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笼着那清冷如谪仙的眉眼,通身气度出类拔萃,王一博觉得肖战应该立于万人敬仰之上,而不是这肮脏的天牢里。
又或许是因为这般谪仙一样的人,出现在天牢里,反而让人起了想要凌虐的心理。
他向前走近一步,那谪仙的脸庞更清晰动人,连荡漾在眼波里的灯火也带着风情,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一点点下移,最后落在那唇下痣上。
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肖战觉得那眼神仿佛让他成了笼中鸟、砧上肉,下意识后退几步。
王一博勾了勾唇,迈步朝他缓缓走去,淡淡道,“怕什么?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
肖战也觉得自己太过紧绷,豫亲王虽然残暴不仁,但应该不是登徒子。
正思索间,谁知下一刻就扯入怀中。
“还真是好骗。”王一博轻笑一声。
肖战有些猝不及防地整个人都被他灼热的气息包裹住,待反应过来后,用力地挣扎,唇瓣却被霸道地稳住。
热意缓慢从脖颈蔓延上来,像是打翻了胭脂,面红如火,羞恼慌乱又惊惧。
虽说是一触即分,却也让肖战觉得屈辱,他克制着眼中的厌恶和惊惧,愤恨地看着王一博:“卑鄙!无耻!”
王一博眼神逐渐深邃,似是天生的恶劣种子,最喜欢瞧着别人慌乱失措的模样。
他轻嗤了一声,并没有放开肖战,手下却是更用力地掐着那腰身,“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质子是初次?”
肖战目光冷冷地与他对峙着。
作为皇子,在十几岁左右的时候,按照宫里的规矩,需要安排宫女和皇子们同房,教他们一些房事的规矩。
王一博虽说是皇子并不受宠,可他只是一枚皇帝用来牵制他亲父的棋子,空有皇子的身份,可到底只是异姓,身处皇宫举步维艰,自然也没有人会想到他,后来他常年在军营又心有所属…
不过瞧着肖战羞愤的模样,心中了然,声音很是愉悦,“那正好,本王也是,质子也不吃亏。”
肖战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面庞气得通红,“放开!”
王一博依旧不放,粗粝的指腹扣着他的腰,“求我。”
肖战感觉的腰被掐得有些发疼,面色苍白,似是摇摇欲坠,可嗓音如同淬了寒冰,“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王一博鹰隼般的眼眸轻眯,他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威胁,可瞧着那发红的眼眶,慢慢松开了手。
看着肖战如避蛇蝎一样,他眉梢一挑,风流恣肆至极:“难道质子不想回苗疆看看吗?”
“豫亲王不必枉费心思,”烛光映着肖战果决而悲戚的双眸,“我绝对不会答应委身于你。”
“质子话不要说得太早,你可还记得这个。”说话间,王一博从怀中掏出一块用玉雕刻出的长命锁。
肖战看到长命锁那一瞬间,瞳孔震颤,“你怎么会有这个!”
王一博却在他要伸手抢夺的时候,收回手,将长命锁攥在手中,“我只是让人把质子的事情告知你祖父祖母,他们便把这长命锁送了过来。”
肖战不可能相信他的话,冷静道:“苗疆离豫国偏远,而且地形复杂,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十几天的路程,又怎会在短短几天时间就将长命锁送过来。”
观察他的神情,王一博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长命锁就在这儿,信不信由你。”
他把长命锁拿在手里观赏,嘴上慢慢地说着上面的雕刻。
“这玉材质上等,雕工也是一流,上面竟然还雕刻了青竹,想必也是希望孩童像青竹一般,只可惜有一道裂痕,虽说是轻微,可也影响了整体,可惜了。”
肖战听着他的描述,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越听心里越慌,先不说那长命锁上的雕刻都一一对应,就连那轻微裂痕也对应上了。
那裂痕还是因为他小时候贪玩失足掉落悬崖,好在是福大命大挂在树枝上,只是这长命锁上多了一道轻微的裂痕。
祖母觉得是长命锁替他挡了灾保了他一命,虽然不能再戴了,也很宝贵地保留着。
可是现在怎么会在豫亲王的手里!
“质子怎么不说话?”
