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气氛正是一片和谐的时候,门从外面被人轻声敲了敲。
奎秋桐眸中一喜,连忙站起身来亲自去开门,笑着道:“肯定是小战回来了,这孩子被奶奶接过去聊了会儿天,竟然去了那么久。”
门打开之后,奎秋桐的脸色蓦地一变,眉微微一皱,神情中倒有几分对来人的厌恶,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王一博也以为是肖战被奶奶送回来了,此时的目光也落在了门口的位置,没想到却是挎着包包,一身精致的许如徽。
奎秋桐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有些不太高兴地瞪了眼那面露讨好微笑的女人,下巴微微高抬,言语中有些不屑地道:“你也有未婚夫的人了,难道避嫌的道理都不懂?”
许如徽一双秋眸含情带怯地望了眼病房内的男人,似乎被这样的话给刺痛了。
她立马装作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眼角微红,“伯母,您从前对我就像女儿一样,怎么如今对我倒像是仇人一样?”
奎秋桐冷哼一声,始终没有让她迈进自己儿子病房里。
从许如徽退婚又跟王一恒订婚这事儿起,就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奎秋桐怎么着也是王家的女主人,绝不会让这样的人再来羞辱自己儿子一次。
“从前是我瞎了眼,竟看不穿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儿子出了事儿,你恨不得拍拍屁股就走人,生怕小博连累了你的前途!”她冷声道道。
“如今眼看着王一恒暂时无法接手王氏集团,你又左右逢源似地来找小博,你们许家可真会做打算!好处都被你们家可占尽了!”
许如徽此时面色也有些难堪,她本来还以为至少王家伯母会对她柔和一二,没想到也是恨极了她,竟连门都不让她进了。
她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不羞耻得了,竟然舔着脸生生地从一点点缝隙中溜了进来,一副子被伤害到了的样子看着王一博,“一博,难道你也是这么想我的吗?我那天都跟你说了,我是迫不得已,我家里的人逼着我跟你退婚,又让我跟王一恒结婚。”
她双眼含泪,一副对他用情至深的样子,“如果连你也不相信我,那我不如去跳江算了。”
“……”王一博收回了视线,若有所思地盯着文件的弗朗化工制药集团,声音低沉又冷漠,“我不信你。”
“你可以去跳江了。”他似笑非笑地将手中文件轻放到了一边。
许如徽面色顿时古怪至极,微微瞥过他放过去的那沓文件,随后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来,“我还不能去死,你如今双腿还没好,我怎么放心你。”
王一博自然看穿了她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便也只是冷漠地盯着她,“好啊,那你退婚,这样你就能照顾我了。”
奎秋桐脸色一着急,“小博!你糊涂了吗,她这样的人怎么还能要。”
王一博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许如徽,“如何,你不是放不下我吗,干脆直接回来。”
许如徽根本没想到他会要求自己回来,一时间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随后目光下移到他那双长腿上,眼神中无意间就透露出了几分嫌弃。
她唇边挂上一抹笑来,“我就知道一博你还记挂着我。”
她主动地半蹲在王一博的轮椅旁,用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看着他,一副无助极了的样子,“我们家那边最近出了点事儿,煤矿那边塌了,现在二十几个工人被埋在矿地里,舆论闹得很大,对我们家很不利。”
“我们家要是出事儿了,王氏集团这边也会陷入舆论风波的,你知道的吧,咱们马上就要跟弗朗化工制药集团那边合作了,到时候合作也会受影响的。”
王一博忽然笑了下,许如徽还以为他愿意帮自己,一时间脸上带上几分自得满意的笑来,没想到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转而为痛苦的神色。
她的手腕被王一博捏在手心,下一刻手腕就被弯折成一个恐怖诡异的角度,她顿时痛得尖叫起来,随后手上力道一卸,她就跌倒在了一旁。
等她再回头的时候,轮椅上的男人已经完全换了一副神色,他唇边的笑顿时消散了,只留下了那冷漠的冰冷。
他端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趴在地上狼狈极了的女人,言语中带着威慑,“许如徽,从你成为我大哥的未婚妻那一刻,你就明白……”
他的眸光像是淬了冰一样冷寒,“我再没有帮你的任何理由。”
肖战推开门就看见了如此混乱的场面,旁边的奎秋桐看见他欢喜得不得了,“你这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
肖战腼腆地朝着她笑了下,“奶奶说,我身子骨有点弱,让我喝点她让人熬的汤把身子给补壮实了。”
刚才还一副淡漠凶残的男人此刻看见那人进来,蓦地将浑身冷冽消散开来,周身气质变得柔和起来。
他随意地瞥了眼地上流泪的女人,驱动轮椅缓缓驶向那人,唇边展露一丝笑来,“外面热不热?”
