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之广,何故寂无一人?”萧任芳步入宫中,四顾茫然,空荡荡的殿堂内,竟无一丝人声。
“娘娘素喜清净,故命众人退避。”南歌紧随其后,轻声解释:“仅留数名侍卫侍女,以供娘娘差遣。”
“此非妥当。娘娘不喜喧嚣,令其静默便可,何须真个只留数人?”萧任芳目光深邃,斜睨南歌:“数日之后,本宫定将此事禀告陛下。”
“太后说的是。”南歌面带微笑,恭敬止步:“娘娘就在内室,太后里面请。”
萧任芳目光如炬,审视南歌良久,方缓缓启齿:“本宫观你身上之衣,似与他侍卫略有差异。”
“岂敢言异?奴才方才为娘娘送药,未及更衣,失礼之至。”南歌言辞闪烁,萧任芳凝视片刻,轻蔑一笑。
“也许是哀家先前看错了,你这衣服……”萧任芳顿了顿,缓缓道:“哀家好像见谁穿过似的,甚是熟悉。”
南歌神色一颤,却发现萧任芳已经走了进去,南歌见皇后进去,给一旁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守在门外。
就凭这些根本骗不了萧任芳,方才虽然没有揭穿,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南歌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面色平静。他本来就没几件衣服,傅动见了就把萧北歌不穿的衣服送了过来,但大部分都是浅色的,只有这一件是黑色的,这件衣服上没有什么花纹,看起来就跟侍卫那衣服没什么区别,萧任芳能看出来,属实不简单。
南歌看向房门里,但愿林韵不要穿帮。
萧任芳步入内室,见林韵面色如纸,卧于榻上,侍女们正奉药于侧。林韵见萧任芳至,欲起身行礼,却被萧任芳轻扶制止:“瑶儿,病体未愈,不必多礼,免得伤了身子。”
林韵含笑,声音微弱:“太后言重,妾身岂敢不敬?”言罢,欲再拜。
“瑶儿,自你嫁入宫中,受尽苦楚,本宫甚是心疼。”萧任芳扶林韵卧床,温言安慰:“听闻你身患重病,特来探望你。”
林韵感激涕零:“太后关怀备至,妾身感激不尽。”
“哪里的话,过来看你是应该的。”萧任芳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侍女们出去:“这宫里连个侍卫都没有,是安年欺负你了?”
林韵微笑,声线柔和:“非也,是妾身不喜喧嚣,故命侍卫退避,怎么能是陛下的错呢?”
“原来如此,本宫还疑心陛下对你有所不满,故意刁难。”萧任芳笑意盈盈,握住林韵之手:“南家一案,令你孤身一人,本宫实在难以安心。”
林韵泪眼朦胧:“家父离走,必有其难言之隐,妾身心知肚明,然而……”林韵声线颤抖。
萧任芳轻拭其泪,语带疼惜:“南家之事,终将水落石出,皇后便不必忧心了。”
林韵颔首,勉强一笑:“有太后相伴,妾身自当心安。”
“那便好。”萧任芳说着,握紧了她的手:“此次机会难得,为何不行动?”
林韵愣了片刻,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萧任芳在说什么,萧任芳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她:“瑶儿?”
“太后,妾身非不愿行动,实因情势有变,不敢轻举妄动。”林韵紧握萧任芳之手,语气坚定道:“妾身定会伺机而动,太后尽可宽心。”
萧任芳闻言,笑意复燃:“既如此,便劳烦皇后了。待时机成熟,本宫自有妙计,届时这锦绣河山,便是你我共有。”
林韵心中一惊,面色不改:“太后所言甚是。”
“本宫尚有一事,欲与皇后商议,不知可否启齿。”萧任芳松开林韵,笑意盈盈。
“太后请讲,妾身若能为力,定当竭尽所能。”
“宫中那位侍卫,相貌出众,深得本宫喜爱,不知皇后可愿割爱,让本宫带走?”萧任芳坐于床侧,神色温和。
林韵微微一笑,略显尴尬:“太后若喜,妾身自当遵命,然此侍卫非妾身之人。”
“哦?”萧任芳目光如电,审视林韵:“莫非是陛下亲信?何以至此?那为何会派来娘娘这?”
“妾身不喜人多,陛下虑及妾身安危,故遣亲信侍卫。”
“难怪陛下放心宫中仅留数人。”萧任芳笑意更甚:“既哀家不能带走,本宫可否与之交谈?”
“自然可以,不过陛下要是知道了……”林韵本能的要拒绝,慈宁宫里的侍卫不比这里里的差,也没见萧任芳看上,南歌必定是装成侍卫,让萧任芳看上了,萧任芳虽身为太后,但私下养过不少男宠,必然不只是谈谈那么简单。
“哦?皇后这是要拦着哀家吗?”萧任芳脸色一沉,林韵急忙道:“哪里敢,太后要谈,就在坤宁宫谈便可,以免出去招人怀疑。”
“那哀家便不打扰皇后养病了。”萧任芳站了起来:“皇后好好养病吧。”
待萧任芳出去,林韵的脸色才慌张起来,南家和皇后到底有什么交易,难不成南家出逃真的是太后主使的?可她现在没来得及想那么多了,见那几位侍女进来,立马爬起来道:“不好了,太后这回是冲着南公子去的,他们把他带到哪了?”
“韵韵,我们看她带上南公子也不敢拦,好像去宫里的一间偏房了,怎么办啊?”小清说道。
林韵拧着眉头,开口问道:“皇上还没来吗?”
“没有来,这太后不会是看上南公子想对他……”
“别说了。”林韵站了起来:“叫那几个侍卫先躲房顶上躲着,一出什么事就冲进去,千万不能让南公子出了事。”
“韵韵你就继续躺着,以防万一太后出来发现了,我们这就去。”说着,小清已经带侍女们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林韵也怕穿帮,只好乖乖躺在床上。如果说南家和太后早就合作了,那南歌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他们这是要联合刺杀萧北歌,争夺皇位。
林韵心乱如麻,面色愈显苍白。
“皇上!”顾时飞速跑进华盖殿门前,却发现只有傅动一人守着门口,他抓着傅动急忙问道:“皇上呢?”
“陛下正于内处理朝政。”傅动手一挥:“何事如此慌张?”
“太后一大早带人进宫,直冲着皇后去了。”顾时又抓上了傅动的手:“南公子撑不了多久,让皇上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傅动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再次拉开顾时的手跑进了殿里。
萧北歌正和几位大臣在商讨着什么,就见傅动冲了进来,看了一眼傅动的神色,便知道南歌那出事了,示意傅动先退下。
“……诸位,今日朝事暂且至此,若无他事,便可退下。”萧北歌坐于龙椅,声色平和。
“遵命!”待大臣们都退下,萧北歌才站了起来,缓步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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