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言从教学楼里出来,明媚的阳光晃得眼睛疼。
“今天阳光真好。”江予言抬手遮在眼睛上,突然看到手上残留的石膏粉,又放下手,搓掉手上的灰。
“是啊,真暖和。”同学在阳光里伸个懒腰,看到旁边写生的美术生。
“什么日子啊?都跑出来写生。”
江予言拍拍手往前走,“天气好呗,一边晒太阳一边画画,多安逸啊。”
阳光照在江予言身上,暖洋洋的。
江予言走着,顺便看看那些人的画,或淡雅或浓烈,都不错,但江予言一幅画也没记住。
突然,他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看着一幅画。
同学在旁边叫他几声,都没有回应。
江予言走到画布前,弯腰仔细欣赏这幅画。
江予言爱极了这画布上的光影,颜色也十分大胆,浓烈丰富。
他看入迷,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指尖沾染上颜料,江予言瞬间清醒,看着手指上的颜色,倒吸一口冷气,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
江予言慌了神,一转身,身材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目光落到男人俊朗精致的脸上,江予言有一刻的失神。
男人的目光越过江予言,落到画布上摸花的地方,微微皱眉。
江予言紧张地看着他,又回头看看被自己摸花的画布,心生愧疚。
“对不起啊,同学,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男人忽视江予言结结巴巴地道歉,冷淡道:“让开。”
江予言瞬间闭嘴,呆愣愣地侧身让开。
反应过来后,江予言继续道歉:“同学对不起,要不我赔点钱给你吧。”
那人闻言,侧目瞧江予言一眼,便收回视线。
“没事。”
他说完,收拾完东西,背着画板走了。
一个正眼都没给过江予言,直接忽视。
江予言呆立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
同学数落他:“让你手贱,看吧,把人家的画摸坏了,幸好人家不计较。”
江予言还站在原地,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这人谁啊?拽成这样?眼睛长到脑门上,都不拿正眼瞧人。”
同学笑着,语气带着揶揄,“你不知道他是谁?那可是蒋云骁,咱们学校的大帅哥,出了名的冷若冰霜,还是个Alpha,多少小O的梦中情A啊,你居然不知道?”
江予言冷笑一声,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心里窝火。
“就这样的人?还梦中情A,开什么玩笑,真是太傲慢了。”江予言越说越气,“那眼睛都快长到脑壳顶上了!”
同学讪讪一笑,这大少爷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啊,突然被忽视,可要气上几天。
“不过。”江予言语气依旧气愤,但话锋一转,“他的画真好看。”
“色彩丰富却不花哨,细节灵动,构图巧妙,尤其是画布上的光影,比今天的阳光还要明媚,我要是有一幅这样的画就好了。”
江予言滔滔不绝地夸着蒋云骁的画,脸上也露出艳羡。
同学惊奇地看着江予言,调侃道:“难得听你夸人。”
江予言一愣,连忙收敛脸上的表情,扬扬下巴,“虽然人不怎么样,但画……确实不错,真的很好看。”
同学点头,“肯定呀,专业第一嘛。”
“专业第一?”江予言想起蒋云骁的那副画,认同地点点头,“确实。”
同学见他喜欢蒋云骁的画,建议道:“你实在喜欢蒋云骁的画,可以问他要一幅。”
“要一幅?他那么高冷,我能要到吗?”江予言问。
同学说:“应该能吧,我听说这个蒋云骁就是不爱说话,人其实挺好的,你问他要,他会给你的。”
江予言犹豫片刻,“好吧,我试试。”
——
下午的公共选修课,水课没什么营养,但老师人好,不会挂人,选这门课的人很多。
江予言出门的时候耽误了一下,到教室已经坐满人,就剩前面一两排还有位置。
上课铃声响起,江予言犹豫片刻,只能坐到前排。
坐下后,江予言转身放包,看到身边的蒋云骁。
江予言:“呃……”
这门课人太多,以前没注意,原来蒋云骁也选了这门课。
还真是……冤家路窄。
江予言尴尬地看看四周,挠挠后脑勺,鼓起勇气跟蒋云骁搭话,“同学,你好。”
蒋云骁转头,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看了看江予言,又立刻回正头。
“你好。”
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江予言心中还是有点愧疚,“那个,上午的时候,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画,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蒋云骁淡淡嗯一声,“没事,不重要。”
江予言松口气,他想起同学的话,可以问蒋云骁要一张画。
“蒋同学,我是雕塑系的,我叫……”
蒋云骁先一步说话,“我知道你,江予言。”
江予言有些惊喜,“你认识我?!”
蒋云骁望着讲台,目不斜视。
“认识,上学期打雪仗用石膏球砸人的那个。”
江予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呆滞。
半晌,他支支吾吾:“我……不是故意的,那,那是……是个意外……”
上学期下雪,他和室友在雪地里打雪仗,那群混蛋拿石膏球整他。
那石膏球是个摆件,灌了铅的,重得要死,但他们没料到江予言手劲大,直接拿起来就扔!
然后……石膏球砸到某个主任的腿。
从此,校规多了一条,禁止用石膏球打雪仗!
江予言尴尬到无地自容,脚趾抓地。
蒋云骁居然是这样认识他的!
江予言深吸一口气,满脸的懊恼。
老师开始讲课,在教室里来回走动着。
江予言凑到蒋云骁身边,小声问:“蒋同学,你可以给我画一幅画吗?”
蒋云骁在江予言凑近的那一刻,眉头就皱起,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移了移。
“抱歉,我最近没有时间,还有……”
他转头直勾勾地盯着江予言,“你能离我远点吗?”
说完,蒋云骁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眉头微微皱着,眼神里也似乎带着嫌恶。
江予言立刻远离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问:“我身上有什么吗?”
蒋云骁摇摇头,“没有。”
但还是往旁边躲了躲,连书本都推到旁边,尽可能地远离江予言。
这样的举动让江予言陷入自我怀疑,他左右看看,悄悄低头抓起衣领闻衣服上的味道。
并没有异味,他也很爱干净,不可能会臭啊,难道他有口臭吗?
江予言捂住口鼻,悄悄哈气,也没有异味。
那蒋云骁捂着口鼻远离他是为什么?
江予言尴尬得想死,脚趾头都能把鞋底抓破,恨不得现在就冲出教室。
千等万等,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江予言快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而蒋云骁的动作更快,抓起书包就走。
江予言看着蒋云骁的背影。
“他是不是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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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