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信步走出皇宫,负手而立,回头在看一眼巍峨的宫殿在晚霞中金光万丈,他眼中的清冷慢慢凝成冰凌。
“王爷?怎么去了这么久?”疏林牵着两匹马迎了过来,他在此处应足足等了四个时辰,从丽日当空等到日榜西山。
“无碍,跪了两个时辰而已!”
疏林心疼的皱了眉,压着怒气,“他已经越来越不顾及了!”
“他厌恶本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找人去东街送个信,事成了!”
疏林扶王一博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
“竟然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还以为皇后对肖公子心生忌惮,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需要费些周折!”疏林欣喜感叹。
“她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但是等她知道的时候,圣旨应该也到王府了!走回府!”王一博调转马头,拉紧缰绳,向皇宫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九华殿
“陛下!您怎么能答应让王一博娶那个坤泽?”闻清北烦躁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她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千方前后派了三拨杀手前去,没有一个回来的,全都杳无音信,玄北营出手,从来就没有失败过,这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她承认养尊处优太久,让她失去了起码的警觉心,她太大意了,三日前有人向他禀报,金陵城郊外一处无人住的院子突然着了火,而且什么痕迹都查不到时,她就该发觉事情不寻常的。
“小婧,怎么了,朕看你近日精神都不是很好,要不要宣太医瞧瞧!”王冕担忧的说道。
闻婧北捏了捏眉心,“不用,陛下,王一博的婚事,还请陛下从长计议,容臣妾好好想想!”
王冕为难的看着她,“可是,圣旨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允王府了!”
“什么……”
“小婧你别急,王一博早晚都是要娶正妃的,他那两个哥哥在他这般年纪,孩子都两三个了,朕知道你顾虑什么,放心,朕不会让他伤害到你,如果他敢起忤逆的心思,我会亲手杀了他,肖战那孩子也只是一个孤儿,成不了什么气候,朕把丞相府的小姐指给聿棠已经引起一些老臣的不满了,既然他看上了姿色家世都无奇的肖战,也没什么不好,顺水推舟的事,也省得朕费心物色了!”
闻婧北觉得头疼,但有些话她不能与夫君说通透,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那陛下可知,就是你口中这个姿色平平的坤泽,把你的好皇孙迷的神魂颠倒,现在还在府里禁足呢!”
王冕蹙眉,有点意外,“那就更应该把他嫁给王一博了,以免祸害朕孙儿!”
闻婧北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小婧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年,前朝后宫都让你操劳,累坏了吧!再过些年朕就把位子传给囡儿,朕带你去云游四方,好好瞧瞧大夏风光!”王冕握着闻婧北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他的小婧是大夏最美的坤泽,那么明艳动人。
“别怕!朕会护着,什么都不必怕!”
闻婧北眼里有泪光涌动,是啊,她是大夏皇后,一人之上万人之上,她不该怕!
王一博刚回府,果然内侍监的人刚刚宣旨离开。
王府管家不知道王一博知不知道圣旨内容,小心迎过来,“王爷!”
王一博挥了挥手,问道:“圣旨上怎么说?”
“恭喜王爷加封亲王爵,还有……您还是问侧妃主子吧!”管家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生怕得罪了王一博。
看见王一博,宋时染第一个扑了过去。
“小心!”王一博轻轻稳住他的腰身,不等开口说什么,宋时染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呀?”王一博才哭笑不得,自己府门都还没迈进去呢!
“参见王爷!”宁弦思带着府里内眷跪了下去。
王一博牵着宋时染的手走到宁弦思身旁,轻声说:“弦思快起来!”
“谢王爷!臣妾命人将圣旨已经送到您的书房了,弦思贺王爷大喜了!”
王一博摸了摸宁弦思白净的小脸,玩笑道:“你这副表情可不是贺本王大喜呀!这一个两个,都是干嘛呀!”
“表哥,皇上给你赐婚了,宁姐姐说那个叫肖战的坤泽,不止出身低微,长的还丑……”
“阿染!不可妄议,既是父皇下的圣旨,就不必多说了!弦思!”
“是王爷!”
“这府里头你品级高,又比阿染稳重,过几日宫里来人置办大婚的事宜,就都交给你了!”
