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夏眠到家后,江岑便准备离开,刚转身就又被他拉住胳膊。
“江岑,我现在很清醒,没有跟你开玩笑。”夏眠的表情十分坚定。
江岑转过去抚摸夏眠的脸,笑着回答他:“你越是这样我倒越害怕了,现在不是时候,我不会现在要了你,哪怕我再渴望也不会,夏眠,我等你明天酒醒,现在回去睡觉吧,乖。”
江岑说完后抱起夏眠,送他回屋里,在旁边守着,待他睡着后才起身离开。
回王府后,江离仍在院里待着,旁边也没有侍从,屋里几乎都黑了灯。
“哥,你怎么还不去睡?”
“睡不着,你跟你那心上人如何了?”
“他有些醉,我送他回去了,等他睡着后我才从屋里出来的。”
江离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一坛酒,倒了一碗后喝下,说:“真羡慕你们啊。”
江岑看着江离,又扫视了一眼地上倒着的几坛酒,知道他是在为何而愁了,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陪他喝酒。
“哥,你为何不试试去表明心意呢?朝夕相伴那么久,铁树也该开花了吧。”
“我很想跟他长相守,可是...要我娶他,不就是在剥削他的自由和未来吗?他的心属于朝堂,而不属于我,让他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官职,他会怨我一辈子吧......”
江离落下了泪,泪滴在酒里,当他又要喝的时候江岑把酒抢了过来。
“哥,去睡觉吧,睡醒了就不会那么难受,情况总会好转的。”
可是江离还是没有听,最终在喝了个宿醉后由江岑把他带回房间。
第二日,江离喝酒太多,头有些痛,醒来时已经过了早膳的时间,也错过了上朝,他立马便起身要赶往宫中请罪。
到院子里时,苏祈正坐在那里,他的眼眶有些红,见江离来了,立马走了过去。
“江离,你对我...有情?”
江离愣住了,想问他是如何知道,可还没问出来,苏祈就继续说了,“陛下今日在朝中为你我指婚,他说,你对我用情至深,百官们也提议给我们指婚,我现在需要你去和陛下说,收回旨意,我不能嫁人,绝对不能,你了解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我......苏祈,对不起。”
苏祈抓着江离胳膊的手松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江离,有些哽咽,在缓过来后,他说:“好,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求陛下收回旨意。”
“为什么?”江离上前一步,在苏祈转身后拉住他的手腕,“你对我就没有哪怕一点的喜欢吗?”
“...没有,我的心里装着的是整个国家,而不是儿女情长,我无心与你谈感情,共事十年,你对我最为了解,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苏祈甩开江离的手,快步走了出去,江离也急忙安排好,去宫内请罪。
他到那里时苏祈正跪着,皇帝一脸头疼的样子,眉头紧缩,见江离来了,才有些舒心。
“臣昨日宿醉,导致今日错过了上朝,还请陛下责罚。”
“那...就罚你这月的俸禄好了。”
“谢陛下。”
“离儿,现在朕以你皇伯父的身份跟你说话,你不必太过拘谨,你回的信件朕看了,这不...为你做主,但苏副将不太愿意,你想如何?”
江离犹豫许久,说:“皇伯父不如去与苏大人商讨,侄儿钟意苏副将,自会有私心。”
苏祈低着头,皇帝看了许久后叹口气,说:“苏爱卿起来吧,此事朕会与你父亲商讨,你也真是,共事多年,嫁给离儿有何不好呢?也算是知心之人,朕知你心在朝堂,那有些事呢你也明白,嫁给离儿是最好的选择了。”
“...陛下不必说了,臣嫁。”
皇帝点点头,苏祈和江离便退下了,走出大殿之后,江离拉住苏祈的手想和他解释,却被他甩开。
苏祈的眼神很失望,有一丝埋怨,明明在赐婚前一次见面时,苏祈仍会笑着与他交谈,时不时拿他打趣,可现在,他从殿堂出来后便没有说过话,也没回头看过江离。
“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苏祈才回头瞥了一眼,道:“你听出来了,陛下就算不是以这种方式逼我辞官还乡,也会用别的方式,苏家掌握军权太久,必会遭人猜忌,可为什么偏偏是我?”
