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我们城西实验研究水域,平时是有居民来的,但是因为最近要实地考察所以暂时封锁了。”吴冥单手推开了警戒线,大步走进去。
余岱蹲下身抓了一把沙子,细细的沙很快就从指缝中流了下去,他抬起头问:“这里平时人流量大吗?”
吴冥挠了挠腮,“不算大,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是实验海域,所以一般除了一些好奇心过盛的没有人会来这边。”
余岱:“小槐你把包里的取样罐拿给我一下。”
牧柏槐找出取样罐,小心翼翼递到他面前。
余岱到了声谢,抓了一把细沙放进罐子里,又摇了摇将其晃匀才郑重其事放到牧柏槐掌心,“这个要保存好,我们需要带回总基地实验室的。”
“好。”牧柏槐微微敛眼,静默了半晌搓搓指尖变出两个巴掌大的绿色海藻围绕着取样罐。
吴冥边举着手机边朝警戒线走来,他焦急的说:“余老师,那你们现在这边,同事催着我回去帮忙了,如果有需要的工具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余岱跨过警戒线,蹲在海水旁边,头也不回的说:“麻烦了,你先去吧。”
此时的波光粼粼的海面平静的如同面镜子一般,只有时不时吹过的风,在海面留下一道道涟漪。
余岱伸手在海水中划拉了一下,冰凉的海水顺着指尖一滴一滴往下落,他回头对身后的人道:“你找个本子记录一下我说的。”他等着牧柏槐掏出小本子做好准备,才盯着水面,“海水表面呈现正常颜色,目前无疑问。”
说完视线又转向沙滩上的寄居蟹壳子,他捏起一个左右观察,“寄居蟹壳子有损坏痕迹,损坏处有黑色不明液体,目前猜测是腐蚀痕迹。”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脚朝牧柏槐招招手,“这里看着没有太大问题,我们去另一边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海边走。海浪动不动就冲上来拍打沙滩,然后慢慢退回去,沿边的沙子湿哒哒贴在脚底。
牧柏槐开口打破了两人之前的沉默气氛,“哥是有什么猜测吗?”
余岱没有稍稍舒缓了些,“我怀疑这片海域不止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可能有人控制了一角,至于做什么就得我们现在去找了。”
牧柏槐没有再说话,而是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走着。余岱正是进入状态的时候,这时候说话可能会打扰到他的思考。
过了不知道多久,两人已经走出了千米开外,沉默良久的余岱忽然开口,“我们大概还要再走三百米,如果事情跟我猜测的一样,那就不是污染环境这种问题了。”
余岱视线在周围环绕了一圈,随后指着不远处的礁石瞪大眼,“先去那边,那片海水颜色有问题。”
海边两块聚在一起的礁石,本来是在正常不过的景色了,但是两块礁石却能看出挪动的痕迹,余岱指尖在礁石底部不显眼的一道摩擦印子摸了摸,“小槐过来帮我搭把手把礁石推开。”
半个人大的礁石对他平时不干重活堵得人来说确实不容易,他托住礁石的一边刚准备使劲,结果牧柏槐在对面微微一抬,礁石瞬间就滚动着翻到了另一边。
“......”
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在旁边站一会儿,先把包里的手套递给我一下。”
牧柏槐动作熟练的翻出一个橡胶手套递给他。
手套包裹住余岱纤细修长的手指,他双手合在一起揉了揉,抓起一把礁石下的沙子。
礁石下的沙子颜色看起来偏黑色,与周围的沙子格格不入。
余岱表情凝重起来,“沙子颜色不同,颗粒较大,猜测有渗透进去的不知名药水。”说着他把手里的沙子放进另一个取样瓶中。
“这一片不只有沙子有问题,海水的颜色也偏深,而且几乎没有海滩动物的存在,跟我猜测一模一样”
深浅的海水中间像是划了一道分界线,完全不融合,余岱越看越觉得疑惑,“难道现在市面上已经出现了可以分类海水的药剂了?”
牧柏槐目视着他,问:“这里不是会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检查吗?为什么这么大的问题都没人发现?”
