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从昏迷中悠悠醒转的时候,纪尘正端着一碗汤从门外走进来。我眼神梦幻的望了望四下。但见身处的屋内陈设简朴,无非一床一桌椅。再看天花板,是黄土颜色,连丝毫的装饰也无。
纪尘吹凉浓汤,往我跟前递进半分,道:“喝了。”
我发呆。
他又道:“起来喝汤。”
我继续发呆。
小鳖犊子皱了眉:“是不是被打傻了?”
我瞪他一眼,重新看回天花板,疑惑不解:“好端端的,和我小叔也是旧相识,怎么一上来就动手。难道我小叔曾经负过她?”
“不像。”纪尘面无表情的接话:“真那样,应该趁你晕,要你命,不会把你像拖死狗一样拖回来。”
我哽了哽,“那,此事说不通啊。毕竟洒家长得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女老少通杀,没道理会有倒外。”
“是你嘴太贱,自己找抽。”
我酸涩的捂住胸口,凄然道:“有徒如此,不如去死。”小鳖犊子也不安慰我,仍然执拗的把汤碗递到我手里,再次重复:“喝了。”
我闻了闻,问:“什么汤?”
“滋补壮阳治肾虚的,你敢不敢……”
他话还没说完,我仰头一口灌了下去。
末了我舔舔嘴,双眼放光的道:“还有没有?给为师盛个十碗八碗放在边上凉着,等会儿回来好溂口。”
话罢,我跳下床手拿着重剑。纪尘跟着我站起来,冷冷道:“这么快又去找死?”
“难得有高手过招不打个天昏地暗骨头缝里都发痒。爱徒,你就在屋里等为师凯旋归来,与你好生庆祝。”
我豪迈的甩了甩头发,摆出一个帅裂苍穹的姿势来。
纪尘不忍看,只道:“你确定不是让我给你收尸?”
“你这个逆子!”
踏出房门,正值大漠里风沙骤起,茫茫之势遮天蔽地。红似火烧的日头悬在半空,周围乌云涌动。女人手执着扫帚,正在打扫孤坟。尘埃去而复来,根本扫之不尽。
许是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近,她道:“韩少君就这等本事,将你教得如此?”
我感觉被嘲讽了一脸,心里很不舒服。
涉及武学源宗,师承之意,我不愿多言。重剑立地,风沙卷起长衣飒飒,碎石四溅间,我扬手起招,认真道:“无需多言。智慧与美貌并存,侠义与胸怀大志的化身,韩安乐,在此请招!”
女人不知是用什么样复杂的表情面对了我半晌,继而缓缓横起扫帚,冷颜以待。
“别开玩笑了,洒家习武近十年,自问拥有以一敌百拯救凡间的能力,你要一根扫帚都能赢我,我立刻喊你亲娘!”
于是,两柱香的时间后,我跪在地上,表情十分哀乞的喊……
“娘……”
夜里纪尘给我上药,这兔崽子一直眯着眼,浑身乱抖,最后我的淫威没能震得住他,他楞是扶着墙笑了大半个时辰,让我十分心伤。
而这日过后,女人打我像打上了瘾,每天都按三顿抽,和小叔的凶残程度简直有得一拼。常常天还未亮,我还在梦里和孩子他爹长相厮守,就被她一扫帚从床上打到地下,慌乱间连剑都来不及拿,就被她追着四处狂奔。
但大多数时候,我还是能在她手底下过个数十招的,有攻有守,偶尔还能占占上风。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个月,我逐渐感到自己的内心不可同日而语,剑法亦是愈趋精妙,将先前的破绽都逐一弥补了起来。恶鸡婆的眼底有时会流露出赞许和欣慰,待我想细看,却又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还是那副冰山模样。
和我小叔真是特别配。
纪尘闲暇之际,也会去几十里外的城镇买些新鲜肉食回来。恶鸡婆的厨艺不错,一般揍完我之后,都会生火做饭,好好给我补下身体。
这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做法真是跟小叔一模一样。
与她相处的时间一久,我知晓了她叫徐锦,孤身在这荒漠守着一座坟,已经守了二十一年了,问她墓中之人可是她丈夫,她却如何也不肯回答了。
她让我唤她锦姨,我面上乖乖答应,一转过背就和纪尘讨论这恶鸡婆的种种。事实上,她是比较凶悍嘛。
当然了,我也因此被抓包好几回,从而被她打了个生活不能自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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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