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经我这么一劝说,他定会想开,然而,事实证明,和有病之人,说这么多干什么!
他放下书,半是认真半是戏言的问我:“若我杀了萧尚安,安乐认为如何?”
“不如何,”我翻白眼,“那可是你亲皇侄,你们萧家唯一一根好苗。”
欺霜傲雪的眸色一暗。
“嗯,安乐说得在理。”应下这一句,他似笑非笑的站起来,隔着两丈的距离睨我,“既是如此,便由你替我动手,可好?”
我终于意识到,他这话里潜藏的危险。联想起之前无端丧命的宋言青,我打了个寒颤。双眼一阖一争,我的面色亦趋凝重。
“萧隐,你若敢动萧尚安一根头发,你我今生缘尽!”
话音落,萧隐的身上,涌现出来一股磅礴杀意,使人一瞬如置身于冰窟。我与他对视着,不肯相让。忽地,身上的茶壶“砰”的一声碎裂,萧隐转过身,寒声道:“走。”
我默了默,挪到门旁,“我走了,你别后悔。”
他没有反应。
我索性咬着牙撂狠话:“明天我就去承包牛郎倌,一个捶腿一个捏肩,一个陪睡一个喂我吃韭菜馅月饼,天天换,一年不重复,我气……”死你两个字还没脱囗,剑气已至。我抽剑出鞘,两边力道交汇之时,房顶霎时捅出一个洞。
“很好,韩安乐。”
“废话少说看不惯你很久了,有本事你就打残我!”
凌厉的一招突兀砸过来,我重剑竟是不敌,一边肩膀当即脱了臼。
“等等我刚才是没准备好,你敢不敢和我正面对干不玩阴的!”
萧隐一声冷哼,身形迅疾的掠了过来,我将重剑换手而执,都抱着先下手劈了对方的梦想,我和他谁也没有手下留情。
塔楼之上,一时间石屑木屑纷飞,桌椅板凳横七竖八,偶有一只茶杯什么的,还从窗户迸了出去。房顶瓦片簌簌而落,处处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
便是这样水火不容,我和萧隐也不知道怎么打着打着……
就打到床上去了……
这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他将我按在身下,双眸还隐隐含着无可抑制的怒气,唇齿覆下来,不容拒绝的撕咬着我。我拉扯着他的衣裳,布帛撕裂,“嚓”的一声响,指甲随即狠狠掐入了他的肉里。我矫情的闪躲了一会,没能躲得掉。我听他道:“此生若不能将你看牢,我便把你收藏入骨血。”
我哼哼唧唧:“那天我和萧尚安真没震垮那栋楼,你是亲眼看到的。”
他在我脊椎上一戳。
我难耐的继续:“他真没那么强的能力。”
此话过后,萧隐特别冷酷的把枕头一角,塞进了我嘴里……我委屈得胸囗疼,还指望着他能半途良心发现,结果,等我被他折腾了一宿回过神,已经是天色将明了。我扶着床栏痛不欲生,看着他问:“我说你这设定是不是不太符合肾亏的标准啊?”
“我何时承认过?”某人云淡风轻的穿好衣裳,坐在窗边轻抚白玉琴。
“但是也不用这么卖命对不对?毕竟你也不是年轻人了,就算你不说大家还是能算出你年纪至少……”
这厮冲我森森一下,我立马收了声。
片刻。
他又道:“昨日花夫人炖的汤略为滋补。”
“是、是什么?”我哆嗦着问。
“虎鞭。”
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当时就意识到了。不过,也没想,事情能凶残到这个地步。花丽君每日换着方子给萧隐炖壮阳滋补汤,希望他能欲火焚身神志不清和她来一场干柴烈火的壮举。
然而……
萧隐他……
夜夜都和我不死不休了……
这让我产生一种错觉,肾亏的是我,不是他……
于是,在第六天的早上,我终于忍受不住,扶着酸痛不已的腰在青湖的水阁里跟我的徒弟徒媳谈心。
主要内容涉及三个方面:一,救为师。二,拿出你们的气魄救为师。三,就算特么的不择手段也要救为师!
纪尘听我长篇大论的表述完这几个观点,对我翻了记销魂的白眼,道:“自己造的孽,自己解决!”
“养徒千里报恩一时,我都不指望你替为师献身去爬你师爹的床了,现在就让你做点小小的贡献,你难道还要我赠送你闺房一百零八姿势图才肯出手吗!你这样为师的胸部好疼,人家情绪要波动了!人家要不幸福了!人家……”
纪尘顿时兵退三千里:“说!要我干什么!”
我心头一喜,乐滋滋的搓手:“你就让夏雪宁……”
“杀人不干!”他麻利的补充。
我怒而拍了一下他的头,“反了你了,那好歹是你师爹,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毒死他……诶话说夏雪宁下毒萧隐应该不会起疑吧?”
小兔崽子拖过他家夏雪宁的手就欲施展轻功,我急忙拦下他二人,瘪嘴道:“不毒就不毒嘛。我要求很简单,让夏雪宁每天给他炖一盅泻火汤就成。”
夏雪宁天真的看向我:“前辈什么叫泻火汤?”
我故作深沉道:“就是能让一个人清心寡欲出尘脱俗不染红尘不近女色的东西,说白了,让他不举。”
“噗。”
我们三人劳心劳神的翻了一上午古医书,选了几幅对身体伤害小,看起来食欲佳,又不容易惹人怀疑的泻火汤搭配,而后,便一同去了街上的药坊配药。夏雪宁和纪尘一路上都隔着一掌的距离并肩而行。她不时拿着小摊上的稀奇玩意儿对他笑靥如花。他习惯性的板着脸,但眼里却是满溢的柔情。
我了解纪尘这人,与我小叔同样,但凡认定,便不会轻易更改。虽然是个闷葫芦,却爱得至真至深。
这样一对比,我看上的那个人,除了脸,还真没哪样比得上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小伙子。悲从心囗来,我跟在两人身后哀哀捏碎了一把栗子。夏雪宁走出不远,许是察觉我情绪低落,回头担忧的望着我,问:“前辈,你怎么了?”我一脸心如止水,道:“我在思考人生要事。”
“是什么?”
“看能不能换一个人谈情说爱。”
夏雪宁默默的退出了八丈远。
我摆手:“诶你那是什么表情,你都不明白和你家楼主这种类型的凑一快过日子有多困难好吗!他病入膏肓根本治不好!回头想想萧尚安这种温暖的小白兔还当真不错,要不……”
我正摸着下巴,夏雪宁面色苍白的指向我身后。我道:“干嘛!”
她哆嗦不停:“楼楼楼楼主,来来来了。”
我冷不防的一回头,只瞥见蓝衣袖口一动,一道剑气猛的糊了我一脸。
……
人来人往的街上,我就如斯英勇的倒下了。纪尘和夏雪宁围过来看我,我咽下喉头血,认真道:“你们说我要不还是去找个会医术长得好坚挺又持久的小鲜肉一起回家种田怎么样?”
“安乐要试试吗?”
“壮土我都快被你吓尿了,这种事儿还是下辈子再试,我这辈子有你一人足矣。”
“那你确定下辈子要试?”
“要、要不下辈子也不用了。”“嗯,”萧隐皮笑肉不笑:“你这样想就好。”
尼玛还有没有点王法了!洒家好歹也是个高手,你这么对我!我瞬间无语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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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