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龚俊全心全意的“疗伤”,张哲瀚那天晚上睡的格外安稳。
许是门口有刘寻守着,又或者是那条腰带真的起了作用,难得的,他半夜没有像往常那样惊醒。
第二天一早,当树上的百灵鸟又开始清嗓子的时候,一颗瓜子如约而至,鸟儿发出“唧”的一声,倒头从枝头掉了下去。
张哲瀚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桃树,忍不住摇了摇头:天天挨揍,还是要天天在他窗口卖弄歌喉,何苦来哉。
张哲瀚今天起的有些晚,软香阁早就开始了迎来送往的生意。
一楼正中央,说书先生的案桌旁围满了人,看来已然说了一会子,人群中不时有叫好声传来。
“没想到,张哲瀚这厮被长虹令追着跑的时候依旧不肯消停,居然在昨天夜里刺杀了金都营的左都使金峰!想这金峰是何等骁勇的人物,遗憾的是,他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被利器贯穿口鼻而死啊,各位!手段极其残忍!”
张哲瀚打了个哈欠:什么玩意儿?难道说他睡觉的时候,还顺便去爆了一个人的头?
门外有脚步声,极轻,却又很快,他走到张哲瀚门前停下,伸指扣了两声。
张哲瀚,“进来。”
刘寻侧身闪进屋内,掩紧房门,走到张哲瀚床前单膝跪地道,“门主,又出事了。”
张哲瀚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我听见了,还好,耳聪目明的本事没丢。”
刘寻皱着眼看他:这可不是自夸的好时机啊门主。
张哲瀚一边擦着脸,一边道,“那个金峰是不是当初白墨死后第一个站出来指证我的。”
刘寻点点头,“没错,是他,如果不是他指证您,您也不会被这么快就定罪,连为自己分辩的机会都没有。”
张哲瀚随手把布巾扔回铜盆里,开始穿衣服,“那我还得谢谢这位爆头怪了?”
刘寻“啊?”了一声,“爆头怪?”
张哲瀚低头整理着衣袖,“杀了人家还不算,非要戳穿人家的口鼻,不是变态是什么。”
刘寻干笑一声,“可是现在,外界传的这位‘爆头怪’就是您啊……”
所以您哪来的闲情逸致给人家取绰号?!
张哲瀚耸耸肩,“反正我已经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了,再杀一个人,很正常。”
刘寻不解道,“您都不想给自己平反吗?”
张哲瀚像是听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低头看着他,满脸无奈的笑意,“平反?你指望着有人站出来,说他们错怪了我?凤杞山之战,数百条人命,谁敢说是自己错杀的?”
刘寻,“可是……做错了事不该承认吗?”
张哲瀚直起身,冷声道,“一个人做错了事都有可能抵死不认,何况是一群人做错了事。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跟着别人去做的这件事,错的不是我,是始作俑者,如果找不到始作俑者,那就是他们错杀的人本身就有错,即便不是这里错了,也一定是那里错了,总之你一定在某年某月某日犯过错,否则脏水为什么泼到了你身上而不是泼到别人身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有缝,就别怪别人扒开你的盔甲,将你挫骨扬灰。”
“也不一定,这不是还有我相信张门主吗?”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龚俊站在门口,背后映着晨曦,身前摇着折扇,对他款款一笑,“这么悲观,可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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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