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十个月后向濡江也算平安的生下了一个男孩,但这个孩子却不是向南见。他没有向南见那么的好命,虽然有自己生父的陪伴,艰难的日子里还有了点温情。
厨房里向濡江刚挂了温须时的电话,手里端着骨头汤,“温沉你今天怎么想起要来了?”
沙发上的男人隽秀斯文,腿上放着便携式电脑,关了电脑起身去给向濡江帮忙,温沉摆放着碗筷,蛮有心事的说,“总不能让你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带另一个孩子吧?”
向濡江不觉得啊,他摇摇头,“远京他很乖的,很少吵闹。”
温沉微微转头去看向濡江,一年前怯弱自卑的少年已经初为人父,变了许多,青涩的眉眼已经成熟了,五官更加立体端正,就连给人的感觉也不同往日。
可是,向濡江的孩子,是周怀瑾那个疯子的。或许他自己也很清楚。
饭后,向濡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哄向远京睡觉,而是去厨房里洗碗到最后他看一眼窗外,笑出了声。
“清安,怎么还做贼呢?”
窗户下沿冒出一点红色,许清安打开窗户跳了进去,“喂”了一声,“你儿子被抱走了,你还不去追?我可是听说周怀瑾娶的那omega不是什么好人,不可能会把你的孩子好好养的。”
向濡江继续笑,什么都没说。
他一直觉得许小姐是性情中人,现在看来有点可爱。一直规劝他,但是吧,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就连远京的奶粉钱都是每日在刀剑舔血赚来的,现在勉强退休了……那孩子因为在胎中受过重伤,想来就是自己以为流产那次。
他没有说,向濡江看着许清安一直说,又低下头。
告诉小丫头远京先天不足,很难养活的话,她会愧疚的吧,许清安是他这么久以来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那就不说了,他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就算是周怀瑾。
他拿钱,周怀瑾要孩子,借他的生殖腔生出一个孩子,有偿的,以后把债还清了他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算他懦弱,不堪吧,他现在谁都不想在乎了,他想活下去,至少活到远京成年吧。
许清安看向濡江沉默很久了,问,“怎么不说话?温沉是温须时的儿子吧?他怎么敢给周怀瑾卖……等等。”卖命二字还没说清,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温沉是个很优秀的omega尽管没有向濡江那么能文能武,他出身好,长的好,脾性好。
“他不会喜欢周怀瑾吧?!”
向濡江一指轻轻弹在许清安脑门,无奈道,“你在想什么呢?温沉不用给周怀瑾卖命,他只是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
他知道远京先天不足的事情,也知道他分身乏术,尽管他回去不是最好的,对于现在来说,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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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杯热奶茶吗?”向南见眼前的女人手里拿着相框,里面的女孩笑的很灿烂,身旁站着的是一位淡褐色卷毛的omega,眼睛与向南见很相似。
“嗯。”
许清安这些年已经生出了眼纹,苍老了很多,她煮了一锅奶茶从中盛了一杯递给向南见后就不动了,她看着向南见不说话,安安静静的。
向南见小口小口的喝着奶茶,两人心照不宣的,很默契的都没说话。
“南见,你知道吗?向濡江其实最爱的孩子不是你,你有一个哥哥叫……”许清安的话被打断了,向南见说的,瞒了他们十年的秘密。
“我知道,我有哥哥,向远京我们见过的。”向南见的记忆里多了个面色苍白一看就活不久的小男孩,他们刚刚见面就觉得彼此格外亲切。
周远京被一个看面相就尖酸刻薄的贵族omega牵着,当时向濡江还没有死,他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在不同阵营时有点心酸。
五岁的向南见看到自己的爸爸没有过来对他亲亲抱抱有点委屈,眼泪花起在菩提珠似的眼睛里,向行之见状立刻蹲下身去哄着,向南木也跟着拉起向南见的手。
周远京远远看着,他记下了这个看起来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弟弟,回过头又看爸爸在看他,所以罕见的笑了笑。
本来就是给向濡江饯行的晚会,兄弟两人当晚就见了一面,毕竟房间就是对门。
周远京一身的草药味,向南见虽然闻着刺鼻但是什么都没说,而哥哥看着弟弟那和爸爸极为相似的眉眼发呆。
小小的少年已经有点可怜弟弟了,向濡江现在在周家的地位直线上升,周怀瑾已经意识到自己是爱上那个卷发omega了,只是这么多年的烂事他不敢认了,向行之也是如此。
这是被当替身了。
“你是我哥哥吗?”向南见小小的一个娃,奶音也乖乖的。
小孩子不懂什么,向南见不小。
周远京一愣,点点头。
他和周怀瑾长的像,向南见和爸爸长的像。
得到答案,向南见悄悄的说,“哥哥,我的电话,以后我们交换情报好不好?”
周远京笑了,这个弟弟怎么人小小的,知道的那么多?他这个年纪还在想为什么要背着那个omega见爸爸呢。
他好像真的可以是小时候看的英雄那样,拯救大家吧。
周远京答应了,两兄弟慢慢熟络,到后来的身死。向南见迫切的想知道所有。
许清安看向南见陷入回忆,就像看到自己的过去。
她以前很喜欢回忆往事,也很爱幻想,总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可以得到所有人。倏忽的,她回过神。
还是没有改掉这个毛病。
“他是因为我才死的,我也知道。”向南见不装了,周远京的事他又想起来了,抿了抿唇,“他说我们两个必须死一个,他从出生开始就身体不好,也没享过几天福……”
就好比考试的时候,试卷上自己出现的正确答案,难道不想就这样考完,而是擦掉一笔一笔的写,一点一点自己算?
周远京只是说,他到了时候就该死了。
许清安这一刻突然发现,向南见已经十八十九了,这个年纪的向濡江已经生下远京了。
他长大了。
这个时候向南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粘上的白色纤维,“清安姐我走了,再不走我父亲和叔叔一会儿来抓我了。”
许清安站起身,问,“你去哪?你能去哪?周老头和向老头的权力更大,你……”她又想到了。
“嗯,去找温会长。”向南见顿了顿,脚步不停,“温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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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