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一博的意识渐渐有了一丝归拢,可他却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处何地,不久前所经历的暴行还历历在目,身下虽然不是坚硬硌人的石子路,可那张床却给他一种冰冷的触感,让他莫名觉得心慌。
王一博非常迫切地想要睁开双眼,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但现在的他根本无能为力!
他的眼皮仿佛被一种强大而黏性十足的胶水紧紧黏住了似的,无论怎样努力挣扎、用尽全身力量去尝试,都无法让它们分开哪怕一丝一毫。
这种感觉异常难受,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黑暗和无助笼罩着他。当王一博察觉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睁开双眼时,那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便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由于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否已经成功逃脱了那几个可怕恶魔的掌控范围,王一博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他开始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摆脱这诡异的困境,但一切似乎都是徒劳无功。
此刻的王一博感到无比害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刻逃离这个陌生的地方,逃到一个他认为绝对安全的角落里去。仿佛只要能远离这里,就能远离那些恐怖的威胁,寻找到一丝安宁与庇护。
然而,他的身体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一般,任凭他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这具身体根本就不受他的掌控,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
那具曾经轻盈而敏捷的身躯,此刻仿佛遭受了一场可怕的异变。它不再像往日那样灵动自如,反而变得沉重无比,宛如被灌满了坚硬的水泥。每一个动作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就好像在与一股无形的力量抗争。
他能够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这具身体好似被一层透明的保鲜膜紧紧地裹挟住,那是一种让他觉得窒息恐怖的束缚感。
无论是肌肉的伸展还是关节的转动,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使得任何微小的移动都变得异常艰难。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之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双眼沉重得如同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撑开眼皮,仿佛永远失去了光明一般。身体更是毫无生气,甚至连动一动手指的力量都丧失殆尽。
此时此刻,王一博只觉得害怕,内心深处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不断地冲击着他脆弱的心灵防线。
他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那张冰冷坚硬的病床上,宛如一块待宰的鱼肉,任人摆布。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似乎下一秒就要停止。
生命的气息正从他身上一点点消逝,而王一博却无能为力,唯有默默地等待着死亡的最终降临,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让王一博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孤独。
绝望、无助、恐惧、孤独,所有负能量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如同快速涨潮的海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噬淹没。
恐惧像一只无影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王一博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孤独如同无尽的黑暗,将王一博紧紧包围住,令他感到无助和迷茫。
所有负能量的情绪都在这一刹那间汹涌而至,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它们相互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王一博牢牢困住。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张网越收越紧,让王一博几乎喘不过气来。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被遗弃在荒岛上的人,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一丝生机。
王一博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就好似那个装满沸水的玻璃瓶,在高温的侵蚀下,终于不堪重负,瞬间爆炸,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散落一地,曾经完整的瓶子变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而王一博的内心,也如同这只碎片纷飞的玻璃瓶一样,被各种负面情绪摧残的面目全非。
剧烈的疼痛袭击了毫无防备的王一博,与此同时,他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清晰。这种痛楚仿佛无孔不入,迅速渗透至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和神经末梢,让他无处可逃。
那感觉就像是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皮肤深处,又似千万只蚂蚁在骨髓间啃噬肆虐。疼痛顺着血液流淌,所经之处皆掀起一阵战栗。
此时此刻,王一博已经被痛苦无助所包裹,他停止了所谓的“挣扎”,绝望无助的躺在那里,开始思索要怎么逃离这里。
因为眼睛无法睁开的缘故,感官便被无限放大,之前被肖斯南他们摧残过后的身体,开始争先恐后的“怒斥”“咆哮”,诉说着它们的痛苦,叫嚣着它们的不甘。
王一博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惨烈至极的车祸之中,那场景犹如噩梦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就像一个无助的玩偶,被一辆满载货物、重达千钧的巨型卡车猛烈撞击,瞬间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急速翻滚着。紧接着,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砸向地面,根本没有任何喘息之机。
然而,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
尚未等他缓过神来,那辆恐怖的大卡车竟然再次无情地从他身上碾压而过!
刹那间,他的五脏六腑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疯狂搅动,剧痛难忍;而全身的骨骼也仿佛在瞬间崩裂,碎成无数片。这种痛苦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仿佛要将他彻底撕碎吞噬。
剧烈的疼痛在不停的折磨着王一博的精神,他的五官都因为太过痛苦而扭曲在了一起,身体更是不可控制的抽搐痉挛,这一刻,他压根没精力思考自己的处境,疼痛已经侵占了他的大脑,控制了他的所有思考。
【好难受……好痛苦……好疼啊……】
王一博拼命张大了嘴巴,他想要嘶吼咆哮,想要将经历了痛苦全部倾泄出来,可嘴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他只能发出几声无力的痛苦呻吟,声音小的就像是一只生病的猫儿。
【为什么啊?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种待遇啊?谁可以来救救自己啊?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来救救自己啊?】
王一博痛苦的流出两行泪,他在心底不停的呐喊乞求,像是在质问自己,又像是在乞求上苍的怜悯,为什么自己会经历这么多?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种对待?
