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是谁,舒流年眸光一冷。
景川,还真是阴魂不散。
那少年朝着他们走近,最后狞笑道:“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沈予的行踪就是他透露给秦御的,秦御这人是他的一个远方表哥。
一次交谈中无意得知秦御有着想要劫持顾家儿子来威胁顾立的想法,当即就提出了他可以帮秦御查到沈予行踪。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而景川退学后无所事事,索性直接和社会上的人厮混在一块,无恶不作。
自从那次沈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他舅舅革职之后,他可是记恨了很久。
“这倒是个好提议。”秦御摩挲着下巴,看向舒流年与沈予二人的目光,仿佛在观赏着什么菜板上的鱼肉。
景川很是识趣的把手中的刀片递了过去。
刀片轻薄锋利,淡淡的光线折射在上面,闪着寒芒。
舒流年扫了那刀片一眼,眸光仍旧是平静似水,没有一丝慌乱。
他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想要用这种拙劣的伎俩伤害到他,简直是在开玩笑。
“别动他。”
沈予的指尖动了动,低哑的声音响起。
“行啊。”秦御的食指轻轻擦过刀片,眼中满是兴奋:“不如这样,我把你的身上的绳索解开,你划自己一刀,我就少割他一块肉,怎样?”
反正沈予的肋骨已经断裂,跟个废人没有区别。
能撑到现在还没疼晕过去,不过是体力够好罢了。
他倒是不担心沈予还有余力反击。
这样残忍的话语落到舒流年耳中,令他不禁狠狠的攥了下手,冷声道:“你难道不想要那份合同了?”
秦御与景川对视一眼,放声大笑:“只要你们不死,我就有本事从顾老狐狸手中拿的到。怎么,想用这个来威胁我?”
“好了,废话不多说,沈予你到底玩不玩?”
“不玩的话……”
景川话还没说完,就见沈予咬了咬牙,道:“把刀片给我。”
舒流年大惊失色:“不可以!”
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失态。可惜此时此刻舒流年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他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想办法,或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然而,他的话却起不到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御得意的划开那粗大的麻绳,把刀片交给沈予,眼底一派猖狂之色。
沈予的指尖轻轻颤抖着,吃力的喘了喘气,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划落。
之后,拿着刀片,往自己的小臂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除了痛哼一声之外,沈予的神情既然没起丝毫变化,仿佛这一寸肌肤不是他自己的。
鲜红的血瞬间流出,染湿了指缝。
“哎呀,还是太轻了,连骨头都没见到。你要是还这样,我可就对你哥哥不客气了。”
秦御似乎很开心,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了一股威胁的味道。
仿佛看到沈予的脸,就能想起顾立曾经的意气风发。而这样一个人的儿子,却抛弃身份,如此卑微的在他面前自残。
“是啊,我不介意帮你在你哥哥的脸上划几刀,想必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刀口纵横的样子肯定很美吧。”
景川也幸灾乐祸道,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沈予眼眸一暗,弧线完美的唇冷冷一扯。紧接着,拿起刀片又往自己的小臂上割了下去,力度之大令秦御都不禁微微挑了挑眉。
一刀……
两刀……
血花瞬间绽放,几乎要刺伤人的眼睛。
深可见骨。
“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了?”舒流年咬着牙,恨不得立即挣脱这粗糙的绳索。
“人性?”秦御冷哼一声,忽然用手扣住舒流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说道:“你父亲害我秦氏倾家荡产,变成过街老鼠人人避之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谈人性?”
“哦我忘了,那时候你恐怕还没有出生吧,当然看不到你父亲风光无限时我们一家的落魄。”秦御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幸好我们秦氏一族又站起来了,不然还不知道现在是副什么下场呢。”
那时,他吃的苦可不比沈予现在所受的痛好多少。
舒流年对秦御所说的话内心没有一点触动,反而愈加厌恶。“有什么账你找顾立算去,报复在我们身上算什么本事?”
秦御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冷汗淋漓的顾予,忽然从他手里狠狠夺过刀片,对舒流年龇牙咧嘴恐吓道。
“那我不如再狠的彻底一点,把你这舌头割了吧!”
