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午时过后,纪尘来给我送汤,据悉,还是夏雪宁特地炖的爱心猪蹄白豆汤。我意在聊聊他俩之间的进展,无奈这小兔崽子总给我摆出一脸无可奉告的模样,问了二三十句都没有下文,我兴趣缺缺,便转手拿出一本《风流楼主俏郡主》,准备陶冶一番情操。
纪尘匆匆瞄过一眼内页,脸色当即泛了红。
我就此事,对他表示了强烈的鄙视,和声色俱厉的训斥。身为我韩安乐的关门大弟子,居然随随便便就脸红,传出去我还怎么混!
他冲着我啐了一声,又坐立难安的在床畔僵了半晌,终于道:“傅前辈……,你有何想法?”
“这个……”我刚说除了直接上,我目前还什么想法都没有,话尚卡在喉头,忽然,门口有人轻咳了一句。
我和纪尘同时转过头去,便见蓝色衣裳的萧隐颀身玉立,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来,在下打扰韩姑娘与纪公子了。”
我对纪尘微微颔首,他明白我的意思,起身简单打过招呼,便退出了房门。顺带,还关了个严严实实。我觉得这小子也就这点开了窍。收拾好小黄书,随性理了理衣襟,我招呼萧隐坐下。
他甚为自然的落座在我床边,问:“住得惯否?”
“尚可。”
他默了默,又道:“依你个性,这几年,倒是过得风生水起。”
我闻言一怔,面无表情的道:“如果你是说收了一个徒弟,走了几个地方,喝了几壶酒,做了几年噩梦算风生水起的话,那的确,我过得很不错。”
“你……”
“先生这般语气,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故人再见,心有不忿?”
他轻笑一声:“确是故人再见。五年前马嵬山一夜,韩姑娘让在下印象深刻。”
我不由自主的又觑向了他的臀部。
气氛不大妙,我急忙干咳一嗓子,迅速转移话题:“便是先生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先生。”
“如何?想要算账?”他半敛下眼皮。
“今日,不为此事。”
“哦?”
他特别具有高人风范的赏了我一个字。我略尴尬,对他撇了撇嘴。
“锦姨隐居北漠二十余年,若我没算错,当年大燕与大周交战时去的那处。先生讲,她要保仇,需等到大燕进军,为何?锦姨的仇人,是大周皇室,还是……”
后面的话,我没点明。
萧隐神情里带出几分恶趣味来,悠悠盯着我:“韩姑娘何以不问她,反倒来问我这个事外人?”
“能问个清楚,我还要你来干毛。”
片刻。
“呵。”
我以为他要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掩耳之势摸上了枕边的重剑,趁着他没出招之前,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真要帮锦姨筹谋报复?她之故人又是谁?”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和萧隐僵持着,彼此不相让。蓦地,他猝不及防的向我倾身过来,我本能的往后一退,背撞在床栏上。他的手亦撑在床栏处,离我不过咫尺的距离,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我面上,我甚至能看清楚他深邃瞳孔里的自己。
我咽了口口水:“先生是想亲安乐吗?”我恬不知耻的往前一凑。
他巧妙避开,笑道:“韩姑娘怎会有此想法。”说着,探出食指在我嘴角一抹,道:有渣滓罢了,嗯,中午吃过芙蓉糕?”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这是我特殊造型的一部分,他就面上笑意不改,食指一转,舔去了那芙蓉糕的渣渣。
我霎时目瞪口呆,连我这等的脸皮的厚度,也禁不得耳根子一烧。
“先生是想勾引安乐?”
萧隐神色从容的挪回原处,不答反问:“韩姑娘想知道?”
“啊?”
“徐锦之事。”
我点了点头。
萧隐沉默了会,道:“关于徐锦的前尘后因,在下的确略知一二,某些事情,也曾答应过为她谋划。但……”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不敢置信的对上萧隐一脸“不服憋着”的炫酷表情,哽了哽道:“先生不说,安乐也不勉强,没关系,来日方长。”
话音甫落,萧隐凝视着我右手上的伤。旋即执起我的瓜,问:“有药吗?”
我忍不住一个激灵。打量了他的表情,由于他的脸隐了半张在晦暗里,是以我想入非非的判断,这是不是一句情到浓时由心而发的话。于是,我重目去看他的裆部,认真问:“壮阳的吗?”
半柱香后,我的哀嚎响彻华谷上空。纪尘和徐锦被我杀猪般的声音惊动了,过来看我时,我正抱着腿,一边打滚一边扯着嗓子哭。
他俩问我怎么回事,我就道:“这死没良心的看我手上伤口没包扎的眼神就跟看我没穿衣服一样,我怎么知道他是想上药还是想上我,我理所应当的就联想到他肾亏的过去了嘛!”
然后,徐锦这恶鸡婆给了我一记大耳刮子,曰:“下流!”
“活该!”
心好累,好想去开……不对,我已经在青楼里了。
至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索性拖着伤体跳上了塔楼之顶,坐在上面看星星。
时值戌时三刻,底下的人还没睡。悉悉索索的谈话声传来,是他与一名女子。
女子道:“这几年难得见主人笑颜,近日却是多了,是因为她吗?”
“非烟,你逾矩了。”话意虽是谴责,可语气仍是平缓。
“非烟只是替主人欢喜。”
“你如何看?”
“率性坦然,赤诚待人,无欲亦无求,的确是个难得的妙人。难怪主人以前提起她,都说她总是在挨各人的打,但身旁人却都对她十分爱护。”
萧隐低低笑出声:“那么多的破绽,她不相询问,偏偏只问了一桩最为浅显的事。”
“那是……”
分明话题未尽,说话人却习惯性的卖起了关子,“夜深了,下去吧。”
叫非烟的女子只道了一声是,我便听见房门开了又合的声响。不一会,烛火熄灭,万籁俱寂,徒留夜鸦展翅飞过。
我听得不尽兴,无奈又不能以淫威逼迫萧隐这厮,只能作罢。放缓了动作,我仰面躺在瓦片上,以双手枕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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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