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移步回到了家里,吴谢成一抬头便看见他阴地一张脸,抿了一口茶:“成儿,出什么事了?”
吴成进门把剑卸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南家一案没头绪,陛下说不用查了,让我回来歇息。”
“哈哈……成儿啊,告诉爹,还想继续查下去吗?”吴谢成拍了拍凳子示意吴成坐过来,吴成乖乖坐了过去,给吴谢成斟满了茶。
“若不继续查,京师的安危如何保?到时候南家一反,整个朝廷都得完。”吴成语气不佳,吴谢成却在一旁笑了出来。
“成儿,换做是爹也不会再让你继续查下去了……”吴谢成又喝了一口茶,吴成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南家是站于萧北歌这边的人,如今若大力搜查,便给太后制造了机会,也就是给温家制造了机会,所以朝上我都要压着温尚东这个老头,以免他得意忘形来,萧北歌不让你查,不是不相信你能力,不然他为何封你为锦衣卫挥使呢?”
吴成愣了片刻,忽然想通:“爹说的对啊,我要是怎么查下去,就没时间压太后这边了。”
吴谢成见他想通,便放下了茶杯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萧北歌不可能就此结案的,他必定会派人私查,你就不用担心了。”
吴成点了点头,没再开口,吴谢成见状,站了起来道:“走,成儿,爹带你下馆子去。”
“可明日还有公务要处理……”
“怕什么?萧北歌都赐假给你了,有什么好怕的?”吴谢成拍了拍吴成的肩道:“你还是太单纯,有些事情还是看不透,爹带你去见见世面,多识些人对你来说总归为好。”
“那……好吧。”吴成说着,已经被吴谢成拉了出去。
“南公子,您的茶。”顾时把茶端到了桌子上,南歌瞥了一眼道:“放那吧。”
一到雨季,宫里又开始忙了起来,没人再理这南家二小姐配不配当皇后了,南歌这几日悠闲地很,后宫的事林韵管着,他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这会儿正翘着二郎腿,在长椅上躺着。
“南公子,您还需要什么吗?”
南歌用手臂撑地坐了起来,用折扇指了指自己肩道:“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帮我捶捶肩。”
“哦。”顾时走过去捏了几下,南歌扇着扇子悠悠开口道:“以前学过按摩?”
“我爹以前就是帮人按摩的,所以我也跟着学了一点。”
“嗯,不错,以后多给我按按。”南歌又躺下了,拿扇子给自己扇风,顾时兢兢业业地给南歌按着肩膀,就瞥见远处有人走了过来。
“嘿哟,南公子还真是清闲啊,还有兴致坐这里赏雨?”傅动跨步走了过来,瞥了一眼顾时又看向南歌。
南歌半睁开眼睛,含笑道:“什么风把傅大人吹来了?也不知道打把伞,都湿透了。”
“这个就用不着你关心了。”傅动抱手臂盯着南歌。
“傅大人,别客气嘛。”南歌坐直了身子:“顾时,还不快去拿毛巾给傅大人擦擦。”
“是。”顾时听到后,跑进房里去了。
“说吧,什么事?”南歌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没事,皇上托我来看看你。”
“哦,看完了就回去吧。”
傅动咬了咬牙,没有动。
南歌瞥见他的样子,笑了一声:“宫里挺忙的吧,哪抽得出空来?”
“南公子。”傅动沉声道:“别得意忘形。”
“傅动啊,我俩以前也算是至交对不对?何必叫得如此生分呢?在萧北歌面前装装就好,我们两个就没必要了吧?”南歌站起来,笑盈盈道。
“原来你没失忆啊,我还以为这一年你得了什么病呢。”傅动见南歌不装了,也改口来。
傅动小时候住在村子里,跟南府就隔了一条河的距离,南歌每回被打到离家出走时都会过对面村子去。南歌第一回见到傅动时,他正坐在河边钓鱼,借宿了一晚,傅动给了他一口饭吃,他们渐渐就混熟了起来。
两人到官场上也没有相认,傅动一直很平稳,而南歌时好时坏,这种情况相认对他们两人都没有好处,所以便默契得装作不认识。
到头来两人也只能私下下下馆子,一直很隐秘,而且傅动都快忘记南歌长什么样子了,以至于南歌干从婚房里出来的时候,差点被傅动一剑砍死。
一晃一年不见,南歌一朝直接成皇后了。
“我病得可重了,你都不知道来看看我。”
“脑子有病我可看不了,我还是有点自我保护意识的。”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你也是厉害啊,我都准备好为你收尸了,你怎么还活着?”傅动抬眸道。
“怎么?让你失望了?”
“有点吧,不过还好我还没给你买墓地,不然就亏大了。”
南歌笑了笑,没再说话。
“想知道我来干嘛的吗?”傅动大拇指指向自己道。
“来干什么的?”
“陛下让我来告诉顾时盯紧你,”傅动挑了挑眉:“还有,我们都在冒着雨跑的时候,你躺在这里赏雨真的很过分。”
“羡慕了?”
“羡慕嫉妒恨。”傅动冷声开口道:“林韵帮你干着皇后的工作,您可真是悠闲。”
“没办法,你去问问皇上,现在除了这个还敢给我干什么?”南歌耸了耸肩道:“他有本事就把皇帝给我当,我没有怨言。”
傅动冷笑一声:“得亏这里站着的是我,要是别人,你的脑袋早掉了。”
“那还得多谢傅大人,大人有大量了。”南歌眯着眼睛笑了笑。
“行了,看完你,我就该走了。”傅动转身道。
“不留下来坐坐吗?”
傅动脚步顿了顿,扭头道:“时意,听我一句劝,你没有几条命可以捡了,萧北歌随时随地可以要了你的命,所以……收敛一点。”
“嗯。”南歌点了点头,朝他摆了摆手。
傅动轻笑了一声,扭头就走,没走几步就对上捧着毛巾的顾时:“傅大人怎么快就走了?”
傅动按着他的肩,凑近他耳边道:“盯紧南歌,别让他乱跑。”
“哦,哦。”顾时愣神的片刻,傅动已经走远了。
顾时回头望着傅动的背影,速度快得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坤宁宫里。
像是一阵风,吹过去就没有了。
“收敛一点?”南歌自嘲地笑了笑:“到头来,我还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
南歌“啪”地一下就收起了折扇,站了起来。
“南公子要去哪?”顾时刚回来,就看见南歌往外面走。
“萧北歌下午忙吗?”南歌偏头问道。
“忙啊,陛下最近事可多了。”顾时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南公子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好,我出去一趟,别向外声张。”
“可傅大人让我盯紧您啊。”顾时迟疑道。
南歌停下脚步,回头道:“你跟他还是跟我?”
“当然是跟南公子啊。”
“那还傻愣着干什么?我是你主子,你当然是帮我,不然你就滚回去。”南歌用折扇拍了拍顾时的肩,扭头又走了。
“等等,南公子。”
“还有何事?”南歌道。
“宫里有个后门,您要不走哪里?”顾时试探性地问道:“衣服要不也换成深色,白衣太显眼了。”
南歌扭头一笑,又拍了拍顾时的肩:“这才对嘛,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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