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调侃道：“行了行了，知道二位熟”就不必在他面前秀了，后半句他没说出来，横叉在中间寻找存在感：“吃火锅行吗？还是炸鸡，唔，鸡公煲也行……”

　　“……”

　　“你可以闭嘴了”杜岁与扶额道

　　“哦”李斯识趣讪讪闭上嘴，霜打过的茄子站在一旁 宋涢在旁看的有趣，戳中兴趣，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刚才检查过了尸体没有异样，调查组来了你如实回答便是，有事给我发消息就行，我先走了”

　　李斯下意识点了点头，又猛的刹住

　　刚才的灵异事件解决了？

　　那么快？

　　杜岁与嘱咐完李斯转头离去，沉稳的步伐在浓厚雪层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停了一会，朝沿着走过的路向后方望去，继续迈步向前，拐角处浪费一张传送符在南苑大院中落了地

　　一所20世纪的不动产，整体连接之处都是绿瓦红砖的部队大院，掉漆的路灯蒙住一层黄褐色的灰滋滋作响，残旧石水槽中的绿苔随着水流的冲刷下不减反增。

　　房东说当时改革开放建时就应该直接拆除掉的，但老头子说她不会过日子硬生生留下了。

　　最显眼莫过于那棵枣树了，树干环绕着大半个院子，房东太太诠释充当怀念岁月，环境的问题摆着，也不好多要租金，这点正好撞到杜岁与的心坎里面

　　二楼房间总共有三房，杜岁与居住在西北角未端，外周由掉漆的铁栏杆防护，好歹也是租房最低水准

　　来到这座城市，一人一猫，独自在这里生活用工作充实自己

　　师父说人要堂堂正正的活着

　　今现反自己成缩头乌龟了

　　肚子悄悄响应一声，发出信号，钥匙咔咔在门锁快速旋转两周，察觉到不速之客，指尖熟练动作不高，险些没掉落，宋涢提着大袋东西，眸光透过眼皮紧紧注视着，落在杜岁与上

　　两人默默看着对方，隐隐电光火石在空气中聚焦

　　这种战况没持续多长时间，杜岁与率先开口：“进来吧”

　　对方留台阶，宋涢笑出声来，和记忆中的事物重叠，他提着袋子，大步匆匆走上了楼，瓶瓶罐罐似药盅陶罐堆砌在扶梯旁，一步一交响乐，吵的耳朵疼

　　二楼没啥值得关联的东西，他也没兴趣，识趣的进了门

　　人活久了，啥事都能遇到，杜岁与也不例外老栋居民楼位置有偏差，一排向西方，还有棵树挡着影响采光，这种风水在南方无疑是有病，不光是租客，连房东多少有些中二

　　早晨见个阳光，日照时间过了都看不见，懂事的阳光中午见面一次，这房子加上回南天无疑是发昏，屹立不倒就是奇迹，杜岁与能租这样的房子，也是奇迹

　　“滋肤润体这样的谣言都能传到和尚耳中，师弟真是费苦心了”

　　杜岁与调侃着，屋内设施齐全，暖气充足，进门就脱了棉服，没走两步，宋涢从身后环抱着他，屋外冷空气裹挟着雪水冷冽的气息，腰身被禁锢着

　　？！

　　宋涢身体微颤，嗓音低沉：“师兄我好想你”

　　幼时宋涢也是这样的，课业没写完，总是躲在他身后被师父用竹条追着打，他离宗时，宋涢还是少年模样——

　　真是……

　　“成何体统”杜岁与缓了缓情绪，推搡着这个拥抱，宋涢像是料到对方会这样做，杜岁与越推搡他搂的越紧

　　杜岁与拿他没办法，臭小子耍无赖这套倒是和李斯这货有的一拼，杜岁与轻叹，真是败给他了，“我不走，你可以放开了”

　　“不是这个”宋涢嚷努道：“我没有散播谣言”

　　什么不是这个？

　　混球小子……脸皮越发厚了

　　杜岁与眸光不经意瞥过宋涢袋子上，方才想起医院门口宋涢那句话‘师兄，我饿了’

　　真相了，难怪这混小子买这么多东西，感情是来蹭饭

　　“我先去做饭，你先把东西给我”，话音未落，宋涢已经将外套丢到沙发上，同杜岁与的得紧紧叠在一块，他将白毛衣向上娩，露出纤劲的手臂，眼神无辜得望向杜岁与：“师兄别误会，我只是给你打个下手”

　　……

　　滚，赶紧滚

　　一番折腾下，饭菜可算是做好了，杜岁与抽空想去换个衣服，混球小子纯属帮倒忙，哪有人洗菜不小心洗对方满身水呢？也就这货能干出来

　　他关上南门（房间）在衣柜内寻找合适的衣服，好似是在指点江山，就你了——墨绿色绒衣，杜岁与仔细瞅着这件衣服，印象里他很少买衣服，更何况这件，连印象都没有，

　　趁师兄换衣服的功夫，宋涢已经把师兄做好的菜端到饭桌上了，将米饭盛好了，两碗比较，宋涢将略多的一碗，放到对面

　　“喵呜～”南瓜嗅到陌生人的气息，跑到宋涢脚边，发出呼噜噜的叫声，撒娇求乖，宋涢感到有趣，勾出手指逗狗般挑逗，显而南瓜不免这一套，叫声停止，漏出猫牙，毛发悚炸，更加气愤，后腿发力，小腿一蹬想要咬伤那根手指，显然失败

