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途中遇刺
安王脸上荡着友好和善的笑意,他说着:“阿丙,好好查查纠结怎么一个事,一句说着是苏丞相安排的,可否有确凿的证据?”
“安王英明。”苏时慕趁机接着说,“若是此事真是家父所为,那看来,苏家是容不下臣。倘若,这些刺客是其他目的,那么,”苏时慕话到这儿便闭上了嘴。
苏时慕的神情倒是让人意味深长。他的意思,安王明白,在此地安插刺客,不是解决苏时慕,便是刺杀自己的。
安王微微眯了眯眼睛:“不论是哪种,只要是苏丞相所为,他老人家估摸着在劫难逃。”
苏时慕面上波澜不惊,只见他的脸低了低。
模样倒是俊,性子倒是有趣。安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苏时慕。
“回安王殿下,属下方才已经取得了口供,这是物证。”阿丙拿出一块木牌子,上边写着“蘇”字,上头还绣着花纹,定睛一看,确实是苏家之物不错。
微风乍起,地上的尘埃随着飘扬。
安王拿过阿丙手中的木牌,若有所思:“当真是苏丞相所为?”
苏时慕垂眸将视线落在刻着字眼的木牌上,他淡然一笑,回了安王的话:“是不是,安王应当能给家父一个说法。”
“苏侧君。”安王捻着木牌,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倘若,苏丞相狠心对你痛下杀手,难不成你不记恨?”
眼见苏时慕的眉眼染上了几分寒凉,安王趁机又道:“这苏丞相,怎能如此糊涂。”
“未必,万一,他是想对殿下您?”苏时慕语气清淡未见情绪波动。
听他这意思,倒是想让这个理由是刺杀安王。
安王稍稍用力捏着掌心的木牌,眸光还算平静地看向苏时慕:“苏侧君的意思,苏丞相是想刺杀本王了?”
“不敢。”苏时慕立刻道,“还请安王明查。”
“也罢。”安王将双手背在身后交叠在一起,“既然都到了此处,去一趟苏府也不是不行。”
话音落下,苏时慕并没有惊愕抬眼,而是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燕廷拍手叫好,“有二哥哥在,就不怕有什么刺客咯。”
“苏侧君。”就在他们要继续赶路时,婢女琪儿才姗姗来迟。
“琪儿,你方才去了何处?”苏时慕猝然地看着她。
琪儿喘匀了气,解释道:“奴婢想着去给翼王殿下发信号。”
苏时慕听了她算是有道理的谎言。
能在众多黑衣人跟前毫发无损的离开,还能在事情解决完后赶了回来。这分明——
“苏侧君,时辰也不早,请上轿子。”就在苏时慕还在思索时,安王出音骤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时慕没有多言,对着安王行了个礼便转身上了轿子。只是他的余光瞥见琪儿悄悄望向安王在的方向。
“走咯。”燕廷咧着嘴道。接着他蹦到安王跟前,问着,“二哥哥,那这些人怎么安排?”
“先交给阿丙,我们先去丞相那处再议。”安王温声细语同燕廷说。
“好。”燕廷重重地一点头。完了后,他心里突然苦闷了起来,为何哥哥不像二哥哥这般,温和近人呢!
可恶!燕廷撅了个嘴。
经过这个小插曲,到了苏丞相府上已经日暮时分。
经管家来报,不止苏侧君回来了,安王殿下也跟着过来。苏丞相带着疑问与苏夫人对视。
就算是回门,陪苏时慕一道的不应该是翼王殿下?这整的又是哪一出。
“老爷,翼王殿下,他这么做什么意思?”苏夫人率先出口,她摸不着头脑望着还在沉思的苏丞相。
苏丞相只是摇头,只字未说。
苏夫人神色不悦,她甩了自己的袖子,情绪激动:“他们把钦儿手臂去了一条,就想这么算了么?实在欺负人!”
“少说两句吧你。”苏丞相看着她就头疼,“等人进来了不就知道什么个情况。”
“苏丞相。”
苏丞相在原地转了几圈,刚想在主位上坐一会,安王等人便到了正厅。
“臣参见安王殿下。”苏丞相眼皮一抖拉着还怒气冲冲的苏夫人一同下跪行礼。
“丞相可知这是何物?”安王拿出木牌伸到苏丞相跟前,他声音温润,但语调不拖泥带水。
又是皇子身份,叫人听了会屏住呼吸。
苏丞相心里咯噔了一声,他缓缓抬起头来,望到近在咫尺木牌,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老腰差些折了。
“丞相可认得此物?”安王再次开口问道。
“臣,臣认得。”苏丞相的语气惶恐一般。
“安插刺客在到苏府的必经之路,所为何事?”安王面色严肃,他将木牌扔在苏丞相跟前。
这动起怒来,倒是和燕尘一样。苏时慕在一边瞧着默不作声。
“啊?”苏丞相神色茫然,他抬着老脸望着安王,似乎在状况外,“安王所说的刺客,臣并不知情。”
“好一个不知情,那刺客手里怎么会有苏府的木牌?”安王铁着脸,“难不成是那些刺客在苏府上盗取的?”
