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潮水溜去，没留下什么痕迹，唯一算得上印记的就是黑板左上角的数字变得越来越小

中考，是久远又极近的日子

夏天的太阳狠毒，把阳光铺洒把少年的衣服浸透让吹过的风也染上闷热的味道

闻瑾把数学错题重新翻了出来，午休也开始泡咖啡，她看着数字被擦掉又写上去一个比之小一的数字。

“黎晚，这道题这样写可以吗”

是这几天闻瑾说过最多的话。

花费两周时间把3500个必会单词过了一遍又把五本英语书的grammar focus全部理了一遍，偶尔会花半小时或者二十分钟刷两张卷子再批再改，无论说什么这一次都要把强项发挥到极致。社会的对应题和考过的试卷被全部翻了个透，闻瑾来自未来，记忆可能不太好，但是她记得有两道原题当时没来得及写完。最后阶段，理科不会再抓重难点，但是闻瑾不一样，她要给自己找底，她绝不满足于职高，没有重高必须是普高。花十几块钱找人借挽微的资料把压轴题都看了一遍做了一遍，晚自习下课去实验楼偷偷摸摸看器材做实验

如果没有翻窗遇见许海棠的话，她对这段日子是回忆应该不会这么深

“你怎么在这”

闻瑾在窗子上不上不下的看着套了外套做实验的许海棠“这是什么？高锰酸钾制氧气吗”说完就后悔了，本来可以毫无交集为什么要问一嘴“嗯”许海棠点头应声“是”

六月中旬，风总是很闷热，闻瑾跳了下去，许海棠没有再看他一眼，空调被开到24度，实验室里只有化学反应的声音，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有些尴尬又有些局促

“下次不用翻墙了”女生低头看着集气瓶“想来的话跟我说一声就好了，老师给我钥匙了”一时之间没有答复许久空气里传来一声“嗯”

“有不会的题也可以问我，化学的数学的都可以”

“好，谢谢”

许久没有人再说话，女生收拾完静静地靠在墙边看着另一个女生做实验，闻瑾的头发不算长但是被要求扎起来所以后面只有一个小揪揪因为前面头发长的快，所以拿了个夹子夹起来，女孩的皮肤很白，尤其是脸和腿，校服的长裤被卷到了膝盖以上，偶尔因为连接错误或者气密度问题，女孩的脸会皱起来，嘴里喃喃着怎么又不对。许海棠站在一旁看着，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走吧”

小姑娘把所有的器材归位，蹦蹦跳跳地向她走来，脸上带着笑容。一转头发现许海棠盯着她发愣“发什么呆啊，我很好看吗？”

闻瑾感觉自己不太受控，躺在病床上的三年，她无数次希望自己可以重生可以把三年的陪伴弥补上，可是初中的时候她们不熟，高中的时候她们不在彼此的身边，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所以她总是会觉得她们现在是可以互相开玩笑牵手一起去食堂一起去老师办公室问问题的关系，换做以前，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往往是黎晚，但是现在她开始拉许海棠一起跑和许海棠一起在实验室，出乎意料的是许海棠好像也在亲近她

“嗯，好看”这是许海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