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等我,洗完澡陪我一起吃饭。”华司怀颇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进了浴室。
我等你个屁!阮棠把毛巾一扔,跳起来就往门口跑,兴冲冲的打开门迈出去的脚就跟踩了地雷似的又收了回来,“砰”一声甩上门。气死他了,门口居然有保镖守着,怪不得华司怀完全不担心他会逃跑。
这是二楼,阮棠挪步到窗边,探出头往外瞧。靠!一楼招待所门口居然也有保镖守着,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
跳窗逃走的想法也被华司怀扼杀在摇篮里。
阮棠赶紧给路景珩打电话,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
“景珩,完了,华司怀设了好几道门禁,我出不来。”
“我也出不来……”路景珩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
“你为什么……啊啊啊,难道你也被裴诗关起来了?”果然是难兄难弟,连遭遇都差不多,“呜呜……我就知道。”
“唉,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既然这次逃不了,就要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总不能坐以待毙。
“这两个狗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阮棠忍不住吐槽。
“啊?”
“我说华司怀和裴诗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渣,一个比一个禽兽……”阮棠越骂越起劲,根本没察觉到华司怀已经洗完澡出来此时就站在他身后,听的整张脸都黑了。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堪。”华司怀苦笑道。
阮棠吓了一跳,仓皇的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华司怀言语苦涩,“软软,我还以为你有多喜欢我。”
“我是喜欢你,但那是以前。”阮棠不敢直视浴后的华司怀,他虽然穿戴的整整齐齐,但头发还是湿的,立体的五官看起来特别魅惑人心。
“我会让你比以前更喜欢我的,只要你肯乖乖的跟我回去。”华司怀冷俊的容颜此时无比虔诚,“给我一次机会,软软,这次换我来爱你。”
阮棠就像被人扎了一针,他坚决的摇头,“我曾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也无数次伤心失望,以前你不止一次说过你不喜欢我,你只喜欢白青凡,甚至眼睁睁看着他毁了我的一切。”
“软软……”华司怀无话可说。
“华司怀,我认输了,我早就认输了。人这辈子,想要的东西总是很多,但十之八九都得不到。其实,也没必要非要得到,我看开了,也放手了。”阮棠淡淡一笑,心里涌上连绵无尽的哀伤,他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你和白青凡,我祝你们,白头到老。”
面对面亲口祝福镌刻在自己灵魂深处的人和别人白头到老,这句在心里压了两年的话,一下子说出来就像给被绳子束缚的自己松了绑,在觉得轻松的同时有种痛感渗透了四肢百骸,直至灵魂都痛到麻木。阮棠垂下眼睑,遮掩眼中泛起的泪光,视线模糊的往门口走。
在阮棠站起身的瞬间,华司怀冰冷的表情出现裂痕,那些裂痕里透出隐晦的痛苦和惊慌,“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阮棠停在门口,头也没回。
“你准备就这样出去?”华司怀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淡,听不出喜怒。
“不是有条浴巾?”阮棠看了一眼自己下身的遮挡,一点没露,大晚上的,路上没什么人,没什么好顾忌的。
华司怀看着他笔直白皙的小腿,神情不悦,但他没有说话,冷眼看着阮棠移步到门口。
阮棠拉开门准备闯出去,如果保镖敢拦他不介意和他们打一架,但是只见一个保镖双手捧着一套干净衣服毕恭毕敬的举到他身前,阮棠仔细一看,是自己的衣服。
保镖把衣服塞给他,把他推进房间,关上了门,阮棠反应过来扑过去想要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华司怀!”阮棠气急败坏的把怀抱着的衣服往华司怀身上扔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床沿,鼻子微酸红了眼眶,他有些想哭。
阮棠原本家境优渥,虽然比不上华司怀那样大富大贵,但从小没吃过生活的苦,他性格柔软开朗,甚至有些娇气,后来他父母出了车祸双双离世,他一下子从娇宠的小少爷变成无依无靠的孤儿。因为太伤心变得特别喜欢哭,动不动就掉眼泪,以前他为华司怀不知哭过多少回,到后来几乎眼泪都流干了……他也发过誓不再为不值得的人流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因为华司怀,他又一次想哭。
华司怀把阮棠的衣服放在床上,半跪在他身前,握着他的双手直直看着他的面容,哄道:“软软,我是不会让你再离开我身边的,听话,换好衣服我们去吃饭,嗯?”
