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经纪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叫陈楚楚,听名字感觉是一个更温柔的女人,但结果性格却十分的泼辣。
刚进办公室陈楚楚当头就给凌晨来了一下,随机开口批评道:“昨天没有说什么时候来集合吗?时间不等人,你干嘛去了?”
凌晨揉了揉被打断的头发撇了一眼旁边在偷笑的乔时和那几个好队友说:“早上碰见一个智力障碍的人,耽误了时间。”
智力障碍的人瞬间就不笑了,摆了个架子看着凌晨。
“真的?”陈楚楚问。
“真的。”
“放你一马,去你位子上坐着,待会有采访要来。”
凌晨走到中间的椅子坐下,旁边的方成乐凑到他耳边说:“队长,你真的碰到了?”
凌晨摇了摇头,说:“但是碰到傻子了。”
说着还不忘抬眼看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乔时,微微一笑。
凌晨还没来得及化妆很快就被叫出去化妆了,乔时就跟着他在他耳边抱怨他有多么的不仗义,忘恩负义。
“我好心为你开路你却说我智力障碍,寒心了。”
乔时这个人整得很幽默,凌晨觉得他适合去当喜剧演员而不是rapper。
“你上赶着自认我也没办法。”凌晨说。
这意思就是我可没说你是傻子,但你认为你是傻子那我也没办法。
“我靠,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奸诈?”乔时趴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
凌晨留长了头发,有几缕还作了挑染,稀稀疏疏的搭在肩上,造型师把所有头发拢在一起扎了个丸子,丸子扎的松松垮垮的,歪在脑袋上显得十分好笑,
之前有采访问大家觉得队友脸上最好看的地方是什么。
四个人都说凌晨左眼下面的两颗泪痣,两个痣是竖着排列的,一般什么万圣业公司总会在那两颗痣上做文章,每次的营业总会刻意把那两颗痣突出来。
造型师给凌晨扎了个低马尾,画了淡妆,本来长的就很好看也不用在画浓妆了,这样也只会显得奇怪。
等凌晨出来采访的主持人设备场景也都搭好了,主持人凌晨从来没见过,应该是第一次出来工作。
“我见过她。”
乔时突然冒出来在他背后来一句。
凌晨被吓了一跳,想一拳锤他脸上但是手却从他身上穿了过去,凌晨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我记得她好像叫白霖?”
“白痴,那是霂。”凌晨瞟到旁边的工作牌。
两年前O-mix刚解散的那段时间只有乔时还继续活跃在圈子里,公司给他定的是solo出道,很快就接上了采访。
当初白霂作为新人看见乔时说话都在颤抖,乔时就边采访边安慰他,总之这段采访效果很不好。
从那之后白霂就消失了几年,听他们说她觉得自己需要去进修,没想到几年过去白霂的确成长了很多。
现在的白霂穿了一身白,很简单的盘发,气质和之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有很大的区别。
简单打了招呼采访就正式开始了。
乔时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在场上到处乱穿,这穿穿那穿穿,不停的在凌晨面前晃悠,看得他眼睛都疼。
想着不看他就好了,可乔时就是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怎么甩也甩不掉。
眼神警告了好几次乔时都装没看见,忍无可忍之下凌晨直接来了句停下。
声音太大把场子里的工作人员全都吓住了,白霂说到一半的话也停了下来。
“呃…凌老师,请问有什么事吗?”白霂问道。
反应过来之后凌晨正了正神色慌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一个小插曲就算这么过去了,但是凌晨一点也不想看见乔时,乔时也算识时务,被凌晨那一嗓子吼得也不知道穿到哪去了。
上半场采访结束后全员回到休息室准备下一场的采访。
秋瑾说:“吓死我了刚才。”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第一次见你这么大声说话。”方成乐搭着云界的肩膀问凌晨。
凌晨从回到休息室就一直沉默着,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圈又低下头,淡淡的说:“抱歉,我走神了。”
“我先出去一下。”
其他人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凌晨打断了,然后看着凌晨离开休息室不知道去哪了。
“怎么感觉队长怪怪的。”云界自语道。
“怪什么?怪可爱的?”方成乐伸了个懒腰说,“放心吧,队长又不是第一次做队长了。”
“就是啊,我们去看看下半场的台本,不能让队长再为我们操心了。”秋瑾说。
以前的时候大家很喜欢遇到什么事就找凌晨,凌晨脾气好就什么事都依着他们。
一直到解散那天他们其实表面上没什么的但是回到家后四个人哭的梨花带雨的。
方成乐则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哭,眼泪太多就拿衣服擦一下然后继续哭,凌晨就这边哄一个那边哄一个。
那个时候还都是刚二十的小伙子,最小的也就十八,感情用事来的太着急。
凌晨作为最大的就自然的当上了所有人的大哥哥。
粉丝们叫凌晨妈妈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现在大家都长大了,对待事物也有了自己的辩解,再像以前一样不懂事那就太幼稚了。
其实凌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去,乔时怎么样关自己什么事消失了就消失了,说不定是投胎去了。
但是感觉告诉凌晨他就是要去找乔时。
最后是在器材室找到他的,乔时蹲在一把吉他前沉默的看着。
凌晨站在他后面,面前就是一面全身镜,抬头一看就只能看见自己,但是乔时就在自己面前。
“你在这干嘛呢?”凌晨问他。
乔时转过头看了一眼凌晨:“我迷路了。”
“走吧,还有下半场呢。”凌晨想踢踢他,但是腿刚伸出去就又收了回来。
乔时站起身说:“你不怪我吗?”
