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宫中一片寂静,太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宫中的耳目,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慈宁宫。
萧任芳似是等候许久,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眸,一抹凶狠划过。
“奴才拜见娘娘。”太监兢兢业业地跪在地下道。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萧任芳再次合上了眼,太监跪在地上恭敬道:“回娘娘,宫中的侍卫都是禁军,防守严密,没有令牌实在难以进入,所以……”
“所以什么?”萧任芳的声音凝重了几分,太监身子颤了一下,不敢抬头看她:“娘娘,奴才真的尽力了,求娘娘开开恩啊!”
萧任芳冷笑了一声,缓缓道:“你又没犯错,哀家为什么要杀你?”
太监猛地将头抬起,兴奋道:“谢娘娘开恩!”
“除此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别的东西?”萧任芳的声音缓慢而深沉,每个字都恰到好处地传入太监的耳中。
“陛下似乎很宠幸那位宫女,几日下来奴才并未发现有别的女子出宫,怕是一直在宫内。”
“谁让你只看女子的?”萧任芳提高了音调道:“上回他怀里的人虽戴了簪子,但依哀家看,她的身形太过平了些,而且那衣服那么厚,万一里面裹着的是男人呢?”
“是奴才没有想全面,奴才这就去查……”
“等等,”萧任芳微微蹙眉:“你这几日就没有看见他身边跟着那些人?”
“有,有,这还是有几位的。”太监躬身继续道:“除了傅大人和新调来的贴身侍卫顾时,还有一位奴才经常见,却没听说过名字的。”
萧任芳面色一沉,太监赶忙道:“奴才四处打听了一下,但也没人知道他真实姓名,不过奴才倒是听说他从前经常去坤宁宫,前些日子还住了一段时日,奴才不久之前好像见过一次。”
“哦?”萧任芳眉头紧皱,一时半会想不出是谁来,直到太监开口道:“他样貌俊美,依奴才看,他的样貌已经比过了宫里的娘娘们,他近日虽不曾出宫,但也时常在陛下身边服侍可奴才难以打听到他的名字,就连近距离服侍的太监也不知道是何人……”
“呵,看来哀家猜得不错,继续去查罢,务必要查出个结果来。”
“奴才明白。”
萧任芳终于睁开了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太监,冷声道:“好了,退下罢,哀家要歇息了。”
“是。”太监不敢久留,快步离开了她的房间。
“样貌俊美……”萧任芳喃喃自语道:“萧北歌也不过如此,原来哀家从前的方法都错了,不近女色,不代表不近男色。”
萧任芳反复思考着样貌俊美一词,好奇那人究竟是何样貌,灵光一闪,忽然坐起身来。
这人她似是也见过,不过是萧北歌边上的一块肥肉,她现在吃不到,等把萧北歌弄下来便吃到了,她不来不急于一时的,可如今反复想想,他成为她眼里的一块肥肉或许另有原因,和她闹不愉快,那就是和萧北歌闹愉快了,不过以萧北歌的性子,她从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看来的确是她想的这样。
不过还有一点萧任芳没想明白的,虽说不方便暴露,但这实在是保护的太好了些,连服侍的太监都不知道,他身份必定不普通。
萧任芳唇角一勾,竟然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看来哀家还是慢了一步,怎么个美人落于萧北歌手中,实在是太可惜了。”萧任芳笑着,眼泪里闪过一阵冷意:“不过是哀家的东西,哀家也一定会得到的。”
“陛下,陛下!”顾时匆匆跑进门来,将手里的信递到了萧北歌面前:“南直隶来消息了!”
这几日案子紧,傅动和顾时都留在了宫里头加班加点,平时无所事事的南歌也整日坐萧北歌旁边看卷宗,连门都不曾出过几次了。
萧北歌接过了顾时手里的信封,南歌瞥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待萧北歌看完信里的内容,才重新抬起头来。
“陛下,怎么样了?”顾时试探着问道。
“和猜想相差无几,不过动用的是温家私自的军队,玉器比想象中的多太多了。”萧北歌微微挑眉,看向南歌道:“南家从前是不是贪污过?”
“我常年待在军队,哪里知道这些事。”南歌拿过了他手里的信边看边叹道:“这些事要全都是真的,都够我死几回了。”
“反正只有一条命,死法多得是,全部来一遍就好了。”萧北歌面不改色道:“顾时,派人去将南家的账单再查一遍,从近年来的往后查。”
顾时听到后,也是一点没拖拉,很快就又跑了出去,南歌还盯着信封在看,萧北歌又瞥了他一眼道:“看在什么?”
“他说的紧急撤离,那也就是被温泽发现了,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必然会有所怀疑,怀疑到朝廷头上也并非难事。”
“所以我断定他们会提前行动,趁早除掉我再到萧任芳。”萧北歌淡淡道:“不过他们既然知道自己被发现,他们的行踪只会更隐秘,到时候就更难找了。”
“照你怎么说,温家也应该有所行动了,但他们早就将银子运出去,就是为了在我们查时什么动静都没有,摆脱嫌疑,这样罪名就全堆在了温泽身上。”南歌将信放下,轻声笑道:“温泽要逃并不难,但温尚东就不一样了。”
温家就在朝廷眼下,想逃根本不可能,况且上次机会已经留给了南家,边防只会更严密。
“不过要猜到他们什么时候行动,也并不难。”萧北歌瞥向南歌道:“没过多久便是中秋,趁机动乱再好不过,正好该来的人都来了,温家只要稍稍行动,两边就能同时攻过来了。”
“中秋……”南歌想了想,又继续道:“要不你换一下,把里面换成禁军,外面让锦衣卫守着,他们有办法把人混进锦衣卫,但没办法混进禁军。”
“你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你打上次住进来的时候萧任芳的眼线就没断过,多半已经知道点什么了。”
“哟,陛下什么时候会关心我了?”南歌笑着凑了过去,被萧北歌一把推开了:“你死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鞑靼没安稳之前,我不会让你死。”
“说得好听,不过是等我没用了再杀罢了。”南歌淡笑道:“不过你现在保不保我,我也不一定会死,倒是你,想要你命的人比我多。”
“管好你自己,我还用不着你操心。”
南歌面上的笑容变淡,将这个脑袋靠在他肩上,萧北歌低头看着他,没再开口。
生死不过一念之间,谁又能猜到下一个死的是谁?
南歌不知什么时候又笑了出来,萧北歌盯着他久久没说话,南歌又握住了萧北歌的手心,片刻后轻声道:“安年,你要是死在我前面,我说不准会伤心呢。”
萧北歌静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南歌看的愣神,指尖轻触他的唇角。
萧北歌微微一愣,温热的气息便将他的唇包裹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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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