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卓航。”陆涛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一般,那双原本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也在此刻微微眯起,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之色。
他虽然是刑侦科的队长,可对于这个名字,却还是有很深的印象,记忆里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本市的财经频道,其背后所蕴含的权力和地位,陆涛自然是清楚的。
“怎么样?这下知道害怕了吧!”看到陆涛突然变得犹豫不决的神情,肖斯南心中的恐惧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直视着陆涛。
“听好了,如果不想惹上大麻烦,到时候丢了铁饭碗,就立刻放了我!否则……等我父亲过来了,无论是你这小小的刑侦科队长,还是那所谓的局长大人,都休想逃脱惩罚!”
面对肖斯南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陆涛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愤怒,相反,他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而在肖斯南看来,陆涛的沉默不语就是被自己吓到了,于是便愈发得意忘形起来。他那张原本傲慢无比的脸庞上,再一次展露出最为张狂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尽在掌握之中。
"小高,你给老子闪远点!这个混蛋玩意,老子要亲自审问!"陆涛被气的直接破口大骂,他怒目圆睁,手上的劲道再度加大,仿佛拎起一只小鸡崽一般,轻而易举地将肖斯南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然后便昂首阔步,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审讯室。
留在原地的高崎看着被惹毛的陆涛,脸色变得异常凝重,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但还是紧紧跟随在陆涛身后,亦步亦趋道:"师父,要不……我还是进去帮您做个记录吧......"
高崎从进警局起,便一直跟着陆涛,对自己师父的性格再了解不过——那绝对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刚正不阿的主,刚才肖斯南叫嚣的那些话,他同样听得一清二楚,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替陆涛感到担忧,生怕他这铁面无私的师父,会因为得罪这样背景深厚的小混混而遭受报复。
"妈的!放开手!你们......你们都是聋子吗?没听见老子说的话?告诉你们,我老爸可是肖卓航,卓航集团的大老板!你们这群杂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赶快放开我......"
肖斯南还在不停地挣扎扭动着身体,嘴里依然骂骂咧咧,然而,面对他的威胁与恐吓,陆涛却毫无惧色,步伐坚定如初,即便是手臂上被肖斯南抓出道道血痕,他也毫不松手。
肖斯南刚刚才稍微平复下来的情绪,眨眼间又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他满脸惊恐地大声呼喊着,双手也慌乱地舞动着,试图挣脱束缚,更是用尽全身力量,去抓挠着陆涛的手臂,仿佛这样便能让自己逃脱眼前的困境。
然而,陆涛却对肖斯南的喊叫声充耳不闻,他紧紧牵制住肖斯南的后脖颈,毫不松手,脚步坚定地迈进了审讯室的大门,然后猛地一甩,将肖斯南狠狠地扔到了那张专门用于审讯的椅子上。
“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告诉你,我还没成年呢!你不能单独审问我!而且,我家里可是有最厉害的律师!你要是敢对我动用私刑,你就死定了!我会让你丢了工作,吃尽苦头,我让你在云苏市混不下去……”肖斯南结结实实的又摔了一些,气急败坏地就朝着陆涛吼道。
“少他妈跟我废话!看到我手臂上的这些伤痕了吗?都是拜你所赐!我可清楚得很,你今年已经满 17 周岁了。知道吗?暴力袭警可是重罪!尤其还是袭击正在依法执行公务的人民警察!你是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的!”
见肖斯南依旧嘴硬,陆涛直接开口恐吓道,嘴角更是绽放开一个嗜血的大笑,他说着,便慢悠悠的举起被抓出数道血痕的手臂,展示给肖斯南看。
“我......你刚刚怎么不说你是警察,警察又怎样,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不知道你是警察!不知者无罪嘛,这怎么能算犯法呢!”肖斯南的脑筋转得倒也挺快,每每到了紧要关头,他总是能给自己找上一大堆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的借口来。
“呵呵......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混蛋!”陆涛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就像看着一个蠢货一般,愤怒的眸子眯了起来,紧紧盯着肖斯南说道:“你说你不知道,这里可是警察局,我如果不是警察的话,难道还会是个送外卖的不成?”