肖战摇了摇头,乖乖地从棉袄的夹层里翻出几个糕点出来,这些天他养白了不少,一双手如同冷白的瓷器一样捧着那些红艳艳的糕点,一块一块地仔细放王一博手掌心里。
“奶奶那儿的糕点可甜了,我想带回来给你尝尝。”
王一博看着手心里的糕点没说话,地上的许如徽恨恨地瞪了那突然闯入的土小子,从地上趴了起来,冷声嘲讽道:“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你也拿给一博吃,你那棉袄都不知道穿了几年了!脏死了,他怎么会吃这样的东西。”
她的手腕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此刻见到王一博对这人如此温柔,心里的怨气更是增添不少,下意识就将自己的气撒在这个穷小子身上。
肖战看着她抿了唇,他听说过这位大嫂的事儿,毕竟她之前可是二哥哥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两人待在的时间可比自己久,想来她是了解二哥哥的。
他那双晶晶亮亮的眼眸顿时黯淡了几分,又看见二哥哥看着那些糕点始终没有要吃的动作,也明白他大概是嫌自己用棉袄包着来的,也觉得脏才不愿意吃。
他那张脸顿时就黯淡了下来,伸出手就要去拿回二哥哥掌心里的糕点,没想到王一博却伸手塞了一块在他嘴里。
肖战两个腮帮被那块糕点塞得鼓鼓的,就跟个兔子似看着他发愣。
王一博弯唇笑了下,轻声问他,“甜吗?”
肖战才像是反应过来,囫囵吞枣似嚼了几下,冲他展露一个甜笑来,“甜,二哥哥。”
王一博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那你也喂我一个。”
肖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二哥哥不是不愿意吃,也不是嫌弃脏,是想怎么开口让自己喂他。
许如徽听见这话儿,顿时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一博,他这样矜贵清冷的人,怎么会吃这样脏的东西,怎么会还央求别人喂他一块儿。
她自己无意间地就抓紧了裙摆,心中更是妒恨无比,自己到底比这穷小子差在哪里?!
肖战脸红通通的,捏起一块儿糕点小心翼翼地往他唇里放,放进去的时候手指无意间擦过他湿热的舌尖,吓得他像是触电似地收回了手。
他脸红心跳地把那只手往身后藏去,做贼心虚地往旁边的奎秋桐和赵青那边看,生怕两人的小动作被人发现了。
她不甘就这么离开,竟然拔高音量质问王一博,“一博,你到底是怎么了,这穷小子到底能带给你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
“明明从前只要我开口,我们家的那些事情你都会帮我们搞定,为什么现在不愿意了?”
“你明明有能力,为什么就是不肯帮?”
她咬牙看向那又土又呆的乡下小子,“我难道还比不上他这样的人吗?”
王一博冷眼看着她,“你就是比不上他,无论哪一点,你都比不上他。”
许如徽刹那间精致的脸变得苍白起来,“你……”
王一博:“之前愿意帮你,不是因为我多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占了我未婚妻的名头才帮。”
“现在你是谁的未婚妻,就去找谁帮忙。”
许如徽双眼红了,咬牙道:“你就这样无情?”
王一博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你不是更无情,那天可是我刚醒来的时候。”
许如徽忽然变得越发说不出了,只是低声狡辩,“我也是没有办法。”
“许如徽。”他冷声,连名带姓地叫出来,“你最好对我的妻子尊重一些,如果不想死的太难看,就收起你的心思。”
“不然我不介意让我大哥变成鳏夫。”
“让他也受受被人日日戳脊梁骨的滋味儿。”他冷声道。
许如徽顿时面色难看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竟然为了一个乡下小子对自己动了杀心。
她满脸屈辱地瞪了肖战一眼,一时间泪水不争气地淌了出来,心中不甘地愤愤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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