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都谓不撞南墙不回头,可这不肯为你留一条缝的心,即使穿破了墙,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题记
曹寅辰看着再次对着窗外的夜色发呆的王一博,无声地叹了口气。
“博哥,要不让小吴来替你,你都快三天没合眼了吧?”
局里接到了报警,说这片小区到了晚上就有人拖着棍子从东头走到西头,那种金属在水泥路面上摩擦发出的刺耳划拉声,能让人心里怵得发毛。
可他们守了三夜,除了野猫发春嚎的那几声婴儿啼哭声,就只剩下夜风穿过胡同卷起的幽幽鬼魅声。
烟头掉落的烟灰烫在指尖让王一博散乱的眼神聚焦,他用力吸了口烟,将只剩了烟屁股的烟蒂顺着车窗扔在了外头,风吹过明灭了几下就彻底告罄。
“没事,今晚要还是没守到就收队吧。”
指尖的皮肤还有些麻麻的痛感,王一博拿拇指的指腹摩挲了一会儿,感觉有一点点粗糙的凸起,估计得起个泡儿。
曹寅辰点了点头,他把提前买好的咖啡开了罐,递到王一博手里。
“别老抽烟,还是喝点咖啡提提神。”
刚夹到指缝里的香烟并没有被放回烟盒,曹寅辰看着王一博仰头灌下一大口咖啡,又继续点燃香烟,无奈地收回了目光。
喧嚣与戏弄在凌晨逐渐隐没,释放了狂躁的身体等待着夜晚再次降临。肖战搓了搓笑得有些僵硬麻木的脸颊,将冰凉的水泼到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镜子中的男人拥有让无数男女艳羡的容颜,朗星夙月的眉目似永远噙着一抹媚药,翦水秋瞳,踽踽揉成雾中探不进的黄粱美梦。胭脂扣色,朱唇不点而润,而唇边的那颗小痣更似那涡旋勾了人的魂魄。
但这样绝色的容颜下,藏的是一颗缴裹了藤蔓的破碎斑驳的心。
他一边庆幸,一边痛恨。
就是这一张皮囊勾得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趋之若鹜,可也是这一张皮囊,让他背着鲜血淋漓的心走上了这样一条连自己都万分厌弃的浪路。
平台上的仙人球被水淋了个透,细细小小的尖刺长满全身努力保护弱小的自己。肖战伸了指头去摸新长出来的嫩球,尚没能力变硬的软刺摸在指腹不带任何攻击性。
他心情颇好地把长着嫩芽的侧枝掰了下来,然后捣鼓了一下把它种进了前两天买的新盆里。
老板娘给他打包的时候又忍不住向他推荐店里新进的花。
“你那些小刺头哪有这些花来得娇艳,你把这些往家里一放,又香又好看,可不给你那屋增加点情调?你说你养那盆球养了多少年了,我的顾客要都是你这样的,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肖战笑着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空盆,一边付钱一边向老板娘保证等家里的仙人球死了他就换花养。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肖战刚搬到这里来的时候钱就够付房租,吃饭都是有了这顿没下顿,但他某天路过花店的时候,他心里莫名产生强烈的欲望,要搬盆仙人球到家里去。
所以他拿那天仅剩的用来买晚饭的钱买了一盆仙人球。
但很多东西,你越是看重越是容易失去。
肖战第一次看到自己悉心呵护的仙人球从内里腐烂一点都不给他抢救机会的时候,生气地砸了盆。后面,他又断断续续买了几次,但都摆脱不了死亡的厄运。
他想,他果然不适合养任何活的生物。
再后来,他在酒吧拿到第一笔提成的时候,又欢快地去买了一盆仙人球。
“还买?小战你这是不信邪呢?”
老板娘一边给他装盒,一边嘲笑他拧巴。
肖战笑着点了点头,说:“这叫哪里跌倒哪里站起来。”
“记得啊,少浇水,这球宁可多晾着,也比多浇水好。”
肖战应了声“知道了”,然后,就是从这一盆球开始,他再也没有养死过。
现在这盆多得快要放不下,徐年往复,老盆拆新盆,一颗仙人球,愣是被他开了遍地。
肖战拍净了手上的土,将大小相同的盆一个个码放好,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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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