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歌刚踏进文渊阁,就见三人个干各的,顾时在一旁擦着书,傅动则和南歌将书搬回了书架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参见陛下。”顾时见萧北歌来了,倾身道。
傅动明显是跟萧北歌一起过来的,也微微恭了身,南歌见外面一排侍卫站着,也不好跟平常一样随意,正想行礼,便被萧北歌一声打断了:“你们两个先出去。”
顾时和傅动对视一眼,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光线一暗,南歌便同往常一样扯着唇角道:“陛下怎么来了?”
萧北歌神色未变,慢慢走到了南歌身旁,南歌生怕萧北歌做出了什么来,想移开一些,萧北歌却已经到了他跟前。他身后的箱子就是赵再成,他不敢后移,继续笑道:“陛下不说话,是想我了吗?”
一般情况下,萧北歌听到这种话会白他一眼,或者直接走,可这回萧北歌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直接凑近了他,南歌一时间慌了神,还是强忍着没有后退。
萧北歌近得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四目相对,萧北歌轻笑道:“对啊,那时意想我了吗?”
完了,被赵再成知道估计能捅他一刀,南歌脸上的笑容不变道:“想啊,那陛下想我什么了?”
“你想吗?”萧北歌不断凑近,将南歌逼到了箱子上:“我怎么不信呢?”
南歌见他不断凑近,不知道如何开口,赵再成就算是看不见,也能听出端详来,可萧北歌却在快要碰上他唇时停了下来,轻声道:“藏谁了?”
南歌眸光一顿,萧北歌便趁着他走神的间隙拍开了他按在箱子上的手,南歌反应过来,单手挑开了萧北歌的手臂,萧北歌被挑得连退了几步,和南歌拉开了距离,随后和南歌来了个硬碰硬,一拳上去,南歌没想到萧北歌不躲,强撑了下来,整个手臂都在发麻。
“时意,什么人被你护得如此甚好,都不肯让我瞧瞧了?”萧北歌笑着,但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南歌也客气地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陛下看在我们的情意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吗?”
“不行,有什么人能抵得过我们的情意呢?”萧北歌冷声道。
“陛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陛下的情意,自然无人可替代。”眼看就要瞒不住了,南歌便退了一步,可萧北歌步步逼近,没有给南歌任何退路:“既然如此,为何不肯让我瞧瞧?”
门外还站着一堆侍卫,南歌打赢了是输,打输了也是输,他便知道赵再成终究要暴露,但还是先一步挡住了萧北歌:“陛下手下留情。”
萧北歌神色一凝,拉开了南歌,赵再成似是知道南歌瞒不住了,便推开箱子站了起来,萧北歌的动作一顿,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再成便缓缓道:“是我自己溜进来的,与他无关,陛下想杀,便杀吧。”
萧北歌盯着这张年老的面孔,与十四年前那风光无限的赵再成重合,喃喃开口道:“先生?”
萧北歌与赵再成十几年不见,可还是能认出他,赵再成教他时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四十几岁依旧气势磅礴,可如今义气褪去,只省得和蔼的面孔了。
赵再成愣了片刻,还未反应过来,萧北歌便躬身行了个弟子礼,连南歌都愣住了。
赵再成倒是也没有惊讶太久,大笑道:“想不到陛下还认我,这是我此生的荣幸啊。”
赵再成当初有认认真真地教过萧北歌,他看中了萧北歌的冷血无情,无情之人必能挣夺皇位。可他始终没能陪他走到最后一步,这便是遗憾。
“先生授弟子诗书,弟子怎敢忘?”萧北歌缓缓道:“不过先生过来一趟不必如此麻烦,免得弟子还以为这位南公子又带了些什么人进来。”
“我能带什么人进来?”南歌不爽道。
“谁知道你?”