江离没有说话,若他不说,他和苏祈会不会还有可能和好,或许婚后会好起来的,时间会把伤疤抚平。
两人订婚的事已经传开,百姓们都在感叹他们多年感情终成眷属,替他们高兴,唯独这两人并不高兴,各有各的愁。
婚前,双方家长见面商量好婚期和聘礼,次日江离便上门提亲,带去的聘礼很多,苏家人满心欢喜地收下,苏祈却对那些不感兴趣,提亲那日以身体抱恙为由避开了见面。
“我这孩子啊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对世子并非无情,你们之间的误会,时间久了自会解开的,他就是受哥哥们的影响,一心扑在朝堂,我回去替你劝劝。”
“不必了,日后我会同他解释,他会接受的。”
婚期越来越近,江离却每日都喝得不省人事,上朝时突然就晕了过去,皇帝便下旨让他在家休息,顺便准备婚事。
婚宴前一天下午,江离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再次喝醉,江岑拉着他回屋,却怎么也拉不动,把江晚喊过来后,两人在旁边看着抱着柱子自言自语的江离,十分无奈。
“明天就要成亲了还喝,大哥是有多愁啊?”
“要不我们去找苏副将让他来?”
江岑思考一下后点点头,立马动身前去苏府,以江离喝疯要自尽为理由把苏祈喊了过去。
苏祈并没有表现出慌张,可看到江离在亭子那绑了个白绸,他快步跑了过去,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罪魁祸首江晚见这架势,到江岑旁边,小声问他:“喝疯自尽这理由未免也太…那什么了,虽然没把大哥弄上去让脖子疼,但让他别的地方疼了,这让明天怎么去接亲啊?”
“这就别管了,大哥自己能找理由,我们…赶紧撤吧。”江岑拉着江晚跑了出去。
江离被那一巴掌打的有点懵,迟迟缓不过来,扭头看见苏祈,有些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是谁。
他伸手抚摸着苏祈的脸,低声嘀咕:“还有触觉,好真实…是梦吗?”
“江离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撒什么酒疯,你自尽了传到外面,我怎么办?结婚前一日未婚夫寻短见,你……”
江离突然吻了上去,抓住苏祈的手不让他推开自己。
苏祈被困于江离和柱子中间,又被抓住手,无处可逃,只能任他亲,本来没什么的,等亲够了他再离开,但谁知江离借着酒劲,竟然将手伸进了苏祈的衣服里。
“江离,把手拿出去…你干什么!”
转眼间,苏祈被江离用白绸绑住手,又被他抱到了房内,到床上后江离温柔地把苏祈的衣服脱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那是苏祈第一次在江离眼里看到对情的渴望。
“江离你个混蛋,我就不该来阻止你,让你死了算了,我宁愿担个克夫的名头。”
“我怎么舍得让你担这个坏名声呢,阿祈…如果这是梦的话,我希望这个梦可以长一点,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让它在梦里实现也好。”
这一夜,江离把压抑许久的情绪都释放出来,把这些年压抑的爱都向苏祈展示,说出了心里埋藏已久的话。
苏祈一直在骂江离,到后来嗓子都哑了,也骂不出来,喊出来的声音很小,却让江离十分兴奋。
深夜,江离酒劲有些下去了,苏祈没力气再去骂他,任他抱着自己,慢慢睡下。
接近黎明时,苏祈穿上衣服翻墙逃走,江离醒时摸了摸旁边,没人,便真的以为昨天那是一场梦,可衣服却扔在地上,去洗澡时,桶里还有很多水,旁边扔着旧被子和床垫,镜子里,他脸上的巴掌印淡了一些,但还是有一些红。
“啊…头痛,昨天都发生了什么,感觉,那件事不是假的……”想到这里,江离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婚宴开始,江离骑马去苏府接亲,苏祈出来时步伐并不是很稳,时不时瞪一眼江离。
接亲仪式比江岑那次要大的多,轿子精心装饰过,所有东西都十分昂贵,江离给了苏祈一个盛大的婚礼,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令所有人都羡慕。
拜堂后入房,苏祈在房间里等着江离,在他来之后有些心慌,江离把盖头揭开,盖头下,苏祈脖子上被咬的痕迹还未消去。
“你的脖子……”
苏祈震惊地看着罪魁祸首江离脸上浮现伤心,他不禁翻了个白眼,站起身对着江离就是一巴掌。
江离再次被打懵了,苏祈把衣服解开,把上身的红痕都露出来,还有手腕被捆绑的痕迹。
“你被强迫了?是谁?”
“你要是想杀了那个人,我建议你跟昨天一样绑个白绸自尽。”苏祈声音还有些哑
江离大脑飞速运转,才知道,他以为的那个梦根本不是什么梦,那是昨天真实发生过的,他真的要了苏祈,在成亲前一日。
两人四目相对,苏祈昨日的样子又出现在江离眼前。
“看什么看?滚出去啊!你还想再来一遍?”
江离笑了笑,抱住了苏祈。
苏祈没有推开他,也伸手抱了下江离,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在战场上时,在一片尸海中互相安慰,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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