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不反感吃肥肠，只要不要有那么的丰富联想，肥肠算是很美味的食物。

“你吃饱了吗？”他一直坐在肖战对面没动筷子，就是怕肖战不够吃。

“我已经吃的超出正常饭量了。”肖战摸着肚子打了一个嗝，“对不起对不起。”

“你活动一下，这个晚上吃不好消化。”王一博看着肖战听话的拿起水杯站起身走到客厅窗边，才拿起一串儿烤肥肠吃起来，刚吃了几口就发现自己根本吃不下。味道倒是不错，就是他吃了将近两碗面，别说是烤肥肠了，就是自己喜欢吃的香菜卷也塞不进去了。

“肖老师，我先洗澡睡了。”王一博把剩下的烤肥肠放进了冰箱，跟肖战打了个招呼就准备休息了。

躺在床上，小杨的信息发了过来，问他明天想吃什么。在成庆吃什么，两个不是很熟悉的人还犯不着去想吃什么，反正这座城市里的人都爱吃火锅。他回复完，说自己要睡了，道了句“晚安”，就把手机锁了屏。

第二天一早，他刚起床，就听到肖战在卫生间里干呕。肖战有慢性咽炎，有时候早上会出现这种干呕的情况。王一博依靠在卫生间门口闭着眼睛等了不知道多久，肖战还在干呕。

“肖老师？没事吧？”王一博皱着眉敲了敲门。

“没事。”紧接着传出了水流声，没多久肖战就把门打开了。

“怎么了？”王一博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他抬起手，用手指帮他把脸颊上未擦干的水煮抹掉。

“没事，胃有点不舒服，没关系。你快去洗吧。”肖战用右手抵着胃回到了卧室。

王一博对着镜子刷着牙，猜到了肖战大概是因为昨晚吃太多油腻的食物导致胃不舒服。匆匆忙忙漱了，跑到肖战房间门口，敲了一下，

“肖老师，带点胃药吧。”

肖战突然打开了房门，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带什么胃药，我没事了。你快点。”

王一博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去换了衣服，跟着肖战出了门。

肖战忙了一整天，胃一直隐隐的反着酸，就连午饭只吃了几口就去忙了。王一博倒是一直跟在肖战身边，但肖战一直在处理公事，他也插不上话。

熬到下班，肖战的脸色不太好，跟早上刚起床那会儿差不多。跟主任说了几句话，谁都没理，就拿着大衣就离开了。

方希希一改往日殷勤的模样，低着头处理自己手上的资料，一句话也不多说。

“诶，肖老师今天怎么不等你？你们吵架啦？”王波凑到他跟前。

王一博还没回答，就听到一声细细柔柔的女声在办公室门口响起：

“不好意思，我找王一博医生。”

肖战的胃不太舒服，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王一博晚上要去约会，他下了班跟主任打了招呼，拿着大衣就走了。

开着车还在干呕，大概是整个人不舒服，又没吃多少饭的原因。

肖战把车停到车库，坐在车上叹了口气。还是年纪大了，不该放纵自己在晚上吃那么多油腻的东西。

吃饭八分饱，他是医生，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还吃到了吐。

一阵恶心，他捂着嘴又是一次撕心裂肺的干呕。眼泪都快出来了，从旁边杂物箱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

他突然想起这几年饮食总是这样，吃的很刺激，然后就消停一阵子。当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少了点什么的时候，又去重复这样的饮食。

实在不想做饭了，他掏出手机点了自己常点的那家外卖：一份养胃的小米粥。人总是这样，便秘了开始多喝水多吃蔬果，胃疼了才开始喝养胃的小米粥，这些只不过是心里安慰罢了。

刚点完餐，王一博的信息就进来了：

「吃饭了么？」

「好好约你的会，少管别人的事情。」

肖战锁了屏拿着包，就下车回家。

等外卖的时候，他想起家里有个热水袋。换了家居服，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那个记忆中的东西。

外卖到的时候肖战坐在餐厅的地上，杂物翻了一堆，终于在杂物柜的最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玫红色的热水袋。

