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游完泳出来，看见两人站在门口先是一愣，“你们不用等在这。”

　　肖战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空杯子，视线直直的落在先生脸上，不敢四处看。

　　“李师傅煲了排骨汤，您要喝点吗？”

　　结束的确有点饿，王一博点了下头，说自己洗漱完就下来。

　　厨房和楼梯在同一边，他身后跟着两个管家，一左一右跟着，感觉有些奇怪，便加快了脚步。

　　三人在楼梯口分道，肖战去厨房洗杯子，叶安跟在后面，主动拿碗盛汤。

　　汤色醇厚，香味正浓，揭盖就引得厨房飘香四溢，“去油，挑带骨的肉。”肖战提醒道。

　　叶安点头照做，盛汤姿势也很规范，拇指没有碰到碗边，肖战又省去一句提醒。

　　他站在一旁，细细打量叶安的动作和神色，很专注，很认真。

　　喜欢应该会更用心一点，或许明日自己就可以完全放手。

　　想到这，肖战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好像亲手递出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刺拉拉的不舒服。

　　再次下来，王一博已经换上舒适的家居服，短T，长裤，是出门遛个弯都方便的装扮。

　　他不会在二楼以外的地方穿着睡衣。

　　“你叫什么名字。”

　　叶安放下碗，立刻回答：“叶安，口十叶，安心的安。”

　　王一博笑着点了下头，余光扫过一旁的肖管家，打消了邀请陌生人一起饮汤的想法。

　　“明天走？”

　　肖战上前，应了声。

　　“什么时候？”

　　“晚上，等您休息后。”

　　王一博放下勺子，不意外地看过去，“我让姜叔送你。”

　　“不用麻烦，现在叫车很方便。”

　　“公寓收拾好了？”

　　肖战一怔，垂下眼，“收拾好了。”

　　王一博没有去戳破谎言，而是用不容拒绝地口吻说，“太晚不方便，让姜叔早些送你。”

　　肖战没有再推拒，跟了先生三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脾性的，于是点头道谢，“谢谢您。”

　　“要谢就谢姜叔。”王一博笑着离开餐桌，“没事了，都去睡吧。”

　　当晚肖战失眠了，脑中转了很多东西，从第一天搬进来，到明天离去，留给他稀碎的回忆不少。

　　管家房有扇飘窗，他坐在飘窗上，睁眼看到天亮，还把西装熨了一遍。

　　早上七点，肖战穿戴整齐出来，发现叶安已经戴着白手套，开始检查客厅角落的卫生了。

　　“肖管家，早～”

　　“早。”肖战点头笑了下，“今天你来，有问题问我。”

　　“好。”叶安继续手上的检查任务，脏的角落就记下来，晚点让清洁工仔细打扫。

　　肖战全程旁观，隔着一段距离看着，没有跟很近。

　　大概十点左右，门铃响了，外面站了两位身着电信服装的工人，“您好，我们来安装座机。”

　　“座机？”叶安转头看向肖战，“肖管家，他们来安装座机。”

　　肖战皱了下眉，走过去询问，“谁联系你们的？”

　　对方拿出手机翻找记录，然后展示给他看，“是林小姐。”

　　“林蔓？”叶安问。

　　“是的。”电信工人点头。

　　“让他们进来吧。”

　　身后响起一道男音，隔得有些远，二人双双回头，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

　　“您联系的吗？”肖战问，“座机要装在哪？”

　　王一博从楼梯上下来，走到他边上，低声道：“主卧和管家房。”

　　座机的用途显而易见，肖战眼睛稍稍睁圆，见先生挑眉看过来，他笑了下，“好办法。”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笑得都很隐晦，“二楼你盯一下。”王一博说。

　　肖战说好。

　　王一博在一楼用餐，叶安自然留下来陪同，肖战给工人分了鞋套，带他们前往主卧。

　　国庆的天还是很热，大早上日头毒，工人一身藏青色的工服，靠近就能闻到汗味。

　　肖战没让他们在主卧四处踩，而是选择将座机按在门边，边上有个储物柜，肖战怕弄脏了又取来旧布盖上。

　　座机安装很快，前后不到二十分钟，肖战一步也没离开，直至工人退出卧室。

　　三人从楼上下来，与王一博和叶安打了个正面，叶安往他身后看了眼，肖战装作没看见。

　　“好了？”王一博问。

　　“现在去装另一侧，得两边连上再试。”肖战回答。

　　王一博点头说好，然后就上楼了，楼梯就像分界线，叶安主动留下来，他没什么事做，就跟肖战去了管家房。

　　管家房的位置肖战选择按在床边，伸手就能够着，方便且有效率。

　　房内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除了行李箱，肉眼已经看不到属于他的东西。

　　叶安靠在门边，看着工人安装，偶尔扫两眼说明书，肖战主动挑话，“以后方便了。”

　　“嗯。”叶安笑笑，视线又落在说明书上。

　　到点清洁工来了，他放下说明书出去了，肖战趁工人安装座机的空隙，把床上的四件套拆了。

　　这套床单是他第一年购物节买的，拆掉之后，这里就再没有独属于他的东西。

　　“好了。”工人说，“您可以试下。”

　　肖战走过去，按照指示拨给二楼，不出两秒那头便接通了。

　　“听得见？”王一博在电话里问。

　　肖战握着座机手指蜷了蜷：“可以。”

　　回答完这句，通话突然安静下来，肖战知道自己不该留恋，但听着通话里的呼吸音，还是僵持了几秒，才开口。

　　“我去结算费用。”他说。

　　“林蔓会处理，你不用管。”

　　“好的。”肖战垂眼，又说，“那我送他们出去。”

　　“好。”

　　正准备挂电话，那头又突然开口了，“你觉得...”

　　原本肖战都已经放下电话，又连忙放到耳边，“什么？”

　　“你觉得叶安可以？”

　　听到这话肖战下意识反问，“他不行吗？”

　　“我不了解，”王一博说，“只是问问。”

　　人来了半个月，家里佣人都熟悉了，只差先生了，这需要时间，叶安比他想象中好，肖战相对无言，沉默了几秒。

　　“我看下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王一博说。

　　挂完电话，肖战对着白墙愣了会儿，直到工人来喊，才带人出去。

　　做工三年，他与先生都是文字沟通，鲜少通话。

　　先生的声音是好听的，会给人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开始有点羡慕叶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