
“我有自由选择吃什么的权利。”肖战反抗的战战兢兢,连声音都跟着颤栗。
“所以呢?”王一博已经站到他面前。
肖战背贴着墙想把自己缩成一团,手里的压缩饼干也悄悄放到身后。
“拿出来!”王一博呵斥他。
肖战紧张到吞咽口水,“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在你家吃压缩饼干了,我拿回我家吃,天天吃夜夜吃。
王一博掐住他胳膊,一把夺走压缩饼干,“再让我看见你吃这种垃圾,我绝对饶不了你肖战!”
王一博只要用力,肖战向来都没法反抗。
肖战瘪着嘴,在心里吐槽,压缩饼干怎么就是垃圾了!天天拿气势压人,你这么暴戾能找到Omega,真是走了大运了。
“是不是在心里骂我!”王一博不依不饶,看肖战那叽里咕噜的小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没好话。
肖战嗫嚅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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