沈予几乎被疼晕过去,可在听到这句话后,仍旧是嘶哑着嗓子道:“不可以——”
说着,他伸出苍白而修长的手,似乎想要上前抢夺。
那双深沉似大海的眸子危险的眯着,闪着寒光,犹如草原上的狼。
这股狠劲令景川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沈予曾经的可怕与狠戾,少年桀骜的面容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散,不禁眉心一跳。
但他咽了咽口水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拉扯住沈予的肩膀,使他无法上前。
舒流年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这具身体还真是干什么都不行,看来下个世界赋值时他要多提升提升武力这方面的属性才好。
不然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遑论去保护别人了。
秦御眉头一皱,十分不耐烦。
眼见着沈予的胸膛就要被秦御一刀片扎进去。
“我答应你,明天日落之前绝对让顾立把合同送来。”倏地,舒流年出声道。
秦御动作微微一顿,随后阴沉地笑了。
“这才对嘛,早这样多好。”
正当他打算暂且先放过二人的时候,门外忽然匆匆响起脚步声,随后几个同伙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老大,楼下……楼下被人包围了!”
“什么?!”秦御眉头一皱,起身往窗外张望去。
只见本该空荡荡的楼底忽然堵满了人,几辆黑色小轿车停留在不远处的荒地上,身形矫健、一看就知道是保镖模样的几个高大男子来回踱步着,像是在顾虑着些什么,迟迟没有上楼。
秦御狠狠的砸了下玻璃窗,咒骂道:“他奶奶的!”
忽然,他看向舒流年,几步上前提起他的衣领,面容狰狞,“你不是说不会带人过来的吗?现在怎么解释?”
舒流年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一变故,他的眸光微微闪烁着,抿了抿唇,没有回答气急败坏的秦御。
难怪……
系统会说哪怕他不来,反派也不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沈予隐藏在凌乱发丝下的双眸忽然清醒了几分,指尖微微动了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御与景川二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谁也不能保证万一什么时候那群人就上来了。
一切都是未知数。
“顾立这老狐狸果然精明,哼……”秦御喃喃自语一番,索性豁出去了,与景川对视一眼,一人挟持住一个,押到窗口那。
舒流年不想惹怒秦御,并没有挣扎。他与沈予的身影、面容,就这么展现在了夜色中。
秦御这次可没有心软,直接把刀片抵住了舒流年的咽喉,朝着底下的人威胁道:“你们要是想要这小子为我陪葬,尽管上来!”
他清楚顾立真正在乎的是什么,那沈予就算再怎么得顾立宠爱,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而顾铭,就不一样了。
舒流年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刀片冷冽的温度,只需要轻轻一割,就能轻而易举的划破他的喉管……
顿时,眸光一寒。
秦御在他耳边低声道:“叫你父亲亲自上楼来,否则我就把你喉咙割破,听到没有?”
被秦御牢牢的劫持住,舒流年无法动弹半分,他咬了咬牙,“你休想。”
秦御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拿着刀片的手微微用力,刀片已经深入了舒流年细嫩的肌肤几分,“那这样呢?”
“无胆鼠辈。”舒流年不为所动。
这四个字落到秦御耳内,反而引得他笑容更灿烂了,“好!又一个不怕死的浑小子。既然你不在意自己的命,那他的命,你总该在意吧?”
话落,刀片已经转移阵地,到了伤痕累累的沈予那。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曲线优美的脖颈因流血而亡会是个怎样的场面。
秦御这是在逼迫他必须做出选择。
“时间有限,你自己好好想想。”
秦御不厌其烦的又提醒了舒流年一遍。
“呵。”
沈予冷笑一声,笑意沉沉仿佛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秦御就这么小看他?
他怎么就敢确定,他顾予一定会任人宰割呢。
“笑什么笑。”秦御担心自己的威胁对二人起不到作用,此刻也不禁慌了神。万一两个都是不怕死的种,那他岂不是……
景川也平静不起来了,拧了拧眉头,“表哥,该怎么办啊?”
“不要急。”
秦御话落,沈予已经趁着他们聊天的空隙狠狠挣脱了秦御与景川的控制。
发狠般的,一手扼住秦御的脖子,力度之大令秦御有着片刻的窒息。
“表哥!”景川见状,连忙把沈予拉开。
秦御也拼尽全力想要把自己眼前这个凶狠的恶魔推开,可沈予就像是疯了一般,不动半分,眼中强烈的杀意看得景川下意识的松了手。
在秦御惊惧的目光中,沈予夺过刀片,朝着他的眼眶内一刀扎了下去。
巨大的痛感卷席而来,秦御的眼前一黑,变成了半个瞎子。
在这过程中,他的反抗竟然起不到丝毫作用。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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