“我还以为你们水火不容,不然这小子就不应该活到现在。”赵再成笑着,面色冷静道:“时意,你做了什么,瞒不过师父。”
“师父,”南歌神色自若,开口道:“我承认是干的,是我先开始的,我先逼他的。”
萧北歌反应过来,迟迟没有说话,南歌说随便说几句撩人的话正常,但他接了话,赵再成必定听出了什么。
“我就说你怎么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原来如此!”赵再成扇了一巴掌到南歌脸上,南歌没有躲,硬生生地挨了下来。
外面的傅动听到动静,正想冲进来,就被萧北歌呼住了。
赵再成收南歌做弟子,一开始没有想过让他报仇,可他怎么可能没有仇?他要报仇,赵再成不再拦他,可赵再成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南歌会选如此极端的方式报仇。
“先生。”萧北歌说着,将赵再成拉开,赵再成还没有对萧北歌摆脸色的胆量,也没有对萧北歌说什么,只是盯着南歌道:“你再恨他,也不该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事,你可以杀他,可以打他,可以恨他,可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
萧北歌顿住,没有再开口劝,南歌没有说话,跪在地上静静地听着赵再成训斥。赵再成正想再扇他一巴掌,看见他时却顿住了,即便冷笑了一声道:“你给我丢尽了脸面,我此后该如何做人?”
“师父,我……”南歌刚想说些什么,对上赵再成那双阴冷的眸子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我赵再成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子。”赵再成说着,也不怕门外的文武百官,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傅动,护送先生。”萧北歌一声,门外的人纷纷为赵再成送行。
傅动没看清门里,便迅速送赵再成离开。
待门再次被关上,南歌怔愣片刻后,随即冷笑出声。
萧北歌站到他跟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轻挑起他的下巴冷声道:“后悔吗?”
“不后悔啊。”南歌说着,握住萧北歌的手,猛地将他拉近,咬牙切齿道:“我就是恨你,恨你高高在上的样子,那又如何?”
萧北歌目光阴冷,又逼近他半分:“巧了,我也是,你们南家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恨透了。”
南歌咬紧了后牙槽,起身将他按到了墙边,凉唇被沉香的气息盖住,唇齿交缠,萧北歌挣扎着,却还是反不了攻,便慢慢顺了下来。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萧北歌的恨渐渐转变成了更强烈的欲望,似洪水奔流般难以抑制。
等南歌松开时,两人气消了一大半,南歌将头枕在他肩上,轻声道:“怎么发现的?”
南歌的热气打在萧北歌脖颈处,他挪了挪脖子道:“这几个月私处时,你还没叫过我陛下。”
南歌搂着他腰的手一顿,随后便笑了出来:“原来如此,看了大意了。”南歌说着,用鼻尖蹭着萧北歌的脖颈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叫我时意时,已经发现有第三个人了。”
萧北歌没有回话,南歌抬起头来,深深望进他眼里道:“陛下,没抓到奸,让您很失望吗?”
“就算抓到了,又能怎样?”萧北歌平静道。
南歌眸里闪过一丝阴冷,笑了一声:“也是,又能怎样呢?”
再过亲密,也终究是一场戏,谁死谁活,没人说得准。
“先生被你气得都跟你断绝关系了,不去求情吗?”萧北歌抚着他的脸,缓声道。
“他要断也断不了,名义上他还算是我岳父,就算他不认我这个弟子,也总要认我这个外孙。”
萧北歌勾起唇角笑了笑,捏紧了他的下巴道:“那我杀了你,他会伤心吗?”
“你问我,我也说不准。”南歌抵着他的额头道:“那要是你死了呢?”
“可能只会有些遗憾吧,怕是说不上伤心。”
“为什么?”
萧北歌松开了他,淡淡道:“就算是他死了,我也会是同样的感受。”
南歌盯着他,悠然道:“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想问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萧北歌挑眉道。
南歌叹了声气,将耳朵贴近了他的心口:“你还有心吗?”
你不会伤心,甚至不会觉得遗憾吗?
他明明能感受到心跳在震动,那为何怎么捂都捂不热。
萧北歌伸手放在他的胸口,含笑道:“那你有吗?”
南歌笑而不语,萧北歌凑近他耳边道:“美人计这招用我身上还是太卑下了,时意。”
“卑下吗?”南歌热气喷洒在萧北歌胸前:“那安年说说,什么时候才能上勾?”
情意绵绵,心潮涌动,初如繁星闪烁,终似月华如水,紊乱心跳,终成一曲,彼此心声,渐渐同频共振。
“那你猜猜,是我跳得快些,还是你跳得快。”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南歌轻笑一声,再次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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