凌晨反问他:“我们是第一天做队友吗?”
乔时说:“我还以为你很生气,我保证下次一定绝对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等你。”
说着还行了个军礼,凌晨摆摆手说:“你和他们都让我省点心就好了。”
“好嘞!”
这么一想仿佛大家都回到了刚出道的那一会,虽然那个时候大家都不温不火,可起码大家都在身边,有什么事了随便都能拉个人出来擦屁股。
但看看现在,物是人非,每个人都变了,变化最大的还是乔时。
直接变没了。
想到这凌晨低下头浅浅的笑了一下,笑容不好看,有点玩笑也有点苦涩。
乔时在旁边看在眼里,他不好说些什么,把头往旁边一偏跟着他回了休息室。
“死哪去了?又迟到!”
刚拉开门就被陈楚楚弹了个脑瓜崩,凌晨吃痛的捂着额头看着陈楚楚说:“上厕所。”
陈楚楚双手环胸靠着门框看着他说:“我信你哦,说吧,去哪了?”
凌晨找到位置坐下等着化妆师来给自己做造型。
“没去哪,随便转转”说到这还怕不信又加了句,“真的。”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大家休息好,二十分钟后下半场。”说完陈楚楚就走了。
天气有点热了,凌晨脸上的妆有点花,造型师全给卸了又换了个清薄的底妆,随便用遮瑕盖了下脸上的瑕疵就好了。
下半场去拍的时候场子很贴心的打了空调,虽然温度不高但起码能让人够条命了。
“请问队员们对于以前的队友乔时有什么看法呢?”
白霂刚把这句话问出来场上和场下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陈楚楚最先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找到导演问他怎么回事。
白霂先是表现得很震惊再看到摄像头之后又恢复了以前的从容。
在走神的乔时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也有点发愣,不可思议的看着白霂。
成员们除了凌晨其他人的表情全都乱了,见没有终止拍摄的意思凌晨也就一直不说话和导演耗着。
白霂看了看凌晨又低头看了看台本又问了一遍,导演也不管陈楚楚在他旁边大骂,直接对着台上的人就说:“继续啊,我这是直播。”
下一秒陈楚楚和O-mix的脸色全都变了,变得十分的阴沉。
“你之前没说是直播啊,我们不录了,走!”陈楚楚气的要死,转身就招呼成员离开。
“你走呗,钱你们能付得起吗?”导演满不在乎的说道。
陈楚楚走路的脚步一顿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导演,导演看起来四十多岁了,顶了个啤酒肚,踩着人字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导演,更像某个小饭馆的老板。
场面有点尴尬,白霂想开口说话却被凌晨打断:“乔时他是我们当中最皮的,但是他也很努力。”
有了凌晨这么说其他人也都开始说话。
秋瑾:“虽然他经常和我抢厕所,我还抢不过他,但是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队友。”
云界:“他帮了我们很多,我们一直都很感谢他。”
“乔哥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哥哥,队长不在的时候他就是我们的大哥。”方成乐说。
乔时从提到自己名字开始就一直站在那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怎么变化过,要不是眼睛还睁着凌晨估计早怀疑他睡着了。
在外人看来这可能就是很公式化的回答,但在他们眼里这都是真情实感,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们能搬个板凳和主持人唠上半天。
白霂尴尬的笑了两声说:“看起来大家的感情十分好呢。”
“那么大家对于乔时自杀的原因有什么看法呢?”
这个台本有问题吧?陈楚楚在台下气的脸红脖子粗,双手叉腰想骂又顾忌这是直播,硬生生把那些脏话咽回了肚子里。
白霂说完这个问题淡淡的笑了一下,凌晨总觉得这个笑容十分的奇怪,表面看起来很友好,但背后却看得人毛骨悚然。
凌晨瞥了一眼旁边的乔时,那家伙就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半天了。
旁边的队友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时不时地看一眼凌晨,就在等着他说话。
导演翘了个二郎腿坐在那看着上面,摄影机里的画面还在继续,只是没有人动。
乔时不是在放空,他只是想到了自己自杀那一晚的事。
他其实忘了差不多了,依稀的记得自己好像吞了药然后跌跌撞撞的拿了把刀,疼痛感什么的他也记不清了,只在迷迷糊糊之际看到自己手腕处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在他意识消散之时,旁边的吉他弦突然断了两根,发出一段好长的声音,随着声音慢慢消失乔时的气息也在慢慢消失。
画面很清晰的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像在放电影,一帧一帧的很高清。
回过神时就看见凌晨担忧的看着自己,他心头一颤。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更多的只有贪婪和欲望。
“没事,你说吧。”乔时随便抹了下脸,立刻又换了副面孔说。
凌晨深深地看了乔时一眼转过头对着镜头说:“他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乔时的确没有后悔,他现在只有庆幸。
有了凌晨打头阵其他人回答的也都更轻松了。
云界:“乔时很勇敢。”
“乔哥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等我,可是关键时候很靠谱,我觉得他不管变成什么样都一直是我们的伙伴。”方成乐扯出一个笑容。
秋瑾低着头说:“他没有离开,我们一直记着他。”
说着眼神看向旁边多出来的椅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可能是一开始也可能是某一个瞬间。
“乔时会很开心的。”白霂说。
乔时的眼眶有点红,语气哽咽的说:“没想到你们还挺仗义的,我平时没白疼你们。”
“少贫。”凌晨悄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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