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时晏进了府门,丞相大人就装作不经意间从自己房里出来了,只看了他一眼,又假装毫不在意的背着手从他身边经过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在顾时晏走过他时,他瞬间扭过头,在自家儿子看不见的地方,一向稳重的丞相大人双眼冒光,仿佛人型检测器,把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在确认儿子没收到任何伤害,就连衣服都没乱一个褶时,才心满意足的收回视线,又慢慢的背着手从前院绕了一圈,自以为儿子没有看到,高高兴兴的回到自己屋里。
顾时晏:“……”真当那两道杆一样直戳人后背的视线我不知道是吧。
而另一边,沈墨刚跨过门槛,他爹就提着棍出来了,一双眼盯着他睁的老大:“又干什么去了?你小子,一天天不让人放心!”
视线一飘,就看见了沈墨怀里的衣服,立马就认出,顿时吼出声来:“沈墨!你真能耐啊!出去一趟这么金贵的衣服都能弄坏?你知不知道你娘给你缝了多久?看老子不打死你!”
说罢提棍就要打,沈墨见势不对,急忙藏到门口的柱子后面,露出头喊:“爹!我错了!别打!”
但是没人听他的,就连在走廊洒扫的小厮和婢女都停下手中的事,习以为常的看着自家老爷和少爷搁门口表演秦王绕柱。甚至有人从口袋摸出两把瓜子和身边人分分,分不到的就瞪着眼去抢,不一会儿,嗑瓜子的声音就接连不断。
“爹!别打了!我真错了!错了!”两人已经不拘泥于在一根小小的柱子前绕来绕去了,开始满府邸的跑。没一会儿,两人都跑的气喘吁吁,但沈墨愣是一点都没被棍子打到,还甩的怀里破个口的衣衫虎虎生风,看的旁边吃瓜的小厮婢女眼睛都直了。
“小兔崽子,你有本事别跑!”沈老侯爷抡着棍子,还在后面狂追。
“诶呀!谁啊?啊……娘……”沈墨正规划如何四肢完整的度过今天,忽然就撞到一个人,他刚想骂人,抬头一看,正是面色阴沉的沈夫人。
沈老侯爷还在后面追,看见沈墨停下举起棍子就想打:“你个兔崽子,终于被我抓到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眼看棍子就要落下,一道温柔却又带着不可质疑的声音响起:“沈铁柱,你要干什么?!”
其实沈老侯爷不叫沈铁柱,叫沈逸。但他特别爱自己的夫人,所以架不住她喊,自己也就应着,毕竟只要夫人高兴,他就高兴。
一听到这声音,刚才还面目狰狞的沈逸立马缓下脸色,手中的棍子扔到了一边。
他本是满脸络腮胡子,别人从来看他都是凶神恶煞的,但现在弯腰搓手,低眉顺眼的样子,竟带了点诧媚。
“怎……怎么了夫人?”他讪笑着看着她。
沈夫人生的端庄大方,却被沈逸宠出了小姑娘脾性,不然也不会给一个将军起这种名字。
她狠狠瞪了一眼他说:“沈铁柱,你刚说你要打死谁?”
在别人面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此时被吓得一哆嗦:“夫人……我刚刚说打死我自己。”
“沈铁柱我告诉你,沈墨是我们的儿子,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好好好,我不动,不动。夫人刚刚说话那么大声嗓子累不累啊,去我书房喝点茶水润润嗓吧……”
“行。”沈夫人扬扬眉,转了身,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对沈墨说:“阿央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娘。”沈墨高兴的挥挥手,得意的看了一眼沈逸。
沈逸:“……呜呜,夫人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有了儿子不要我了吗?”
“好了,亲一个,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沈夫人无奈笑笑,踮脚亲了亲沈逸作势低下的额头。
沈墨:“……”被秀到了。
回到屋里的沈墨把衣服搭在衣架上,然后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扣了扣手指后不知道为何想到了一墙之隔的顾时晏,突然拿起桌上的纸笔描画起来。
油灯的灯芯噼啪作响,暖黄的光晕打在他的侧脸上。不一会儿,他对着完成的画左看看右看看,很满意,冲窗外吹了声口哨,转眼飞来一只白鸟。
待白鸟在书桌上站定,沈墨就得意的指着画面上分不清是什么东西的不是东西让它看:“嘿,鸟,你看我画的阿晏好看吗?”
白鸟仔细的歪着头看了看,愣是没看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而且这东西简直丑的要鸟命。
于是它翻了个白眼:“……”
神经。
(顾府)
顾时晏听了近一个时辰的来自隔壁沈府的鬼哭狼嚎后,正准备喝完药上床睡觉,窗边忽然传来声响,他疑惑的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就见一只白色的鸟吃力的抓着一张纸卷成的纸筒飞来进来,两个翅膀拼了命般的用力扑腾,把纸筒往桌上一丢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什么东西?”顾时晏合上窗子,警惕的走到桌前,拿起差点落在药碗里的纸卷打开,一张纸条滑了出来,他捡起来看,好嘛,一看就是沈墨给的:阿晏快看,我画的你,好看吗,快夸我!
他放下纸条,唇角勾了勾,又看向那幅画,刚扬起的唇角僵住了。
“……”
“……”
“……”
什么东西?
沈墨你告诉我,这特么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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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