“我告诉你,警局里到处都装着摄像头,你刚刚动手抓伤我的画面,监控上可是拍的清清楚楚,不怕你抵死不认!”陆涛顿了顿,又语气冷淡的说道。
“顺便再好心提醒你一句,袭击警察可是一项非常严重的罪名,搞不好没个三五年时间,你怕是都别想从这里面走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打算袭警!”肖斯南被气得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陆涛,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珠子,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彪形大汉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管你是故意还是存心的,你说的借口都是屁话,狗屁用都没有!监控实实在在拍到你殴打我的画面,你就是在袭警。”终于让自己扳回了一局,陆涛自然是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语气冰冷的的“威胁恐吓”起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为什么要与他人一同殴打受害者!”眼见肖斯南不再像之前那般嚣张跋扈,陆涛当机立断,打算趁热打铁,争分夺秒地问询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身为警局刑侦科的队长,他心里非常清楚,在没有监护人在场的状况下,绝对不可以擅自审讯犯罪嫌疑人,但一想到那个倒在血泊之中、命悬一线的那位少年,他便怒不可遏,气得咬牙切齿,其他事情全都无暇顾及,一心只想要将面前这个可恶的凶手绳之以法,送入大牢。
“我真的没有动手打人啊,我只不过是想稍微教训他一下而已......”肖斯南先前的强硬态度,在听闻自己将会因袭警而锒铛入狱之后,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语无伦次地开始寻找各种借口和托词。
“教训?你凭什么教训别人?你有什么资格!”看着肖斯南那副猖狂嘴硬的面孔,陆涛气得肺都要炸了,他紧紧地攥起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揍向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他实在想不通,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的脑回路,明明是他们恃强凌弱,却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说“教训一下。”
“我怎么没资格了!谁让他和我女朋友说话的!他就是欠收拾,我就是可以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知道在云苏中学谁是老大!”肖斯南依旧死不悔改,梗着脖子跟陆涛对视,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你……就只是因为说了几句话,你就要下死手吗?你还真是嚣张的无法无天啊!”陆涛怒不可遏,忍无可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物品险些掉落在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无辜的少年竟然会因为这个荒谬的理由,而惨遭这般对待,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王一博就是欠收拾!他就是仗着自己学习成绩好,去勾引我看上的女人,他就是欠收拾,他活该!”一想起王一博给苏婉婉讲题时那温柔专注的模样,肖斯南就气得火冒三丈,恨不能立刻将对方碎尸万段。
“你看上的人?你刚刚不是还说是你女朋友吗?他到底是给女同学讲题,还是骚扰你的女朋友,这是两码事,你想清楚了再说!”
陆涛只觉得一阵头大,肖斯南像是酒还没彻底清醒,说出来的话更是驴唇不对马嘴,一会是“女朋友,一会又是“我看上的女人”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他心里作恶,找的借口。”
“苏婉婉迟早会是我女朋友的!王一博那个穷鬼,他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凭什么和我抢女人!”一提到王一博,肖斯南就没来的恼怒,说出来的话都像是淬了毒似的。
“这件事都怪他,他就是凭着学习好,整天缠着我女朋友,给她讲题献殷勤,这不就是明摆着要跟我肖斯南过不去嘛!”
“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和我肖斯南抢女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我给他点颜色瞧瞧有什么不对!”肖斯南说得义正言辞,仿佛自己是做了一件极其了不起的事情。
“荒唐!”在听了肖斯南的这番言论后,陆涛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群小混混打人的原因,竟然如此荒谬绝伦。
“你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仅仅因为这么个荒唐可笑的借口,就想将人置于死地,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陆涛气得火冒三丈,却又一时语塞,只能愤怒地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难不成你们真以为自己能横行霸道、目无法纪吗?”
陆涛被气的大脑都快要缺氧了,他气势汹汹地冲向肖斯南,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准备亲手教训一下这个目无法纪的混蛋。
而审讯室那紧闭的房门,却在关键时刻,突然毫无征兆地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了,只见公安局局长魏国强紧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走了进去,当他看到审讯室内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后,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厉声呵斥道:“陆涛,你给我出来!”
在看到魏国强出现的一刹那,陆涛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恶狠狠地瞪了肖斯南一眼,然后带着一肚子怨气和愤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审讯室。
来到办公室后,魏国强二话不说,指着陆涛的鼻子,便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陆涛,你小子是不想干了吧!你做警察多少年了,难道还不清楚审讯未成年嫌疑人时,必须要有监护人在场吗?你刚才想干什么?动手打人吗?还是企图刑讯逼供啊!”
陆涛知道魏国强说的在理,可想到肖斯南那副猖狂的嘴角,他的胸口就极速起伏着,尽管被上司说得无地自容,但他仍然试图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找些理由开脱解释一下。
“老大,您有所不知,那个小混混实在是太猖狂了,他……他打人的借口就只是因为受害者学习成绩好,给同班的女同学讲题而已……”
魏国强显然是不准备听陆涛的说辞,他摆了摆手,制止了陆涛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是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你知道那个小混混是谁的儿子吗?为什么不放人!”