“多谢王爷器重,臣妾一定尽心尽力将事情办妥,陛下赐婚,纳彩,问名,都省下了,但是王府总要下聘……王爷,只是不知肖公子现下住在何处,臣妾听说,给肖公子的赐婚圣旨都是送到长公主府……”宁弦思一边温柔的细细说着,一边注意着王一博的表情。
“聘礼的事,不劳烦爱妃操心,本王自有主意!”
“是臣妾多虑了!”
“行你们都退下吧!阿染不许哭了,都快成花猫了,晚些表哥再去看你!”王一博说完这句头也不回的往书房走去。
宋时染委屈巴巴的擦着眼泪,“宁姐姐!你说这个肖战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宁弦思唇边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柔声说:“我哪里知道呀,只是听说与长公主家的小世子青梅竹马,小世子心心念念要娶他做侧妃,哪想到成了咱们府里的王妃!”
“哼!他那种姿色也有人喜欢?就算他嫁给表哥了,表哥也不会喜欢他的!我表哥兰芝玉树,才不是他那种粗鄙之人能够攀附的!”宋时染气呼呼的说道。
“但是阿染,我是中庸,你还未分化,他可是个坤泽呀!”
宋时染急的眼睛都红了,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王一博回到书房,早有许多人等在那里,长风身边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见到他就跪了下去。
“属下参见王爷!”他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虚弱。
长风上前唰的一下揭开男子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另外一张惨白脸。
“姜洋,现在回去还来的急!”
“属下的命是王爷的,愿为王爷尽忠!”
“好!那就不耽误时间!”
姜洋曾是北玄营的中郎将,是职位很高的将领,在营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机密。闻婧北给营里士兵都下了蛊,她不允许他们有一丝叛变的可能,对待高级将领手段更是毒辣,不只给他们自己下蛊,还将他们的亲人扣押,只要一个任务失败,就要全家丧命。
姜洋不怕死,既然选择从军了,就誓死保卫国家,可玄北营名义上是大夏的编制,其实就是皇后一个人的私军,那次任务是带兵围剿一位告老还乡的老臣,他不过就在脱下官服时说了一句:“妖后当朝,天亡大夏!”一家老小十六口就要被全部斩杀,其中最小的孩子才不过一岁半!姜洋不忍心,那次任务留了活口,他担心东窗事发,回去就将父母妻儿救了出来,逃亡途中差点被发现,幸好遇到王一博带人经过,救下了他们一家五口,为了防止闻婧北的人发现,还托人去狱里扔了几个死尸回原来的家里。
看守的人见人死了根本不敢声张,这件事就悄无声息的掩盖了过去,姜洋身上的蛊毒每个月都会毒发一次,并且不知道是哪天,所以他们都不敢离营地太远,但这一次,他收到王一博的书信,快马加鞭赶来,此刻已经毒发,意味着如果他们没有成功,他就丧命于此了。
他坚定的看着王一博,“属下相信王爷!”他甚至没有向王爷嘱托一句身后事,因为他知道,不必说,王爷自会做。
王一博小心翼翼的取出蛊盅,咬破手指,滴血进蛊盅,肖战告诉过他,蛊后可以解世间一切蛊,蛊后出,万蛊伏。
蛊盅发出嗡嗡的声音,许久一只透明的小虫子圆滚滚的从蛊盅爬出,咻的飞到了姜洋身上,姜洋吓的一动不敢动,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小虫子。
小虫子爬到姜洋手指尖,吭哧一口,不疼,但是害怕,姜洋又是一个机灵。
小虫子静静的趴在姜洋手心里,一转眼,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姜洋感觉有热流在身上滚动,之前的痛苦已经没有,小虫子突然起身,姜洋指尖爬出一个黑色的虫子,不等人认出是什么就被扑上去的蛊后吞进了肚子,小虫子咻的一下又飞回了蛊盅,慢慢就没动静了,王一博收回蛊盅,他知道,成功了,肖战没有骗他。
“姜洋怎么样?”
“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刚刚就像被许多蚂蚁啃咬骨头,疼的钻心,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王爷,蛊解了!真的解了!王爷大恩,姜洋今后誓死效忠王爷!”姜洋跪在地上,激动的语无伦次。
“快起来!有将军相助本王自然如虎添翼!”
王一博也很激动,手都微微发抖,这么多年他一直忌惮着闻婧北的蛊毒之术,如今他蛊后在手,再也不必畏手畏脚,而这些都是那个妙眸灵动的小坤泽的功劳,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样真心的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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