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月唯一看着周围粉嫩嫩的大平层公主房，脑袋发蒙。

　　“我们还在末日世界吗？”长向秋靠近窗户往下看，熟悉的建筑物和场景，“还在天空之城。不过，似乎在高楼上。好高……”

　　月唯一跟着过来，“这是高塔？”

　　天空之城的核心的位置，最高的这座大楼，里面被划分区域，每个区域都会负责一个天空之城的重要项目。

　　不过最重要的是——高塔最高层，是城主的住所。

　　这是特权。

　　“没想到蓝朝颜还挺有少女心。”

　　长向秋点点头，“不过，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虽然这么问，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搬运身体的危机感。

　　“蓝朝颜把我们带回来的？”

　　“她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月唯一搭上门把手，“既然来了，还没有人看着我们，是不是该去找总控制室了？”

　　月唯一打开门，“虽然不知道总控制室到底在哪儿，但是既然来了这么重要的地方，还是得搜一搜。”

　　“万一她就是故意的，想看看我们会去哪儿呢？”长向秋感觉这个地方陷阱的味道太明显了点。

　　抓起来，不看着，不是明摆着想要看他们要做什么吗？

　　只是不知道蓝朝颜知不知道他们要开启总控制室。

　　但如果不知道的话，她没道理要弄这么一出。

　　月唯一勾唇，“我们替沈冰研做选择做什么？一切顺其自然，也许我们的任务自然而然就完成了呢？”

　　果不其然，月唯一在东边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暗门。

　　打开，里面是一部电梯。

　　两人进去，一路向下，直达地下。

　　——总控制室。

　　“真的在这儿。”

　　门在台阶下面，月唯一顺着下去开门，长向秋留在了上面防止意外。

　　趁月唯一背对着自己，长向秋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掏出那顶熟悉的玫瑰王冠。

　　不过当然不是异域里的，那是假象，出了异域就没了。

　　这是他背着月唯一，偷偷照着玫瑰王冠做出来的，用着世间最好的万年玄玉、极地冰髓，色泽纯粹，蕴含的灵气也是世间至净至纯的。

　　最好的东西，才配让他拿出手。

　　隔着一段距离，长向秋悄悄举起，放在月唯一头上。

　　当然，这是在他的视野里，形成的错位。

　　感觉有些太单调了，红色的冰髓有点太鲜艳，戴在月唯一的头上有些不融洽。

　　……再改一改。

　　长向秋干劲十足，有了先前月唯一和他安静的谈话，他觉得两个人和好如初指日可待。

　　他把这顶王冠送给他，把什么事都说给他听。

　　“开了。”

　　月唯一安装好玉牌，往后退了两步，伴随着一阵轻微震动，门缓缓展开，就如异域里一模一样的翠绿色悬浮陨石出现在眼前。

　　月唯一关注点奇特，“……这地方都不结蜘蛛网的吗？”少说五六年封闭无人进出无人打扫的地方，怎么还和当年一样干净。

　　“有扫地机器人，发电的地方应该是连接到外面了。”长向秋踢了踢脚边安静打扫的小机器。

　　长向秋：“走？”

　　“走。”月唯一伸了个懒腰，“接下来等着就行，话说雅唐不是要找妈妈吗？我们出去一趟。”

　　“行。”长向秋对任务进行没什么想法，全听月唯一的。

　　————

　　“哥哥，我出了游戏就没看见你们，你们去哪儿了？”

　　出了城，秋雅唐换了身长袖卫衣和牛仔裤，肚子前面绑着自己的布娃娃甜甜，是长向秋绑的。

　　长发盘了一下，这样不碍事，但是乱糟糟的像个小鸟窝，还是长向秋干的。

　　“有个朋友请我们过去玩，和她待了一会儿才回来。”

　　月唯一笑了笑。

　　秋雅唐想了会儿，问，“下次带我一个？”

　　“下次一定。”月唯一满口谎话。

　　哪儿还有什么下次。

　　“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月唯一：“你知道你妈妈大概是去哪儿了吗？”

　　“物资多的地方，异种多的地方……西边！”

　　秋雅唐手指一指，“西边靠海，会有好多渔民，他们死后由记忆形成的异域里面正常动物的假象会很多，异种很喜欢这样的异域。还有宠物店、动物园、养殖场之类的地方。”

　　秋雅唐觉得自己在同龄人里非常博学了，她有点高兴，走路都一跳一跳的，很骄傲地说，“是妈妈告诉我的！要去西边吗？”

　　月唯一点点头，“我以前住的地方也有海，很久没有看见过了。”

　　长向秋抬眸，“……”

　　秋雅唐对月唯一住的地方很好奇，主动跑回来牵着月唯一的，好奇询问。

　　渐渐地，长向秋落在月唯一和秋雅唐身后，安静地听着。

　　“那哥哥会钓鱼吗？”

