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被七手八脚拖到角落，他虽然学过拳击，但耐不住对方人多。

拳脚雨点一样砸在身上，王一博一声没吭，只暗暗将自己的皮带抽出来。

没有意外，王一博的反击，换来的是段子豪更为狠厉的报复。

肖战在校门口等了很久，王一博都没有出来。

今天是他跟王一博约好见面的日子。

因为今天是王一博的生日。

王一博上的高中是一所封闭式学校，平时不允许学生带手机，但学校每隔半个月会允许学生外出一次。

上一次，王一博外出时，肖战便告诉他，今天会来看他。

肖战现在正处于实习期，肖琳给他安排的工作繁重又复杂，肖战忙到现在才忙完。

本以为会让王一博等久了，没想到，他都已经到了，王一博还是没出来。

肖战又在校门口等了一会，终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跟门卫打了声招呼，直接去王一博的宿舍找他。

肖战推开宿舍门，看到的就是王一博被按在角落拳打脚踢的画面。

“你们在做什么？”

肖战愤怒的声音如一道惊雷灌进每个人的耳腔。

那些人下意识停下手，抬头看去，下一秒，迎接他们的就是带着劲风的拳头。

王一博睁大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肖战动手。

在他的印象中，不，肖战一直就是高高在上、温文尔雅的贵少爷。

他高贵，冷漠。

在王一博心中，肖战是站在云端漠视一切的神明，只有偶尔俯视时，才会投给众人一个无足轻重的眼神。

然而今天，他的神明走下了云端，撸起袖子，像个真正的凡人一样，跟那些人打架。

为了他。

王一博的心开始滚烫沸腾，犹如蝗虫过境，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袭遍他全身的每个角落。

他的灵魂着了火。

王一博怔愣在原地，直到有人报告了宿管阿姨，推开门，他才回过神。

他忘记了那天校领导说了什么，是怎么处理那几个霸凌他的人，他只记得肖战奋然出手的身影，和牵起他的手离开的背影。

当天肖战带王一博离开了学校，没有回家，就在附近开了一间房。

王一博第一次跟肖战睡一间房。

睡觉的时候，肖战就躺在他身边，闭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垂下阴影，像蝴蝶，挺翘的鼻梁底下，是那张说话永远漠然的红嘴唇。

王一博静静的看着肖战近乎完美的侧颜，第一次，他觉得离他的神明如此之近。

近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只要一伸手就能亵渎他的神明。

是的，亵渎。

他想亵渎肖战。

“睡觉。”神明似被盯的不耐烦，肖战没有睁眼，微翘的唇峰轻启，只有几个字，“闭上眼睛。”

王一博听话的闭上眼睛。

白茫茫的云无穷无尽，仿佛怎么也走不出去的迷宫，王一博在里面乱转。

他越来越焦躁。

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味道撞进鼻尖，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王一博转过头，肖战带着满身光辉，从云端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在王一博震惊的目光中，肖战倾身吻上来。

嘴唇含住他的嘴唇，独属于肖战的味道侵进口腔，是王一博喜欢的水蜜桃味道。

王一博呼吸颤抖，几乎是本能的含住肖战，用更于肖战十倍百倍的力量回应回去。

他用力抱紧肖战，急吼吼剥掉肖战那一身华贵的西服，在肖战迷醉的表情中，侵进去……

王一博梦遗了，被肖战看见了。

早晨醒来时，他怀里正抱着肖战。

肖战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一转不转的盯着王一博湿漉漉的腿间。

一向乖巧冷酷的王一博第一次红了脸，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活像中了某种媚药。

“你抱疼我了。”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间，肖战眼神示意了下王一博箍在他腰上的手。

王一博瞬间如大梦初醒，忙松开肖战。

湿漉漉的内裤从肖战大腿退开，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还拉了一根银丝。

王一博的脸已经跟他的内裤一样没法看了，他像个胆小、不知所措的逃兵，慌忙跳下床就往厕所跑。

在卫生间的门关上时，王一博似乎听到肖战轻笑了一下。

肖战第二天便帮王一博办理了转学，没有问王一博的意见，也无需问。

肖战的决定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跟肖琳如出一辙，同时果断的撤走了准备捐给学校的几百万。

校长得知痛惜挽留，然而为时已晚。

新学校，新同学，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这次，肖战不让王一博住校了。

在学校附近帮他租了一套房子，配了保姆和厨娘，肖战有时忙完，偶尔也会过来住，然后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允许王一博抱着他睡。