“我不吃饭,我跟你回去也要先回家收拾东西才能走。”华司怀的眼神让阮棠很不自在,他站起来,打算和华司怀打商量让他放自己回家。
没想到他的小算盘还是落空,华司怀也站起来,他的身量比阮棠高出一头,加上与生俱来的卓越气质和一身精英范儿的派头,给人的压迫感很强,“我已经让人把你重要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放在车上了,你明天直接跟我走就可以。”
阮棠的眼泪难以抑制的流了下来。
华司怀过来抱他,用指腹抹去他的泪珠,然后捏着他的下巴,柔声呢喃,“软软……我……”说着就要亲吻他脸上的泪珠。
阮棠头一偏躲了过去,冷漠的推开他,说:“我累了,想睡觉。”说完他往另一间房走,进去就呆住了,里面空空的,除了墙面上挂着的电视什么都没剩下,看地上的痕迹,这间房原本应该是放着一张床的,现在不知怎么就没有了。这两间的套房就剩一张床,没有沙发连把椅子也没有,也就是说他和华司怀今晚要同床共枕,除非他打地铺。招待所条件简陋,设施不全,根本也不可能有多余的被褥,打地铺也没有可能。
阮棠知道这一切都是华司怀的安排,不就是逼他和他一起睡?他生气的掀开被子跳上床,脱了上衣,解下浴巾,统统朝华司怀扔过去,浴巾砸到了华司怀的胸膛上,上衣罩在了华司怀的头顶。
阮棠全身光溜溜,躺在床上挑衅,“华司怀,你过来呀,你不就是想要这个,我现在就给你,赶紧做,做完放我走。”
华司怀眼神幽暗,看不出情绪,他原本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床上的阮棠,他的心里如岩浆一样滚烫,身体立马就起了反应。
“既然软软想在床上腻歪,我就让人把饭送上来。”说完华司怀就给李特助打电话,打完电话,他解开一颗衬衫扣子,往床边走过来。
阮棠见状明显的畏缩了一下,细白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攥紧了被子,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心酸,“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心没有了,钱没有了,就剩这副身体,如果你还想要,就拿走吧,反正我也争不过你。”
华司怀没有停下动作,掀开被子躺了上来。
阮棠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还噎了一下。暗暗怪自己怎么这么蠢,这不是引火上身吗?他怎么能忘了自己从来就斗不过华司怀,这人是只翱翔的孤鹰,俯视着自己盯上的猎物,随时随地都能给猎物致命一击。而现在他愚蠢的就这么把自己送到人家的嘴边上。身后因为重量塌陷下去,熟悉的味道和体温席卷而来。阮棠侧着身子缩成一团,裹着被子一寸一寸的往床边挪,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冒着冷汗,连头发丝儿都在颤抖。
华司怀侧躺着看着阮棠露出被子外面的半颗脑袋和四根青葱白玉一般的手指,淡粉色的指甲盖儿显得圆润又可爱,他还记得阮棠的双手有多灵巧,这双手可以为他做羹汤,可以为他缝衣裳,可以写一手漂亮的小楷,可以画出流光溢彩的图稿,可以在他疲倦的时候为他按摩穴位,也可以在激情的时候紧紧攀附着他的脖子……可现在唯一不同的是,这双手的指关节发白,把被子抠的死紧,仿佛被子就是能保护他的一个壳……他的软软,现在真的怕他了……华司怀闭了下眼睛,伸手就着被子一起把阮棠抱进怀里。
刚被抱进怀里阮棠就激烈的挣扎,有些崩溃的喊道:“我要吃饭,放开我,我起来穿衣服。”
华司怀没有立刻放手,拍了拍被子,“软软,别怕,我不碰你。”他低沉的嗓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从两年前阮棠一声不响的离开他后,他就明白了阮棠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所以他再也舍不得真的去伤害他。即便他现在就这样不着寸缕的在自己怀里,自己的身心对他产生了排山倒海般的欲望,但他不会强迫他。
门口传来敲门声,李特助在门外道:“总裁,我来送餐。”
华司怀掀开被子下床,穿戴整齐,又给阮棠掖了掖被子把他裹的严严实实,才说:“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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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