苏时慕目光轻轻一动,看着身子抖得厉害的苏夫人,他出声道:“看来父亲是真不清楚,要不,由母亲来说说看。”
“哦?”安王偏头看了一下苏时慕,转而才将视线放在苏夫人身上,“苏夫人你说。”
苏夫人的冷汗遍布满面,她慢慢抬着下巴,双手紧紧扣着自己的袖子:“回,回安王,我,我不知道安王殿下您会经过此处。”
这下安王并没有着急回应,反倒平静许久的苏时慕先行接话,他说:“所以是母亲,给时慕安排的刺客?”苏时慕说的话并不快,特别是“母亲”这俩字,他放的很慢音也很重。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刃,一点一点刺进人的肉里。
“安王殿下饶命,安王殿下饶命。”苏夫人没有多做辩解,连连给安王磕了几个响头。
在她身边的苏丞相脸色由绿色转为黑,他颤抖的手指着苏夫人,恨铁不成钢地骂到:“你这个毒妇,你想伤害慕儿!”
“慕儿如今是翼王殿下的侧君,夫人啊,你不待见他,也得看身份啊!”苏丞相冲着她道。
苏时慕垂眸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俩人,这一幕倒是让他陌生,从未想过能人模人样的站在他们跟前,还能接受这俩位老家伙的大礼,不经,他勾起了嘴角。
“对了,大哥呢?”苏时慕好像来了点兴致,“听说他被砍了一条胳膊,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苏夫人瞪着苏时慕片刻,眼神里带着火把,恨不得将这个狗杂种烧掉。
现在形势如此,苏夫人也顾不上那么多,索性破罐子破摔,她恶狠狠看向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苏时慕:“贱人所生的永远都是贱人,苏时慕,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做了翼王殿下的侧君,便可对你大哥为所欲为。”
“嫡子始终都是嫡子!”苏夫人扭曲着一张脸吼道,“你休想趴在钦儿头上!”
“我说母亲,现在不应该担心大哥的伤势同你的罪行该如何处置?”苏时慕很好的口吻。
苏时慕的轻描淡写,让苏夫人更加气得咬牙切齿。她还不服气,张嘴说:“你别忘了,也也是姓苏,苏家有难,你也脱不了干系!”
“请安王明查。”苏时慕并没有理会苏夫人,而是朝着安王微微鞠一身。
安王眸光往底下一扫,面色正经:“苏夫人,真是万个不该,苏侧君乃是翼王殿下府上的人。”
苏夫人怔愣片刻,她抬眼望着面如冰霜的安王,身子一震。
“此事也不该本王管,要如何处置还需要等翼王殿下的意思。”安王转头看向苏时慕,语气比方才放软了些,“苏侧君,莫急。本王想,翼王殿下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没错!”燕廷又不知从何处蹦跶出来,把苏丞相等人吓了一跳。
“先听二哥哥的,等我哥来了再来处罚他们。”燕廷也算是半个孩子大,性子爽朗,说话也随性。
苏丞相大着胆子升起了脖子:“安王,老臣认为此事乃是妇人所为,容老臣好生教训即可。”
安王理了理衣裳,没看一眼苏丞相,语气疏淡:“这得看翼王殿下了。”话音落完,停顿了良久,他又道,“本王也只是路过此地,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
“苏侧君。”安王转身向着苏时慕,“你我相识一场,本王看中你明辨是非,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
苏时慕静心听着他的一长串客套话。
“这样,翼王殿下一时半会也还赶不来,本王让阿丙留下,也好有个照应。”安王认真说。
苏时慕唇角微动,安王的意思他很明白。这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就拉开了帷幕,苏时慕也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臣多谢安王殿下。”苏时慕也不好拒绝他,只能先答应下。不过留个阿丙也好,万一苏时钦等会冲出来发泄,也有个人来收拾他。
安王留下眼线,于苏时慕来说并不算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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