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方鉴明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又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海市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方海市赶紧摇摇头,道:“不敢有。”
方鉴明道:“那就跟我回去吧,今天卓英也找了你一天了,要是再看不到你人回去的话,他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方海市一听就知道方鉴明是故意把方卓英祭出来的,大概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犹豫不决,直接将方卓英放了出来,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任谁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木石之心,恐怕也早就软了下来。
于是,方海市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师父,我跟你回去。”
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现在找不到沐北这个仗义的朋友,只有先从了 方鉴明。
不是,是先跟方鉴明回去。
早上离家的时候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嘴里念叨着再也不踏进霁风馆的大门。但不过一日,她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还是被方鉴明带回来的。
方海市像是一只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跟在方鉴明身后,直到都已经进到了霁风馆的内院后,她的腰杆都还没有直起来。
她低垂着头,无精打采的踩着方鉴明走过的脚印子,却不知方鉴明早就顿住了脚步。方海市走着走着,眼前突然闪过一双白靴。
她走路没带脑子,脚比眼睛快,来不及顿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脚踩在了那双白净如雪的男靴上。
她慌不择路,想倒退回来,但身体却由于惯性反而往前倾倒而去。
最后,她不仅踩了方鉴明的靴子,还直接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对不起师父,”方海市赶紧替自己解释,“我这黑灯瞎火的没看清。”
当然,下一刻她就注意到了整间院子挂着的灯笼。每盏灯笼都亮如繁星,根本不存在看不清路的问题。
方鉴明也不恼,像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道:“无妨,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这时,方卓英的声音在院子里炸了开来。
“方海市!”
方海市一听,兴奋得差点不能自已。在这种极度尴尬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跳出来一个电灯泡。方卓英此番出现,简直不亚于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救命恩人。
方海市赶紧大声回道:“在,我在!哥,我在这!”
她现在院子里,冲着方卓英挥手,生怕他没看见她。
方卓英气急败坏,丝毫不顾及方鉴明也在,指着方海市的脑袋,就开骂道:“我说方海市你是吃了雄心还是豹子胆,居然还敢离家出走了!”
方海市面对着他的指控,通通照单全收,“是是是,是我不对。救命恩人,哦不,哥,你骂得对,你骂好,我可太缺骂了。对了哥,你那天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看吗?咱们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日?”
方卓英跟不认识方海市似的,当即就退了两步,疑惑道:“你这是发疯了还是中邪了?师父,您确定您带回来的是方海市?”
方鉴明没他反应大,反而难得的笑了笑,道:“是,她是海市。”
方海市一不做二不休,将方卓英往另一边推着走,边走边道:“师父,我和师兄还有事,您先歇着啊。”
方卓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先遂了方海市的意,赶紧道了一声,“师父,晚安。”
跟着方海市离开了院子。
等回到屋子里时,方海市才鬼头鬼脑的往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一把将门关上,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天交待在这里了。”
方卓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道:“这也没生什么病啊,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方海市一把打开他的手,道:“少来了,不过你今日出现得也真是几时,要不然我可得去掉半条命。”
方卓英道:“你惹师父生气了?”
方海市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哪里敢惹他生气,我恨不得将他供起来。”
方卓英道:“那这就纳闷了,平日里你见了师父比见了谁都亲,怎么今日跟见了鬼似的。”
说完之后,他才意识这个说辞欠妥,赶紧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巴子。
然而,方海市却十分赞同他说的话,“你说的对,从今日起我对师父可真就不一样了。”
方卓英不依不饶,深信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方海市,你一定有事瞒着我。说吧,好歹我们也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
方海市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电灯泡如今已经没有用了。
她打算过河拆桥,“那个....哥,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回自己的屋歇着啊,咱们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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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