没有人能听到他绝望的心声,更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一切都只是无可奈何。
他明明是个无神论者,可在这一刻,在这绝望无助的时候,他竟然将希望放在了所谓的【神仙】上,甚至抱着希望,希望“老天爷”可以可怜可怜自己,拯救一下弱小无助的他。
大概是因为脑子被严重殴打的缘故,王一博从恢复意识开始,他的耳朵里就一直传来嗡嗡作响的耳鸣声,伴随着阵阵眩晕的感觉,让原本就痛苦的他更加的难受。
身体的痛苦在不停的折磨着王一博,可他却无能无力的躺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旁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几分,仔细分辨,像是有好几个人围在他的身旁,在他的头顶激烈讨论着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不太真切,就像是被蒙上一层布,变得朦胧不清。
“嘀嗒——嘀嗒——”
不知道那些人又在做什么,说话声突然戛然而止,耳边反而是响起了一阵无法忽视掉的嘀嗒声,还有金属之间的碰撞摩擦声,这种陌生的声音让王一博更加心慌,也让他抽搐痉挛的身体变得更加剧烈。
“嘀嗒——嘀嗒——”
伴随着王一博的不停抽搐,耳边嘀嗒声也变得急促起来,“徐主任,病人的状况不太乐观,血压在极速下降,心率异常……”
突然开口的女声里带着紧张,只是短短一句话,就给了王一博提醒,也让他猜测到自己现在应该正在医院,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医院的手术室里。
王一博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他没死,不仅没有被殴打死,反而出现在了医院。是肖斯南他们那伙人放过了他?还是有路过的好心人帮他叫了救护车?
只是王一博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才恢复一点意识的大脑,突然间又变得模糊困顿起来,一股无法言说的疲惫感袭来,让他连思考的精力也没有了,彻底昏死了过去。
/
这具身体已经被摧残折磨的破败不堪,手术室里,为王一博主刀的徐主任,正在全神贯注的缝合伤口,可他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从医多年,他见过比这更加严重惨烈的伤,可那些大多是车祸意外造成的,而眼前这具鲜活的生命,身上那一道道破败流血的伤口,却是被人殴打所致。
徐主任不由得在内心长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的感慨道:究竟是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怨恨,才会将一个未成年迫害到这种地步啊,那些人,分明是对眼前这个少年下了死手的。
只是感慨归感慨,对一名医生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竭尽所能,将这个少年从死神的手里抢救回来。
而在手术室外,接到医院电话匆匆赶过来的王母崔素丽,早已经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满脸痛苦的哀嚎着。
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听不懂医生所说的专业术词,她只知道她那原本乖巧懂事的儿子,此时正躺在医院的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为什么啊……老天爷啊,到底是谁啊,是谁要害死我的儿子啊……他才17岁啊,他那么听话懂事,怎么就遇到这种恶事啊?到底是谁干的啊?”
“我的儿子啊,我今个还做了你最喜欢的番茄炒蛋,我就等着你回家,你怎么就出事了啊……我的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崔素丽哭的撕心裂肺,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诉说着委屈和不甘。
她原本就长年卧病在床,身体虚弱的仿佛一把枯瘦的木柴,原本也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看起来要比同龄人老上好几岁,明明瘦弱的她,却还是在此时爆发出无法忽视的哀嚎声。
“素丽啊,你先别激动啊,你身体不好,可不能再哭了,大海已经给军哥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从工地赶回来,你……唉……你可别激动了,一博那孩子还需要你呢。”
“你别怕啊,那个给一博叫救护车的好心人也报警了,警察现在就在查案子,他们一定能抓到凶手的,咱不哭了,你身子弱,不能再哭了……”
陪同崔素丽一起来的,是住在王一博隔壁的王大海两口子,见王母哭的伤心,潘秀花抹了一把眼泪,安慰了几句,却还是压不下去心头的怒火,愤愤不平的骂道:“狗日的玩意,到底是谁干的?天杀的畜牲,早晚都要遭报应的……”
王大海打完电话满脸愁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媳妇已经抱着崔素丽哭做一团,他叹了一口气,想要上前说几句宽慰人的话,却终究是停下了脚步,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烟,又转身去了楼梯间。
今天原本是王大海闺女16岁生日,一家人正热热闹闹在家里庆祝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崔素丽抽泣哽咽的腔调。
在听到崔素丽说儿子在医院抢救的消息后,王大海根本来不及思考,丢下手里的筷子,就着急忙慌的开着车送她来了医院,为了方便有人照顾崔素丽的情绪,这个细心的男人也把自己的媳妇也带过来了。
王大海落寞的蹲在医院楼道的拐角处,一根烟转眼间便被抽完,可他愁容满面的脸上还是没有得到丝毫缓解,眉心的皱纹反而是越来越深。
他和王军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两个人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王大海自然是清楚王军一家人,知道他们都是最老实本分的性格,所以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谁会对王一博下这么重的手,听医生的说辞,像是有人要将那孩子打死一般。
王一博:“好疼啊,骨头缝里都好像被火钳烫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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