肖战收回思绪,语气故作冷漠,“不过是一件旧物,正如豫亲王所说已经有了裂痕,留着又没有什么用。”
“哦?”王一博哂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你祖父专门让人送过来,本王还以为是多珍贵呢,既然这样不如扔了罢。”
言罢,他作势就要把长命锁扔掉。
肖战的睫毛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要!”
王一博闻言嗤笑一声,“质子这是又舍不得了,”他手指摩挲着长命锁上的青竹,“质子若是舍不得,不如考虑一下本王的建议。”
肖战身上的血液瞬间凉透,他知道这都是豫亲王的算计罢了,人也冷静下来,说道:“我只是觉得虽说是旧物,可也是我祖父托人送过来的,又是我儿时贴身之物,还请王爷就算扔掉,也挑个好地方,至少不是在天牢里。”
王一博瞧着肖战,哪里不知他在想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把长命锁递过去,语气蛊惑人心,“质子不想要这长命锁,难道那质子不想知道你祖父托本王给你带的话。”
听到这句话,肖战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
“不过,”王一博目光幽深地看着他,唇角扬起,目光却如有千钧般的重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质子这么冷血无情,就连这让你祖父祖母当命一样宝贵的长命锁都不要,又怎会愿意听。”
片刻,无言。
“罢了,本王也不强求你,”他垂着眼睫的样子,倒有几分温良的模样,“反正左右不过是质子的抉择,与本王有何关系,只是可惜了他老人家的心。”
他善攻心,果不然肖战表情明显松动,见他要走,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思念,“我祖父他说了什么?”
他语气着急,眼眶泛红,恐怕也意识不到这副样子落在旁人眼里,有多楚楚可怜。
王一博顿步,他看着肖战慢条斯理地开口,“质子难道不懂什么叫求吗。”
肖战抿唇,似是恼怒,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求,王爷告知。”
王一博轻笑,“他说人活着总是有盼头的。”
说话便说话,他非得一步一步靠近,逼得人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后退。
肖战这下彻底相信了,当年他离开苗疆的时候,他祖父就是这般劝慰着祖母,然后两位老人家流着眼泪,目送他离开。
他苍白的唇轻轻地颤了颤,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什么都没说,看似有选择,但其实每一次都在王一博算计之中。
那眉宇微蹙,笼着若有似无的哀愁。
王一博狭长的凤眸看着他,也不急,静静地等着,一时之间牢房又陷入了静默之中。
许久。
终究肖战是伸手,把长命锁从王一博手里接了过来。
他暗暗抿紧了唇,手中拿着那块长命锁,霎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喑哑:“你最好不要骗我。”
王一博知道他是答应了,勾了勾嘴角,用一种极为轻柔而充满诱惑的嗓音,“放心,以后凡是质子所愿,本王无所不应。”
肖战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掩饰了下去,手指攥紧了长命锁,似是艰难地开口,“豫亲王可否也能放了我从蜀国带来的随从。”
王一博嗯一声,不轻不淡,“放心,本王既是保你,那些人本王也不会让别人动。”
肖战目光一丝疲意,掌心湿腻,垂着长睫,“多谢。”
“质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王一博问道。
肖战轻轻摇头,“没了。”
“那好。”
面对王一博突然地靠近,肖战面容立马警惕起来,踉跄后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这动作和神情在王一博就像一只绵软的小猫,没有一丝威胁性,反而觉得可爱。
他眼眸如水晶般冰冷清澈,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自然是抱你出去。”
肖战怔住,连呼吸都是轻慢的,忽而脚下腾空而起,接着自己被人稳稳抱起,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使得他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牢牢攀住抱着的这人。
他愕然地抬眼看去,看着王一博那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嘴唇轻抿垂眼看向他的样子有些宠溺。
“既然做戏那就做全一些,质子可要抱紧也才是,别让人瞧出假象,到时候神仙也难救你了。”
肖战忍了忍只得放弃,又觉得丢人将自己的脸埋在这人的胸前不让别人瞧见,温热的体温隔着衣物缓缓渗透,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他明明是抗拒的,却莫名觉得心安,就像是掉进茫茫冰原的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一棵救命的浮木。
只觉得命运可笑,悲从中来,一滴泪水滑落眼眶。
王一博察觉到胸口的衣襟蓦然一紧,原是被他攥住了,唇角勾起,还真是惹人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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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