　　“不会。”云海里没有鱼，多数是些由灵气凝聚起来的未开灵识的小生物，有长条的粗短的，千奇百怪，五颜六色的，除了好看没别的用。

　　“哥哥在海边有大别墅吗？那边的大海漂亮吗？是不是很安静？”

　　“算是有吧。”他妈的府邸挺大，“很漂亮，很安静。”

　　云海是天界最美的地方之一，也是最安静的地方，除了云海之主，也就是他妈之外，现在没有任何人在。

　　他小时候就觉得，云海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害怕。

　　“我妈妈天天喊着要在海边买大别墅，不过直到末日降临也没买得起。这么好的地方，哥哥为什么不在那边住了？”

　　秋雅唐想不明白。

　　在他妈妈整日整夜的理想灌输下，她觉得海边别墅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适合说给小孩子听，月唯一发出一串语气音，也没在这段时间里想出对应的借口。

　　秋雅唐没有追问，朝前跑了几步，“不远了不远了，已经看见海了！”

　　月唯一快步跟上，“走。”

　　长向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跟上，落下好远。

　　直到听见月唯一喊他，“快点跟上了！杵在原地干嘛？”

　　“……来了。”

　　————

　　这次的异域有些抽象，不符合常规生理。

　　月唯一站在海底，一张嘴吐一个泡泡。

　　第一个泡泡的时候，惊讶、诧异，但在意识到自己在水下没有任何不适和异样感的时候，张嘴想说话，又吐出个泡泡。

　　月唯一盯着泡泡看了会，又吐出一个。

　　月唯一严肃脸：“……”好玩！

　　“哥哥！”秋雅唐张大嘴喊，嘴里冒出好多泡泡。

　　月唯一一个没绷住，笑了。

　　他产生了更多的泡泡，比秋雅唐的还大。

　　更乐了。

　　长向秋和秋雅唐对视一眼，两眼迷茫。

　　“哥哥你在笑什么？我怎么了？”

　　好像大金鱼啊。

　　但是没有人懂月唯一莫名其妙的笑点。

　　等月唯一笑完，三人才继续出发。

　　这些小型异域的‘门’都不难找，有的甚至大摇大摆地摆在最显眼的路上上，月唯一他们不急着找门

　　主要是看看这处异域被猎杀扫荡过的痕迹。

　　“妈妈很爱在出任务的时候，留下个小人的记号，我们找找看，没有就是她没来过这里。”

　　月唯一点点头。

　　海底异域，几乎看不见异种和丧尸，各种各样的鱼群、海底动物游来游去。

　　秋雅唐也进过这种异域。

　　体验感比她在海洋公园好太多了。

　　“好漂亮……”秋雅唐上手去摸。

　　“别碰，”长向秋扼住她的手腕，哼了一声，“少找麻烦知道吗？越漂亮的东西越有毒，看看得了，能白嫖干嘛要花钱？”

　　最后一句话月唯一越想越别扭，“你瞎教什么东西？带坏小孩。”

　　长向秋丝毫不知悔改，“这是一种生存法则。”

　　秋雅唐举手，“这个我知道，但是有的可以白嫖，有的不可以，要以自己为先得讲良心！妈妈教过我。”

　　月唯一：“……”教得还挺多，不过秋雅唐长得很不错。

　　月唯一对秋雅唐的妈妈产生了好奇。

　　她一定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

　　趁着秋雅唐看得眼花缭乱，无心顾及其他，长向秋凑到月唯一跟前，不说话，看了月唯一一眼。

　　小心翼翼的。

　　月唯一躲了他一下，不自在，“说话就说呗？看我做什么？”

　　说完，月唯一压了压上扬的嘴角。他看见长向秋说话嘴里冒泡就觉得好笑，这个海底异域也太好玩了。

　　“我这算示弱吗？”

　　月唯一被问得莫名其妙，“……算吧。”看着怪受气包的。

　　月唯一：“你想说啥？”

　　问完又觉得长向秋太过反常，没忍住多嘴了句，“你要是知道说出来我会生气，我建议你不要问。”

　　月唯一那张嘴气死个人，长向秋不干了，“我都服软了！不是你自己说，会听我说话的吗？”

　　月唯一看长向秋急赤白脸的，感觉他要闹了，连忙说：“会听会听，你当我刚刚放了个屁，你说你的。”

　　“不生气？”

　　“不——”月唯一耐心告急，“你赶紧说。”

　　“你妈……”

　　月唯一左眼皮狂跳。

　　“……你想回云海就回，你妈不想看见我我不过去就是了。”

　　长向秋越说越委屈，说完冷哼一声，给月唯一甩了个脸子。

　　月唯一：“……”

　　月唯一：“说话的是你，怎么生气的还是你？我好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