小米粥还很烫，肖战烧了一壶热水灌满了热水袋，坐在餐桌前一手举着勺子喝小米粥，一手扶着热水袋捂在胃上。

一碗小米粥喝了一半肖战就觉得喝饱了，胃不酸，就是一直在隐隐作痛。他抱着热水袋从餐桌旁站起，一地的狼藉，他看了一眼，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收拾，跨过杂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没开灯，也没拉窗帘，肖战躺在床上，捂着热水袋看着窗外不是特别清楚的月亮发着呆。人每当生病的时候会变得更脆弱，而肖战反而是变得更加像只刺猬。

时间还太早，他睡不着，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黑漆漆的房间里安静地能听到下水管道滴答滴答的水流声。

他趁着自己胃不是那么疼的时候，钻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漱。他的生活一直很简单，很少在下班后有夜生活。大多数时间下班回家看看书，看看电影，就洗澡睡了。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早早洗漱完躺在床上听听相声，酝酿酝酿睡意。

牙刚刷到一半，他就听到入户门打开的声音。他探出头，等着打破他平静夜晚的人进入。

王一博带着一丝寒气打开了大门，房间里一片漆黑，一眼就看到站在卫生间门口探着头看他的人，满嘴都是泡沫，笼罩在暖黄色的灯光里。

“怎么这么早就准备睡了？”王一博知道肖战不舒服，回来的时候买了点肖战爱吃的碱性小饼干，对胃疼胃酸有些缓解的作用。

他朝着卫生间没走几步，脚就踢到了什么硬质的物体，还好他走路不快，要不脚趾肯定得踢疼了。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循着物体摆放的路径又转过头看向了餐厅的地板，借着卫生间散发出来的灯光，他朦朦胧胧中看到了一地的东西，像是被人打劫过了一样。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肖战不知道时间，但大概猜测应该也不过是吃完晚餐的时间，“不用陪小杨看看电影什么的吗？”

肖战不舒服，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语气还显得有些尖酸。

“嗯，不用，她不太爱看电影。”王一博将餐厅的灯打开，才看清楚，杂物柜里的东西都被肖战拿出来了，摊了一地。

“在找什么？找到了吗？”

“嗯，热水袋，找到了。”肖战漱了口，又开始洗脸。

王一博站起身，径直朝着肖战的卧室走去。一盏暗到不能再暗的床头灯只能堪堪照亮床头柜上一小片地方。玫红色的热水袋扔在上面，鼓着肚子，孤零零的。

“你干嘛？”肖战拿着毛巾擦着脸站在房间门口，皱着眉看着王一博。

“热水袋凉了，我给你换点儿热水。”王一博拿起热水袋，扫了一眼肖战放在枕边的手机，没锁屏，方希希的对话框在最上面，还显示有三条信息未读。

“哦。我自己来就好。”肖战虽然嘴上这么说，人却拿着毛巾重新回到了卫生间。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那个牌子碱性小饼干，你要吃点吗？”王一博回到厨房，肖战之前烧的水没灌进保温壶里，已经凉了，他又重新按了烧水的开关，接着就去收拾地上的杂物。

“吃。”

肖战擦完油出来，坐在了餐桌边，撕开了小饼干的包装，看着王一博站起身去厨房给他灌热水袋，把热水袋塞到他怀里，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才继续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我好了自己收拾就好。”肖战用兔牙“咔嚓咔嚓”地咬着饼干，像是一个无情的碎纸机一样。

“怎么不穿裤子？”王一博瞄了一眼餐桌下肖战露出来的腿。

“想的刷完牙就回床上。”

王一博没回话，站起身走到客厅沙发旁拿了一条小绒毯回到餐桌边扔给了肖战，又继续收拾东西。

“小杨怎么会不喜欢看电影啊，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去电影院。黑漆漆的环境跟喜欢的人碰一碰手，多刺激。”肖战胃舒服了一些，开始八卦起王一博晚上约会的情况。

王一博垂着眼回想起晚上吃饭的时候，小杨问他喜不喜欢看电影，他说喜欢在家看，不喜欢去黑的地方，他怕黑。小杨就附和道，自己也不喜欢去电影院。

“王一博，你到底谈过恋爱了没有啊？”肖战没好气的冲他吼道，“怎么会一上来就说自己怕黑，那人家姑娘知道你怕黑哪儿还好意思说去看电影啊！”

“是吗？”王一博抬起头看着肖战。他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谈恋爱不就该坦诚相待吗？

“你喜欢小杨吗？”肖战故作随意，端起装着滚烫开水的杯子递到唇边，喝了一口。

“啊...烫死了...”喝进口的热水全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