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同在北京，却仿佛咫尺天涯。

见惯了贵州的山川大河，忽然回到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城市，恍若隔世。

王一博雨夜骑行，风声呼呼作响，车在百转千回高低起伏地路上飞驰，沿途路灯明灭不熄，到处都回荡着肖战冷漠的话语。

到底怎么了，到底为什么？王一博心中一阵刺痛，思念愈演愈烈，下意识，竟开到了肖战居住的小区附近。

不知道他在不在，也不知道他想不想见到自己。

王一博停下车，原地徘徊，想打电话又迟迟不拨出去。

他侧坐在摩托车后座，想了想还是发了个短信，“肖战，我不小心走到你家附近了。”

等了一会见那边没有回信，又发了一条：“我穿短袖，好冷。”

这次很快回了，“微信给我发个位置。”

十分钟后，抱着黑色外套的肖战从不远处走来，看得出来十分匆忙，头发乱糟糟的，神色疲倦。见到王一博，沉默着先给他披上衣服。

他又瘦了，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王一博心中泛起酸楚，衣服上带着熟悉的味道席卷而来，王一博伸手，忍不住想抱抱他。

肖战叹了口气，“过来干什么，”顿了一秒又说，“算了，上楼说吧，今天也够冷的。”

一路无话，他们并肩回到家。

关门的一瞬间，王一博的理智烟消云散，什么尊重，有话好好说，去他妈的。他一把将肖战推在沙发上，用力地吻住，几乎要咬出血，掐住他的脖子逼着他与自己对视，肖战浑身颤栗，下意识回吻着他。

“肖战，我好想你。”王一博的吻缠绕在他的喉结，锁骨，耳垂，重复地耳语，“我好想你。”

他何尝不想他，他何尝不难过？肖战的抬手抚摸着他的头，“我也想你。”

许久，王一博缓缓与他分开，“不许骗我。”

“没有骗你，”肖战的目光没有聚焦，朝后靠在沙发上，“我也很想你。”

“所以战哥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吗？”王一博这才注意到这间出租屋的陈设。一个嵌在墙里的木质置物架上，最上层摆放着那个风扇，“没有遇见你以前，我对未来的爱人加了诸多条条框框，长头发，比我小两岁，可以一起玩滑板摩托。”

说到这，王一博想起肖战被他solo血虐的样子，有些恍惚，“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明明避开了我所有的兴趣爱好，甚至性别，却让爱如此具象化。”

王一博低头，再次颤抖地亲吻了肖战的唇，“我爱你，所以，你爱我吗？”

肖战沉默片刻，“我不知道。”他坦然而悲戚地对上王一博的眼睛，“或许我爱的只是蓝湛。”

说罢，他推开王一博，走到吧台边，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这几天我梦里，夜夜都是含光君月下抚琴的仙姿，”他回过头惨淡一笑，“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只是我们入戏太深了？王一博，你才21岁，爱上一个男人，不觉得扯吗？”

“不扯，”王一博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你，肖战，我分得清。”

“或许吧，”肖战的眼神里满是疲惫，“你走吧。”

他背对着门，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开门声，然后又关门，整个客厅彻底寂静下来。

就这样吧，桥归桥，路归路，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