王一博感觉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这个罪的源头是肖战，罪责的处罚也来源于肖战。

似乎是某种甜蜜的惩罚，肖战来这里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每次，肖战都会要求王一博跟他同睡。

他会要求王一博从背后抱着他，膝盖曲起跟他同样的弧度，胳膊伸到他的颈窝下，让王一博的胸膛跟他的后背紧紧相贴，再找不出一丝缝隙，肖战才会满意的睡去。

王一博梦遗的次数越来越多。

肖战每晚都会在他的梦里如期而至。

不管肖战有没有来留宿，不管他有没有抱着肖战，王一博都会梦遗，没有意外，每次梦遗的对象都是肖战。

他亵渎了他的神明。

然而亵渎一旦开始就是永无止境。

王一博不仅没满足，反而随着亵渎的次数增多，他的胸腔也越来越空虚，渴求也越来越多；

他不再满足单纯的抱着。

尤其是每晚关灯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胸腔里那头隐藏起来的巨兽就会苏醒，迫切的、带着似能摧毁一切的力量撕开牢笼，冲出胸腔，叫他撕碎吞噬怀里的人。

——

王一博最近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觉得他的神明肯定是知道了他犯下的罪恶。

肖战已经有一个月没来他这里留宿了。

他像个犯了瘾的瘾君子，戒断反应持续吞噬着他的内心。

他开始每晚抱着肖战留在这里的衣服疯狂手冲，然后发泄完，心里又涌起浓浓的罪恶感。

他弄脏了他的神明，所以神明惩罚他，再也不来看他了。

这样的煎熬一直持续了一个学期，就在王一博终于下定决心，要将他的神明还给云端时，肖战回来了。

肖战这次不仅回来，还给他带了一件礼物，精致的丝绒盒盖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骨头形状的项链：

“喜欢吗？礼物。”

白金的质地，骨头上镶满碎钻，闪烁的光芒无孔不入，照进心墙的缝隙，只一瞬间，像蛛网碎裂，王一博用了许久才筑起的决心转瞬间坍塌无影。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肖战给他买过很多东西。

毫不夸张的说，王一博身上的每一根线头，都是肖战买的。

但肖战从来没问过王一博任何意见，这次居然问他喜不喜欢？

王一博茫然又无措的点头，像濒临绝境时，突然一脚踏入了仙境，有种受宠若惊的狂喜。

喜欢，他简直喜欢死了。

只要是肖战送的，他都喜欢。

“转过去，我帮你戴。”肖战开口。

声音清冷一如既往，然而王一博却似乎从里头咂摸出了一股名叫‘温柔’的东西。

王一博听话的转过去，肖战站到他背后，微凉的项链置到脖子上，像一滴墨滴入清泉，很容易就晕染了王一博的心。

肖战将手搭在王一博的双肩，胸膛微倾，温热的呼吸扫过王一博的耳畔，像神的低语：

“一博，以后当我的狗崽崽可好。”

柔软的唇毫无预料落在王一博的耳廓，肖战唇瓣轻启，含住了，

“狗崽崽，快点长大，等你上大学后，我送你一样礼物。”

——

王一博有了一个梦想，一个除了肖战以外追逐的梦想。

他要上肖战上过的大学，走肖战走过的路。

他要去追逐他生命里的光。

甚至超越。

青春总是易逝，时光飞快，王一博如约迎来高考。

那天，从没给人当过司机的肖战，第一次给王一博当了司机。

他将王一博的书包检查了又检查，开着车时，手心都冒了汗，似乎比他当年自己高考都紧张。

一会问王一博准考证带了没有，一会又问王一博要不要上厕所……

王一博好笑的看着肖战，第一次从肖战脸上看到了疑似紧张的表情。

想了想，反过来安慰肖战：“少爷，不用紧张，我有信心，应该可以考好。”

“我是你哥。”肖战从后视镜里看向王一博，眸色认真，“你应该叫我哥哥。”

“可是管家说——”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肖战似乎很执着这个称呼，说这话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肖战。

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违逆。

王一博抿了抿唇，乖巧的喊：“哥哥。”

“狗崽崽，乖。”

王一博的计划没有失败，录取通知书发来的时候，他第一次尝到了人生额外的喜悦，他看着肖战，绽开的笑容如渗透冰层的阳光，带着七彩的色泽：

“哥哥，我长大了。”

他在回应当初肖战那句“快点长大。”

肖战看着他，漂亮的眸暗了暗，弯起眼角，像个充满诱惑的黑洞，带着致命的吸引，轻易就将王一博吸了进去：

“一博，我承诺你兑现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