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空忍着疼的厉害的屁股，和那颗疼得厉害的心，出了门。他不是觉得顾一野多管闲事，今天顾一野的举动，他很开心。证明顾一野还是关心他的。他只是想去领队那，把今天的工资领回来。仅此而已。

走路有些不自然的下了楼。看到楼下一帮警察在和领队说话。他就默默的现在他们身后，等着。想着一会领队说完话，他好要工钱。

领队看到季向空过来，赶紧叫他。

领队：“小季，你去哪里了，你赶紧跟警察说一下情况，是不是绳子是你们自己拿的”。

季向空在楼上就听到林墨尘的话了，看了眼警察，就看了一眼领队，领队看他的眼神似乎有很多信息。可是那边哭的厉害的应该是刚刚掉下去的那个人的家人。

警察：“你和他一起干的活是吗”？

季向空：“是”

警察：“安全绳是谁给你的，或者是你们谁拿回来了的”。

警察问完一句话，季向空明显感受到领队的紧张，还有那人的家人也来了。正看着他。

警察：“怎么，是紧张吗？好好想想，这句话很重要，不要撒谎。对谁都不公平，还有你说的话要付法律责任的，你成年了吗”？

季向空：“成年了，我今年二十一了”。

警察：“嗯，那我刚刚那个问题，需要你回答，小伙子”。

这时候过来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太太。走过来，看着他：“小伙子，你就是和我儿子一起干活，被救的那个人吧！你告诉警察。你们干活的绳子是不是就是这种没钢丝的，你说实话，我儿子不能白死了，还要背一个黑锅给他，这不公平”。

警察：“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

领队也走过来，对哪位老太太说道：“大娘，你的心情我们也理解。我们也不想出事，谁不想平平安安的，你说是吧。小～季～”。

领队最后“小季”两个字说的很重，季向空明白领队的意思。他不傻，可是他也能昧着良心说假话，他最了解也最亲身体会失去亲人的那种痛了。

季向空：“不是，绳子是公司给我们的，只有这一种，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

季向空说完，老太太哭的更大声了，领队的脸色明显不好了。看向他的目光也露着凶险和阴狠。

警察将季向空说的话，记成笔录，写在本子上。然后看向季向空：“你一会跟我回趟局里。具体做个详细的笔录。我们好采取措施，知道了吗？但是必须是真话”。

季向空：“好，我知道了”。

警察走了，领队看着季向空：“小季，有时候人还是要圆滑点，毕竟他死了，你还活着呢！不是吗？话可不能乱说啊！毕竟有些话会害死人的”。

季向空：“那也不能撒谎吧！领队，我今天的工钱，什么时候给我”。

领队：“呵呵，你还想要工钱，小季啊！工钱可以给你，不过你一会去警局做笔录。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有数了吗？到时候，别说工钱，我可以给你意想不到的好处，但是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领队被警察带到另一辆车上了。他也上了车。

再去警察局的路上，他心里还在想着刚刚领队跟他说的话。他明白领队的意思，就是让他不能全说实话。这样对大家都好，反正那人已经死了。往他身上推一推也不是不行。

如果他好好配合公司，那么他会得到一些好处。如果不配合，今天的工钱就没有了，是这个意思吧！

季向空看着车里一路直行去了警局。他也被请下了车，刚要进去，领队也走过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季向空进去的时候。被请到桌子那边坐着。领队也被领到往里的地方去了。

死了的那人的家人也来了，看到他后。老太太也被扶着进来了，还进来两个十来岁的孩子，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了，两个孩子坐在那里。眼里充满了不知和恐惧。像极了刚刚失去父母那时候的他。

可怜又无辜。他的良心告诉他，他得帮帮他们，季向空在警察问他时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实话实说，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他的证词，大大的帮助了那家人，最后那家人得到了应有的补偿。而他毫无意外的没拿到工钱不说。还失去了一份工作。

他被带到警局后，林墨尘将季向空在楼下说的话，告诉了顾一野。顾一野直接一句话。“他的事与我无关”。

这天季向空走在找工作的路上，突然被人从后面蒙住了脑袋。然后被人拖到什么地方。那些人没有拿开蒙在他脑袋上的东西。一句话不说，就开打。

季向空本来找了一天工作，没找到。一天没吃东西的他，又累又饿，被好几个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脑袋还被蒙着。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尽量减少对自己伤害。双手抱住头，将自己缩成一团。这是这些年他被打出来的经验。这样最起码受的只是皮外伤。

那帮人打了一会，看到季向空不动了他们只是教训一下，又不想弄出人命，所以离开了，走之前又踢了他一脚，看着他还是没动，赶紧跑了。

季向空听着那伙人走远了，才敢将蒙着脑袋上的东西拿下来。捂着肚子挣扎的坐了起来，嗓子一直想咳嗽，可是肚子真的好疼。刚刚有人一直踢他肚子，人太多，最起码有三四个人。他只能尽量护住头，肚子没护住。

倚着墙才看清。这里是一个老巷子。是那种不下班都没人回来的那种。想着兜里的钱没被搜走。他还是很庆幸的，他们只是想打他一顿。并没有要他的钱。

还不算太糟糕。一点一点的起身。扶着墙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出那个巷子。他得找个地方躺一会。肚子实在是疼的厉害。

捂着肚子。摇摇晃晃的从巷子里出来。眼前全是星星。身上的衣服全是土。可是他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划拉划拉。他要趁着天黑，找个能安身的地方。

林墨尘跟顾一野在自家兄弟的老菜馆吃完饭出来，顾一野点燃了一根烟。两人站在车前，吞云吐雾的正来劲呢！

突然从巷子里出来一个人，一身的土，身上脏的不行，弯着腰。捂着肚子，时不时的咳嗽几声，吭哧吭哧的走了过来。

两人谁也没在意。可是当他们刚要上车的时候，那人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林墨尘：“这是遇到碰瓷的了。咱们还没走呢！这么胆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