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陪赵再成喝了几杯,赵再成便有些晕了,南歌把赵再成安顿好后,准备离开,赵再成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开口道:“时意……”
“师父。”南歌半蹲在床边:“我给您拿杯水。”
“时意,”赵再成半坐了起来,接过南歌手里的水,饮了一口:“厨房里那把剑,带走吧。”
“我带走了,您怎么办?”
赵再成没有应话:“把它拿过来……”
南歌起身去厨房拿上剑,递给了赵再成,赵再成猛地拔了出来,把剑丢回了南歌手里:“看看顺不顺手?”
南歌接住了剑,随意挥了几下:“顺手,但……剑还是留这吧。”
“你那把不是在战场上丢了吗?拿着吧,反正我一个老头也用不上了。”赵再成彻底坐了起来:“你比我更需要它,宫里危机重重,随时随地都是提着剑等你的人,难道你就打算躲一辈子吗?”
南歌握剑沉默着,没再开口,赵再成继续道:“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师父跟你说过什么?不要死在一盘棋局里,困死在一盘棋局里只会困一辈子,不要走师父的老路……”
“我知道。”
“取个名字吧,还是用回以前那个吗?”赵再成拿过了南歌手里的剑:“师父给你刻上去。”
南歌找出了雕刻刀,给赵再成递过去:“用回以前那个吧。”
赵再成朝南歌笑了笑,起身将剑放到了石桌上,在剑柄的位置上刻上了“凌霄”二字,南歌盯着二字,直觉曾经那把剑没丢,它一直在那里。
注意到了南歌的分神,赵再成把剑放到了南歌手上:“这次可别再弄丢了,我的传家宝就这么几样,弄丢了就真的没有了。”
“弟子谨记在心。”南歌给赵再成行了弟子礼,看着赵再成躺下后才离开。
宫里危机四伏,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那些大臣们怕啊,怕皇后再次独权一势,皇家的江山再次被瓜分,太后的人想杀他,萧北歌的人想杀他,可他还不能死。
那三万将士的血仇没报,他怎么能死?
南歌将剑绑在了腰上,重新披上了披风,踏出了赵府。
他还不能死,他必须活着。
一离赵府远些,大街小巷都热闹起来,人多眼杂,天还下着蒙蒙细雨,轻轻的抚在南歌肩上,南歌将披风的头套拉下了一些。
“……吴阁老,近日可有劳您相助了……”酒桌上,宋林起身敬了一杯酒给吴谢成,场上的人喝得醉醺醺的,就几人没趴台了。
“宋尚书……客气什么,应该的应该的……”吴谢成说着,整个人到了下去。
“失礼了,令尊今日饮酒饮多了,我这就带他回去。”吴成费力的将吴谢成从地上扛起来,向众人告辞。
酒桌上的人还在继续,吴成隐隐约约听到别人在谈论他。
“吴挥使,可真是滴酒不沾啊……”
“算算他都到结婚的年龄了吧,改日我就去提醒提醒老吴……”
“你们说,楚家大小姐怎么样?”
“不成吧,他们以前还吵过一架,前几日刚对峙完……”
声音越来越小,吴成正听到一半,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人踉跄了几步,勉强站稳。
“对不住,方才没仔细看路,公子没事吧?”吴成神色一凝,被他撞到的人穿着黑色披风,从头到尾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无事。”南歌说完后,迅速抬步离开了。
吴成愣了片刻,才拖着吴谢成继续往前走。
一年多了,他再次看到了那双眼睛,实在是熟悉,伶俐透亮,勾人心弦。可南家已经出逃,他不可能看见那双眼睛。
“看错了吧……”吴成回头瞥了一眼,刚刚的身影已经不见踪影。
南歌快步走出了夜市,确认身后没人跟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都过了一年了,不会那么容易认出来的,而且只是对视了一眼而已。
吴谢成喝得醉醺醺的,肯定没看到他,吴成没跟他见过几回,大概率记不住他的脸。
以后出来还是带面具为好。
南歌偷偷摸摸地溜回了坤宁宫,瞧了一眼天色,大概是子时了,宫里的灯熄得差不多,侍女多半都睡下了,南歌静悄悄地来到自己房前。
刚要推开房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气,他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一定是刚刚路过夜市时沾上的。
他没有再理会,轻轻推开了屋门,正踏进一步,黑暗中一阵寒风划过南歌的脖子,南歌瞬间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凌霄便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什么人?”南歌冷冷出声问道,但没等他反应过来,黑暗中的那把剑也抵在了他脖子上。
盯着这把剑,南歌缓过神来,这剑差点杀了他两次,他怎么会记不得。意识到剑对面是什么人,南歌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倒是将剑逼近他脖子。
“陛下怎么来了?也不通告一声,臣妾还以为是什么作乱小贼呢。”
萧北歌冷笑了一声,趁其不备将人拉进屋中,门被关上,萧北歌用剑将其抵在门上,南歌的剑也没有离开他脖子半分。
“是吗?朕还担心皇后受了什么刺激,被人抓了呢。”黑夜里看不清萧北歌的表情,但南歌脖子发凉,动也没有动一下:“陛下说笑了……”
萧北歌握住了南歌的手,把他手上的剑卸了下来,他将奉天插回了剑鞘里,拿着南歌的剑看了片刻:“偷溜出去,还要了把兵器?”
