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怕，橙娘不相信上苍会把公子的挚亲赶尽杀绝。”

“五年前玉漱城一役后我身边就只剩长安一个亲人，可我弟弟又怪我当时没能护好父亲便几次三番从我身边逃走，最终落了个是被人劫杀失首分离的下场。”

“如今肖战也不见了，我都不知他究竟是被寻乐司的人撸了去还是已与我天人永隔！”

“长安公子之事已过去四年有余，如今他应该早在极乐世界中侍奉老城主和夫人多年了。至于肖公子他定会吉人自有天相，许是那和尚真的带他逃了。”

“橙娘，你惯会宽慰我！只是这午饭我实在吃不下口，你端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公子若是不饮不食的耗着便不知耗要到什么时候甚至才能恢复如初，若是耽搁了去寻肖公子可如何是好！”

“橙娘，整个大云国都知我王一博脾气阴晴不定性子喜怒无常，唯有你总能戳到我的软肋处。”

“橙娘亦不敢妄自揣度公子心思，但我自己带大的孩子我还略略懂他！”

“乳母！”

“今年的雪怎如此绵延不断?”

在静安寺中见了聂云一面后聂雨便带着十余名亲兵向东而行，一路上风栖山的雪越下越大眼看就要把整条马腿都浸没了。

“聂大人对面有人来了，我们要不要上前盘问一二?”

“不必，此人穿着俗家衣衫定不是山上的和尚，我们无需在一个生人身上虚耗时间。”

只需隔上一丈远便看不清人脸的大雪中聂雨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行色匆匆的赶路人，又顺势用鞭子轻抽了一下黑风的背。

“聂大人所言极是。”

“所有人都快一点跟紧聂大人的速度，万万不可掉队！”

一望无际的深山上树木道路全都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明升更是借助能见度极低的天时躲过了聂雨的盘查。

“等会到了凤华后你们不可再称我为聂大人唤我聂公子即可，咱们更要扮成寻常百姓模样，绝不可让秦纳海和寻乐司的人知道我们到过这里。”

“聂公子里边请！小二，快去收拾几间上房给公子带来诸位客官们休息。”

一间名为“水华”的客栈中掌柜模样的人见聂雨走近后，忙放下了手里的算盘迎了过来。

“宋掌柜，我的房间还空着吧?”

“自然。”

“你带我上去，我刚好乏了。”

“是，聂公子楼上请！”

“聂大人，你此来水华客栈所为何事?”

二楼最里间房门刚一合上，宋保全便向聂雨抱拳见礼。

“城主大人的外室在静安寺不见了，眼下他正派我和我哥四处寻找肖公子下落！就是画像上的这位，你且把他的样子记牢再将画像传递给我们安插在凤华城中的眼线，切记肖公子已有六个月的身孕！无论谁先找到他城主大人必有重赏！”

“我记下了，聂大人可还有其它吩咐?”

“还有这个人，他是静安寺的和尚法号明升之前一直负责给肖公子送饭，静安寺被毁当天他与肖公子一起失踪！若是见到他切勿打草惊蛇……”

“好，我这就去吩咐咱们的眼线。”

“去吧，切莫走漏了风声。”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卖身的奴隶，我是良家子弟！”

“少废话！我们是寻乐司的人，选中你是你的福气！恭喜公子，你的身子很快就可以伺候国主了！”

“我不要，我不要伺候那个昏君！你们放开我！爹爹，救救我！”

“官爷，求你们放开我的孩子！懋儿年幼无知又生得粗鄙伺候不了国主！”

“哟，这位小爹爹虽年纪虽不轻可风韵仍是极好的！来人，把他一起抓回去，咱们也好开开荤！”

“住手……你们这群强盗！我们父子不是你们的奴隶！秦纳海你个昏君！你到处强抢良家子弟逼良为娼，大云国气数将尽你亦不得善终！”

“好你个老匹夫，你竟然敢辱骂国主！给我打！”

“救命……救命啊！诸位父老乡亲帮帮忙吧！我爹爹快要被帮寻乐司的走狗们打死了。”

“聂大人，你想干什么?”

见聂雨抽出藏于腰中的软剑，宋保全连忙抓紧了他的手腕。

“凤华城虽繁华富庶却人心不古，如此闹市之中亦无人敢惩恶扬善我看不去了！”

“聂大人，今日之事在凤华城内早已司空见惯无人敢拦，你切勿因一时冲动坏了城主的大事！”

“啊……”

握住软剑的手攥得青筋暴起，一声叹息中聂雨唯有眼睁睁看着楼下的中年男子被活生生打死。

“爹爹，你醒醒啊！都是龙懋不好，是龙懋害死了爹爹！”

“你们几个还愣着作甚！赶紧把这厮的尸体拖到城外荒山上埋了去，免得王爷的马队经过时晦气！”

“是！”

“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强盗，我龙懋若是有朝一日能得圣宠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宋保全，你即刻吩咐凤华城内我们所有的眼线全部出动寻找肖公子下落！再派专人打探，这几日中寻乐司的人是否抓了一个孕夫，一旦查实便不惜一切代价与他们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