“放人?就因为他是肖卓航的儿子吗?”即便是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原因,可当这句话是从自己敬仰的局长口里说出来,还是让陆涛难以置信,他不解的看向办公桌后面的魏国强,喃喃的问道。
“你既然知道他是肖卓航的儿子,那还审问个屁!马上把人放了。”魏国强怒目圆睁地盯着陆涛,满脸怒气使得脸色愈发铁青,那股对陆涛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眉间蔓延开来。
“我们是人民警察,是要给受害者一个交代的,你……你忘了吗?”陆涛义正言辞地说道,声音铿锵有力,眼神更是无比坚定,他直视着坐在办公桌后的魏国强,一字一顿的质问道。
“那个被打的学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而且肖家也愿意花钱私了,会给他们一大笔补偿金,足够他们一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依我看,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魏国强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虽说依旧强势,但相较之前还是要温和许多:“陆涛啊,你这几年的表现一直都很出色,局里也正打算提拔重用你,实在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去得罪人啊,你知道的,那肖家在云苏市的地位。”
听到魏国强说出这般话来,陆涛除了难以置信,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他只觉得如鲠在喉,仿佛有一颗子弹狠狠地击中了自己的胸膛。
陆涛缓缓低下头去,沉默片刻后,用低沉的嗓音开口问道:“局长,你有没有……你有没有去看看那个被打的孩子?”
“我为什么要去看?不过就是些学生之间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罢了,哪怕偶尔失了一点分寸,只要没有闹出人命来,又能算得上多大点儿事呢?”魏国强已然恢复到了往日那种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神态,说出的话语,更是透露出几丝满不在乎的淡漠。
“只要没伤人性命便都算不得大事?”陆涛睁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他望着魏国强,看着他这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心中的愤恨如火山般喷涌而出,难以自抑。
陆涛向前一步,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您可是堂堂公安局局长呐!难道您不清楚,自己究竟说了怎样一番荒唐至极的胡话么?”
“陆涛!注意你跟我讲话的态度!”眼见属下竟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魏国强气得火冒三丈,猛地挥拳狠狠砸在了办公桌上,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注意什么!你都可以这般徇私枉法,还要我注意什么!”陆涛毫无畏惧,他从警这么多年,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事,只是他铁面无私惯了,从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上级会胁迫他,一起踏进这个肮脏不堪的泥泞之中。
陆涛根本不等魏国强继续说下去,心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他猛地用力一拽,“砰”地一声巨响,办公室的大门被狠狠地甩开,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全部都发泄出来一般。
然而,就在陆涛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视线恰好与正跟随律师准备离去的肖斯南相撞在一起,电闪雷鸣之间,肖斯南的脸上再次涌现出恐惧之情,瘸着腿就往律师身后躲去。
“肖斯南,你个混蛋玩意,你给老子站住!" 陆涛怒目圆睁,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谁他妈允许你走的!高崎,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话音未落,陆涛已如疾风般迅速冲上前去,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抓住了肖斯南的胳膊,力度之大似乎要将其骨骼捏碎。
"想必这位就是陆涛陆队长吧,久仰大名。在下诸葛瑾,是肖斯南少爷的代理律师。"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着精致西装的男子挺身而出,挡在了陆涛的面前,他微微躬身行礼,动作优雅而得体,同时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作势欲递给陆涛。
"我管你是谁!" 陆涛的火爆脾气瞬间被点燃,他双眼喷火,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里是警局,这臭小子竟敢聚众闹事、袭击警察,还妄想拍拍屁股走人?简直是痴人说梦!”陆涛紧扣着肖斯南的肩膀,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企图凭借强大的力量将对方硬生生拖回警局。
"陆队长,请您立刻松手!您如此粗暴对待我的委托人,已经对其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我将依据法律程序,控告您涉嫌刑讯逼供、非法审讯等罪名。"
诸葛瑾仗着背后有肖家撑腰,面对怒火飙升的陆涛依旧是毫无惧色,眼见着陆涛仍紧紧揪住肖斯南不放,他毫不犹豫地发出威胁。
"哼,有种你尽管去告啊!你真当老子怕你啊!" 刚才与魏国强的谈话,早已让陆涛怒火中烧,此时在听到诸葛瑾的话语后,他更是毫不退缩,直接咆哮出声。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魏国强面色阴沉地走出办公室,冲着一旁束手无策的高崎怒呵一声:"高崎,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师父犯错吗?还不快拦住他,是想要停职处罚吗!"
魏国强的这句话,就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打破了现场紧张的气氛。原本剑拔弩张的几个人都不禁愣住了,而陆涛也慢慢松开了肖斯南,他转过头瞪着魏国强,眼里是不甘和愤怒。
我也想为正义发声,可我却没有那个资格和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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