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冬了,数着日子,王一博的信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间,一家人也是天天盼着。
王老爷也托了小道消息,打听孩子的下落,却也无功而返。
不过肖战却从唐明耀那里听来,北边打得厉害,有些地区敌人入了城,烧杀抢掠毫无人性可言。对待无辜百姓都是如此,何况是放下武器的军人。
肖战越听就越怕,越怕就越多想。每天回家都拉着王老爷东问西问,生怕错过一点关于王一博的消息。
眼看天气变冷,王母没能等来孩子的消息也是心急如焚。
王老爷时常被两人问得不胜其烦,干脆以工作繁忙为由,每躲至深夜才归家。
其实王老爷也十分担心,都不知托了几路人马打听。只是王一博是队里的人,他们的行踪都是绝密,哪有那么好打听。
就在大家都忧心忡忡之时,王一博的信总算赶在天寒之时来了。
看到信封的那一刻,王母与肖战就又忍不住落泪。
“行了行了,信都来了,就别哭哭啼啼的。”王老爷还是将信封交给肖战,“快看看,你博哥到哪了,怎就耽搁了这么久。”
“好~。”肖战胡乱抹掉刚掉落的泪,颤抖着打开信件。
“念来孩子。”王母示意肖战。
信封上依旧还是“肖战先生收启”。
“尊吾父,敬吾母,问吾妻,安好与否?”肖战缓缓道来,开篇依旧问候至亲。
“耽搁数日,心知互念心切,实属无奈。如今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吾身四野,随令而动,居无定处,方回书信。当下局势严峻,各路敌友错综,唯有无辜,尸横遍野。所见之处,景象悲凉,吾心痛恨,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嘱:吾父注重商业之走向,吾母悉心料家之长短,吾妻不可动摇学业之根本,努力成长,愿助吾父一臂之力。此信莫复,依无收址,待定所居,定以传信相告。吾言尽于此,一切安好,望勿念。
不孝夫:王一博。
“健在!”
王一博的信件结尾,总是会传达他是否安然无恙的信息。每当“健在”二字一出,王母的眼中总是忍不住涌出泪水。
“爹,我们还是无法给他回信。”肖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力感。
“嗯,你博哥已经明确表示,他无法收到信件。看来局势是真的很严峻啊。”王老爷也无奈地叹息。
“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肖战的脸上显露出深深的忧虑,“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古人会说‘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王老爷也感慨而发,“何止是‘家书抵万金’,现在北方的景象是尸横遍野,能够逃离战火的人们,也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一片凄惨的景象啊。”
王母叹息着:“这战乱何时是个头啊!”
“爹,博哥在信中提到的这些情况,是不是意味着战火有可能会蔓延到咱们这里?”相比第一封信,现在家中的每个人都能更加冷静地分析信中的内容。
“我们这里距离战区很远,目前看来不太可能。但博儿所说的,不仅仅是关于我们这里的情况,只要战区扩大,全国无论哪个行业都会受到影响,你博哥只是提前提醒我们罢了。”王老爷解释道。
“爹,那我们家会受到哪些影响呢?”肖战关切地问道。
王老爷摇了摇头,“这是无法明确的,得看某些人想要在国难中捞取哪方面的利益了。”
“真是没有良心。”王母也在一旁听着,“用这种方式赚钱,难道不怕遭报应吗?老王,咱们家可不干这种缺德的事儿。”
“时局当前,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再怎么也不能图这些,不然我真跟你急。博儿在外面,我们应该多为他积积德。”
“老婆子,你看我是那种人吗?”王老爷反问道。
“你当然不是,但你能确保你周围的人吗?往后擦亮眼盯着,别让人蒙头上哩。”
“我自有分寸。”
“注意这些就对了。”
“妈,爹不是那种人。”见两人喋喋不休,肖战只好出言打断,“爹他绝不会容忍身边有这种事发生。您二人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相信爹的为人吗?”
“我信,咱家现在啊,妈就指望你们爷俩了,你现在还不能独当一面,妈是不希望你爹平白沾上那些幺蛾子,好好的,生意上亏了还可以再赚,诚信上亏了,那就赚不回来了。”王母也算感知良多。
“妈,您说得对。我们家这么多年,也算不愧于国家。自从局势变得严峻以来,父亲没少往外捐款,正如您之前所说,家底都快捐空了,就连博哥也‘捐’出去了,我们问心无愧。”
“确实如此。”王老爷点头表示赞同,“小战说得非常对,我王某做事问心无愧,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对了。”王老爷转向肖战,“下周末有一批货物将要往北走,我可能有些事情抽不出身,小战你去盯着,上次带你去看过了,流程可还记得?”
“是和捐赠物资一起走的那批货物吗?”
“正是。”
“好的,我记下了爹。”
“现在北边战事吃紧,这批货物是之前就订好的,虽然那边形势紧张,但他们急需这批货物,所以你要盯着,催得紧一些。”
这时,旁边的王母又插话了,“北边即将入冬了,你博哥很少在北边待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那边的寒冷天气。”
“我们在说正事呢。”
王母白了王老爷一眼,我说儿子的事儿难道就不是要紧的事儿?”
“我没说不是,只是别人能受得了,我儿子自然也不会差,这点我们不用太过于担心。”王老爷安慰道。
“不过,博儿在信中也提到,现在敌友关系错综复杂,的确,我刚才忘了提起。”王老爷的眉头不禁紧皱,放轻声音,“放眼当下两军要一致对外,正规军还不忘扫清障碍,野军不灭,正规军怎会善罢甘休,原先就喊着:‘攘外必先安内。’我看呐,这话不是喊喊这么简单。”
肖战听着也挺郁闷,“好好地一致对外不好吗?外敌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为什么还要对内部的野军赶尽杀绝?”
“自己人打自己人,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博儿去参军。”王母也感到不解。
“说的什么话,博儿加入的是正规军,他的枪口是对着外敌的。”
“但你也说了,野军不灭,正规军不会善罢甘休,内战就不会停止。”
“老婆子,你小声点。”
“博哥的枪口会对着自己的同胞吗?”肖战突然问道。
“既然说是野军,那就只有正规军来定夺,我们是商人,只管好我们自己的货物,其他的一概不论。”
“听说野军就不会拿枪口对着自己的同胞。”王母愤慨地说。
“你们关心得太多了,我是个商人,不管这些,今天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小战,我听说最近北方的学校里,广大学生为了救国会有所行动,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我这边暂时还没有。”
“那就好,在学校注意观察,非常时期,要多听多看,但也不要盲目跟着胡闹。”
“嗯,知道了爹。”肖战说完,举起手中的信,“爹?妈?这封信我就收起来了。”
“收好吧。”
肖瓒小心地把信件装好,眼神又落寞了一些,心里不免想着:要是能回个信就好了,有太多话要与你诉说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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