“陛下误会了,宫里如今都是提剑等着我的人,臣妾不得用来防防身?”
萧北歌凑近他,摸向了他的腰,南歌身子一僵,萧北歌就把他腰上的剑鞘也卸了下来,将他的剑插回鞘里,扔到了桌子上:“既然皇后如此担心自己的安危,不如跟着朕好了?”
南歌从身后揽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道:“那就再好不过了,臣妾日日思念陛下,巴不得跟着您呢。”
萧北歌直觉腰下一空,奉天也被卸了下来,被南歌顺手丢在了桌子上,萧北歌转过身,将他的披风解开,盯着他的眼睛道:“那么怕我杀你,还有胆子跑出去,也不算算自己能活多久,我看你是心不满意不足啊。”
“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找些出路?”南歌松开了萧北歌,不知从哪掏出的火折子,把蜡烛给点了,屋内微微亮起,勉强能看清萧北歌的脸。
“不知道你找的是出路,还是死路呢?”萧北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穿着深色常服,在灯光下隐隐能看到衣服上镶着的金边。
“是死是活,还得看陛下呢,不是吗?”南歌偏头一笑,把火折子盖上,放回了衣袖里,又故意把两把剑丢远了些。
萧北歌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陛下没发现吗?”南歌环住了他的腰,在他身上乱摸,萧北歌身子绷直,抵着他的胸口:“厚颜无耻比较衬你,你还指望从我身上摸出什么东西?”
“那得看陛下带了什么了。”南歌确认萧北歌身上没带什么危险的东西后,才停下了动作。
南歌刚停下动作,萧北歌把他怀里的火折子给掏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南歌任由他的动作,环住他没有动。
萧北歌又从他怀里掏出了一个酒瓶子,南歌愣了愣,正想抓回来,却被萧北歌躲开了:“还买酒了?”
南歌正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改了口:“嗯。”
赵再成自己呆赵府里无聊,喜欢酿酒,南歌临走时赵再成往他怀里塞了一瓶,赵再成虽然教过他,但肯定没喝过他酿的酒,应该认不出来。
萧北歌拿着看了一会,便将酒放到了桌上,盯着他开口道:“哪里买的?”
“小杂铺。”
“哦?”萧北歌凑近他的衣领:“什么小杂铺卖胭脂啊?”
南歌刚想往后退些,就被萧北歌勾住了脖子,又拉了回来:“跑什么?”
“我说是路上染的,陛下信吗?”
“你觉得呢?”萧北歌拉近了他的脸:“听闻南公子辞官这一年整日呆在青楼,这会进宫里一个多月没出去,身子痒得慌?”
“陛下那么关心我,臣妾好生感动呢。”南歌抵着他的额头道:“陛下前几日与温贵妃睡得可还好?”
“挺好的,比你好多了。”
“那……我今晚得好好表现了呢。”说着,南歌便吻了下来,像是瞬间被打开了阀门,温柔的轻吻慢慢转为唇齿间的交缠,酒气逐渐淹没了神智。
萧北歌被酒气呛的有点喘不过气来,想推开南歌,南歌似是注意到了,偏偏不松开,反倒是加大了攻势。
等南歌松开的时候,萧北歌已经硬生生地把这股味道咽进了口里,刚缓过劲来,就被人推上了床。
萧北歌配合着他的动作,忽然又推开他道:“明早还要……”
“我知道,轻点就成了,况且陛下都自投罗网了,我怎么不会好好珍惜呢?”
萧北歌轻笑了一声,勾着他吻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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