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ight”重新开业不到一个月,就火到了社交平台上,有客人拍了一段肖战独自在吧台喝酒的视频,称他是“最帅酒吧老板”。视频在网络上散播得极快,不少颜控少女姐姐乃至小阿姨都慕名而来,想近距离看看他,胆子大的还要加他微信,胆大包天的直接说要包养他,让他开个价。
肖战遭不住这种热情,又不能得罪金主客户,就说自己是弯的。结果来酒吧的女孩没变少,男人倒是又猛增了一波,害他不得不想出新话术来应付搭讪—— “撞号了,不好意思”。
但总有一些妄想症晚期的自大狂,相信自己足够有魅力把他掰直,或者让他心甘情愿为爱做一/零,总之只要他坐到吧台边,就还是会有人往上贴。肖战不胜其烦,可他开店就要赚钱,不能露出一点点不耐烦,惹不起就只能躲。后来他就不大出现在场内了,要么躲在办公室打游戏,要么像今天这样,和木头去后巷抽烟。
“哥,你刚刚在里面,是和警察讲电话吗?”木头问,“我路过的时候听你喊‘王警官’。”
肖战眯着眼睛装凶:“偷听我讲电话,嗯?”
“没……”木头有点委屈,“我路过刚好听到了。”
“是王警官啊,我下午还帮了他个大忙呢。”肖战随口讲道,“就是上次在刘树老婆家里碰见的那个。”
“哦,你睡过不认账的那个。”
肖战噗嗤笑了,“对对对!哈哈。”
木头面无表情地问:“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肖战被香烟呛到,狠咳了一阵,好不容易平息,刚要开口反驳,木头已经看着他点了点头:“知道了,你还喜欢他。”
肖战:“……”
“可他是个警察。”木头说。
“嗯,所以我不会跟他来真的,喜欢他也只是像喜欢一只小狗,你懂吗?”
手机振动,肖战拿出来一看,就忍不住笑了。
“抱歉,我要接个电话。”他指着手机对木头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是只黏人的小狗。”
木头先进去了,肖战裹紧了外套,靠在墙边接起电话。
“又是你啊小狗警官?一晚上给我打两次电话,”他笑眯眯地说,“你好像很想我嘛。”
“是公事。”小狗闷闷回答。
“你跟我之间有什么公事?”肖战偏要捣乱,“想我还不承认,切。”
“……我用了你的方法,预审有了突破。”
“哦?”他不自觉站直身体,“赵大海招了?”
“还没,但他说只要看到同意把他异地关押的文件,就愿意开口。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局长签字。”
“嗯……”肖战沉吟着说,“看来我没猜错,他背后的人很有势力。”
“我现在……有点不知道该相信谁的感觉。”王一博声音很低,不像平常那样坚定了,“我担心夜长梦多,都没敢回家,今晚住办公室了。”
“你不知道该相信谁,却打电话跟我说?”肖战开心地笑了,“看来你不只想我,还很信任我呢。”
电话里沉默下来,良久之后,王一博突然问:“你有没有想过当警察?”
肖战怔住了,“什么?”
“局里一直都有设立合同岗,是面向社会招聘的非编制人员,如果你愿意来,我可以做你的推荐人。你眼睛毒,脑子快,也很懂犯罪心理,真的很适合当警察,你能帮我们破很多案子。”
消化这段信息肖战花了半分钟,这对他来说是很失常的速度,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不明白,只是在想该怎么拒绝,该怎么让王一博解除“肖战是个好人”的误会,该怎么放弃可能是此生唯一一次能抓住光的机会,安心躺在黑暗里,直到胜利,直到死亡。
“一个月工资多少?”他问。
“六七千吧,如果表现优秀,也是可以再申请涨薪的。”
肖战笑了笑,“涨到七八千吗?”
“虽然不太高,但至少是光明正大挣到的,是干净的钱。”
“你意思是,我现在都在赚一些偷鸡摸狗的脏钱?”
“你老板是路昌兴,被人举报过非法聚赌、藏毒贩毒、组织领导黑社会……”
“这里头哪个罪名得到证实了?”
“肖战。”
每一次听王一博叫他名字,他都觉得是最后一次,他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
“干嘛?”
“你敢说恒兴集团这几年赚的上百亿里没有黑心钱吗?”青年问。
“王警官,全世界都没几个赚得了上百亿的生意人敢说这句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待在路昌兴身边,等于在身上绑了个定制炸弹。常在河边走,迟早要湿鞋,搞不好还会掉进河里淹死!”王一博语气急躁起来,无法判断愤怒和着急哪个更多,“你想坐牢吗?你想死吗?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好好活着不行吗?!”
“请小狗警官放心,这世上有许多该死的都还没死,所以暂时不会轮到我。”肖战语气轻松地说,又问:“今天你跟你们领导说我是你的线人,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不让我当你线人,而要让我申请什么合同制呢?”
“线人很危险。我初来乍到,很多事都还没搞清楚,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护得住你。”
肖战唇角带着笑,看着一对对行人依偎着从眼前走过,有些话明明不该问,可在王一博面前,他似乎总会做不该做的事。
“你好像很担心我,”他说,“你怕我出事吗?”
王一博不是立刻回答的,但也没有想很久。
“怕。”青年低声说,“我不想你有事。”
“因为我是个好人?”
他一直等,可电话里一直沉默,最后他知道王一博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于是笑道:“无所谓了。还是谢谢小狗警官关心我,我还要回去招呼客人,先挂咯。”
“肖战……”
“记住你答应我的,过两天要来我酒吧唱歌哦。”
肖战挂断了电话。
王一博放下手机,在黑暗中叹了口气。其实他并未抱很大希望,肖战看上去就不像是愿意被各种纪律和规矩管束的人,但他还是想要试一下,结果也不出他所料,肖战不肯来。
不合适就不会喜欢了,他们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他对肖战应该也不是喜欢吧?
他悄悄从走廊回到办公室,躺回沙发上,听着老付时轻时重的鼾声想。
只是好奇,因为肖战太神秘了,还有一点崇拜,因为肖战确实有两下子,其他的……最多算是被肖战那张脸给短暂地迷惑住了吧,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哪个男的能长成那样?
王一博默默为自己一时上头的行为找补,又不断自我暗示,只要不再见那双眼睛,一定就能恢复正常了。
他这样想着,过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可好像没睡多一会儿,就被办公室电话给吵醒了。
老付离得近,伸手就接了,第一声“喂”还带着浓浓睡意,下一秒整个人瞬时清醒,如遇电击。
“什么?!好我们马上来!”老付撂下电话,不等他问就说:“快穿衣服,赵大海出事了!”
王一博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起来,“怎么了?!”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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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