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牧之？”

“……嗯？”

“是38号吧？”见来人的思绪恍惚，医生抬了抬眼皮，目光从镜框上缘落到办公桌旁的少年身上，看清少年俊秀的面庞后，又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肖战从纷杂中抽离，将挂号单放到桌上往医生那边推了推，道:

“嗯，我是肖牧之。”

“哪里不舒服？”见少年回神，医生重又将目光放回到电脑屏幕上，一边打字，一边采集病史。

肖战捂了捂自己的胃，出声道:

“胃痛，四天前开始的，今天下午加重，在家睡了会儿没缓解，就来医院了。”

“这两天有吃什么刺激性的东西吗？”医生指了指诊间的治疗床，示意肖战躺上去。

“没有，以前得过胃溃疡，平时都有注意。”

肖战听话地站起身，躺在了治疗床上。

裸露在外的肌肤因为鲜少接触阳光，白得有些晃眼。医生戴着手套在肖战的肚子上按压，间或询问几个问题，初步了解了病情后，手掌拍了拍他下陷的腹部，道:

“这么瘦，一日三餐有按时在吃吗？”

“嗯，上次住过院后，就一直有注意着。”肖战把衣服下摆拉了下去，捂着胃小心地下了床。

“先配点抑酸、保护胃粘膜的药回去，我看了，你上次的胃镜是半年前做的，有胃溃疡，建议你近期再做一次，平时少吃刺激性的，烟酒这些东西更是不能沾，知道没？”

“嗯。”

肖战乖顺地点头应允，这些话之前出院的时候医生就有交代过，做得到的，比如说不吃辛辣、冷硬的食物，三餐规律，他尽量遵医嘱，做不到的，比如说禁酒，他也就当耳旁风，吹过就算了。

医院注重患者隐私，一人一诊室，进出随手关门。

王一博站在诊室外，“肖*之”这个名字一直在脑海中徘徊。肖战说他不叫“肖战”，他一直以为是他不愿与他相认而故意撒的谎，却原来真的改了姓名吗？

是怕被自己找到，所以连最开始的名字都可以舍弃吗？

39号患者和家属正等在门口，眼睛盯着这个吊着石膏的男人，生怕自己被插了队。所以，当肖战打开门又想起自己没向医生道谢欲转身去道谢时，额头便被外力推开的门撞了一下，吃痛发出了“嘶”的一声。

身体趋于本能后退了两步。

等王一博从肖战的声音中回神，转头看过去的时候，肖战正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的痛苦表情。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已趋于本能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推到了一边，等肖战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手腕已被人握住。

“怎么样，严重吗？”

王一博有些暗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肖战身体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恢复。

额头上有一竖很明显的青紫，周围伴着红肿。

“没事。”他将手腕从王一博手里挣脱，垂着眼眸不与他对视。他捂着脑袋向已站起身的医生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站在一旁有些愧疚的患者，抿了抿唇，没说什么，直接侧身从王一博身前走了出去。

天早暗了，急诊药房窗口前排着长队，肖战拿着取药单低头静默不语。

王一博就站在队伍旁，看着从头到尾没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人，五指松了又紧。

取药屏幕上，肖*之的名字看得他眼疼。怪不得他什么消息都查不到，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就抹去了痕迹，真就那么那么讨厌他吗？讨厌到宁可改了自己的名字也不希望他打探到任何消息？

急诊室内温暖如春，急诊室外寒风凛冽。

肖战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眉头紧锁的人，终是受不住他的目光，率先开了口。

“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