余岱闻言整个人“嗖”的激灵了一下,说话的语速略快,“难得分基地人员的检查有问题?也不排除固定的人故意不检查这一处。”
如果是这样问题就不仅仅是疏忽大意的问题了,分基地研究人员中可能出现了卧底,故意将这一处的海水划分到完全不需要检查的区域,所以从来没有人怀疑。
余岱用取样罐捞了一罐子颜色异常的海水,“先把这些带回去看看我们目前也看不出来太大的问题,只得等到时候老板开口了。”
“你把我手机给我一下,我先拍照片。”
余岱为这片沙子三百六十度每个角度都拍了一张特写,随后顺手把手机揣兜里,“走吧走吧,既然我们现在发现了,下毒的人下次估计就不会来了,但是这个人我们一定要抓出来,他能相当往实验研究水域下毒,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算了。”
余岱艰难揉了揉腰,“走吧,活干完了就找个地方嫌歇会儿,我记得这附近有家味道不错的烧烤,馋好久了。”
牧柏槐点了点头,把瓶子逐个围上一圈海藻才放进背包里。
余岱看着包里的海藻笑个不停,调侃他:“啧啧啧,没想到你这子孙还有这种用处啊,看了我以后泡沫纸都不用买了,两个海藻就能解决。”
牧柏槐动作顿住,看着他认真思索半晌说:“如果哥真的需要的话……”
“停停停,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可是我希望它们能帮上你。”
余岱心一软,“行了行了,走吧,晚点人多了就吃不上烧烤了。”
-
余岱说的这家烧烤店里实验研究水域不算远,但是他走了一早上实在是不想动了,索性站在路边挥挥手打了辆车。
他本想借着这点时间梳理一下思绪,但没料到老板是个话唠子,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讲,从是否单身问到了需要啥样的结婚对象。
就连两人下车之后还扒着窗子说,“你要是考虑好了记得来找我昂!我就住在那边小区,我表姐家那个女儿真的特别漂亮!”
余岱只觉得头顶冒黑线,“上次见这么话唠的还是我高中时候的同桌……”
牧柏槐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别去找他,我觉得他不靠谱。”
惹的对方笑个不停,“你再想什么啊,我怎么可能真去找他。”
“那就好。”
隔着大老远余岱就闻到了烧烤散发出的香味,店员举着个小牌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来,“您好,请问就您两位吗?咱是坐外边还是店里边?”
余岱拿了张菜单领着牧柏槐坐到最近的一桌,“对,我们坐外面吧。”
“好嘞。”
没一会儿服务员端了茶水上来,好奇的眼神在两人之间乱瞟,结果被牧柏槐毫无情绪的眼神吓得转头就跑。
牧柏槐:“……”
余岱翻了翻菜单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没有我就随便点了。”
“哥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余岱把大半个菜单都勾上了,服务员接过菜单后的眼神都是震惊的,她反复确认菜单,“先生,这菜单上勾选的是全都要吗?”
“是的。”
服务员默默擦了把汗,“好的,马上就给您上。”
“麻烦了。”
余岱往后靠了靠就听见身后“吱呀吱呀”的声音,吓得他浑身一僵。他的位置背对着铁质的调料架,可能是放了有些时候,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他刚准备说话,刚刚离开的服务员忽然转身,胳膊蹭过铁架子,只听咔嚓一声,上半截架子应声倒下,牧柏槐眼疾手快冲了上去,双手死死护住了余岱。
服务员是个小女生,可能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急的她满头冒大汗使劲把架子网上提,“抱歉抱歉先生,您怎么样了?需要我打120吗?真的很抱歉。”
架子倒下的一刹那余岱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牧柏槐就冲上来了,他只听到对方发出一声闷哼,随后温热的液体顺着胳膊流到了余岱脸上。
“牧柏槐?牧柏槐!”余岱把牧柏槐推了起来,扶住他的肩膀查看伤势。
牧柏槐喘了两口粗气,声音低了下来,“我没事。”
烧烤店服务员几乎全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要不要先打个120。”
“这看起来有点严重啊”
“我就说老板这个抠搜鬼,这个架子早就该换了。”
余岱皱着眉怒斥,“别围在这里!”随后低头小声询问牧柏槐:“有没有哪里特别疼?有没有眩晕感?”
牧柏槐摇摇头。
余岱扯开他的袖子,当时护在自己头顶上方的胳膊被划出了一道巴掌长的血痕,还在渗血,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起青紫色,起来触目惊心。
余岱捧着他的脑袋,两个人几乎抵在一起,“小槐,你看着我,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好。”
余岱让对方靠在自己肩头,转头和老板沟通,“你们这里有没有绷带碘伏之类的,他的伤口不算特别重。”
“有有有!俺现在去给你拿!”老板刚放下刷子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立马跑到柜子前翻箱倒柜。
撞到柜子的小姑娘抹了把眼泪,“对不起先生,我会出您的医药费的。”
“没事,你不要着急,我先帮他处理伤口,不会出事的。”
余岱看着他还在安抚小姑娘,瞬间不乐意了,气喘吁吁的靠着他,“哥,你抱抱我,我有点疼。”
余岱只能伸手虚虚的抱住他,担心用力会扯到他的伤口,“没事的,你不看着我,待会儿哥就给你擦药,放心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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