　　“这猫崽子，真不经逗”宋涢一手叉腰，一手跟它解释是为了跟它玩，猫崽子不懂得理论，一心想抓伤他，宋涢不跟他计较，毕竟是师兄养的毛孩子，

　　杜岁与换好衣服，果然是忘记啥时候买的，这种型号杜岁与穿上未免宽松，出门正对视宋涢与猫理论

　　宋涢：“……”

　　杜岁与：“……”

　　衣服莫名和宋涢满怀相似怎么回事？

　　宋涢磕绊道：“师……师……师兄”

　　杜岁与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在对面缓缓坐下道：“吃饭吧”

　　宋涢“哦”了一声，在杜岁与前边对坐下来，方才的尴尬像是从未存在，“师兄？”

　　“嗯？”

　　“没事，吃饭吧”

　　正午时分，阳光高照

　　方才的局面宋涢只觉得尴尬，杜岁与忍不住提问：“煞灵一事，衡渊长老派你调查此事，定是有所顾虑，结果如何？”

　　宋涢情绪激动，米饭差点忘了咽：“是有求于我吗？”

　　杜岁与无语，莫不是方才骂醒了？

　　“算是的，在下并非强人所难之士”

　　妖王现世，各部门派下了门贴，仙剑大会结束后与魔修论道，那妖魔王是个精怪主儿，魑魅魍魉前辈当前，若非三尊弟子者他避而不见，雾均山实力雄厚，单拎资质者不过千余人，反有三尊弟子者众少，掌门弟子众多，不过是分担事物减轻负担罢了，衡渊逍遥快活座下弟子不过宋涢单苗，其一位避而不视多年

　　“咔嚓”一声，杜岁与手中的竹筷被，硬生生掰断

　　宋涢见好就收，关于师兄的脾性他是有目共睹的，适当娱乐可以，不需要残肢少臂

　　宋涢心情复杂，抬头观察起杜岁与的脸色更像看看他的神情，关于当年的事，杜岁与欣慰地点头

　　单凭一句胡话都能斗个你死我活，嘲讽地意味拉满，岂不是成千年老妖了？满嘴跑火车的话也信？

　　嘴上没多说什么，棕色的眸底浅含着笑意，不令人察觉

　　那只橘猫眼睛一亮，跳跃在宋涢衣服上，爪子不断摆弄，伸出獠牙尽情撕咬着那件羽绒服，杜岁与扼住命运的脖颈，将它锁进房间里

　　杜岁与说:“你衣服有脏东西”

　　宋涢从羽绒服中掏出酷似指南针物什，木色仪表盘上刻着精美的木雕，泛着幽幽黄光，杜岁与转身，一心在厨房收拾碗筷

　　心中黯然，这出贼喊捉贼戏码，好生热闹，耳边捕捉到罗盘那边关键词“——柏林路——三人——速来”

　　宋涢抬眼看了看厨房，问他去不去支援，说是有新发现，杜岁与将洗好的瓷碗擦干。雾均山摆好戏台，戏到高潮，现在去，无疑是拆架子，宋涢神色落寞

　　“记得把门带上”

　　良久，没任何话语，也没有其他嘱托，杜岁与心中落下一拍

　　混小子

　　*

　　柏林路贯插着车辆，与森林公园相通，宋涢一路是跑过来的，光天化日之下，贸然用符箓传送，对面人数如何他不可而知，无神论者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散播谣言了，跟着罗盘方向在某处废弃花坛走去

　　对方是个黑衣人，见他十分尊重微微作辑。

　　人呢？不是说三个吗？

　　黑衣人长叹口气，腰背绷得挺直，心有余兮捏把汗，肩膀上残留黄符碎片，宋涢摆手示他起来

　　“其他线索，有何进展？”

　　黑衣人打断他，从袖中掏出两颗白球，宋涢不感兴趣，误以为珍珠，随手接过在手中骨碌碌盘起来，除了色相淡黄，手感极佳好，声音解压另他舒畅

　　不错，孩子长大了，知道孝敬他老人家了

　　脊椎骨，黑衣人认真说道

　　三个字出来，宋涢动作一僵满脑盘核桃心思只有罪恶

　　“哪来的？”

　　黑衣人沉默，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宋涢知道，线索又断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熟练地夹起一根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神深邃，仿佛思考着什么，然后缓缓吐出烟雾，享受尼古丁带来的快感

　　黑衣人没有劝阻的意思，他的脸色依旧如故，神情严肃，表情认真往正前方作辑鞠了一躬，正巧一幕被宋涢瞥见，显然烦躁，他猛的一吸，片刻后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死鬼案子，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