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雨到凤华已两日有余,今日便是他依例传消息回云深阁的日子,也不知他有没有找打听到你们父子的下落……”
自三天前在静安寺吐血后王一博一直高热不退,软绵绵的身子靠在床边骨节分明的大手中握有肖战的画像龟裂结痂的嘴唇低声喃喃自语道。
“公子,雪儿回来了。”
午时刚过褚秋橙便握着一个通体洁白的鸽子来到王一博身边,只见那信鸽脚上用细细的红丝线缠紧了一个小纸条。
“公子可有肖公子的消息了?”
“未曾!咳……咳……”
把空无一字的字条递给褚秋橙,王一博靠在床边咳个不停。
“公子,静安寺的师傅们都已好生安葬,聂云又并未发现肖公子踪迹,我猜他一定还活在人世,你务必保重身子等待你们阖家团圆之时。”
轻轻拍了几下王一博的背帮他缓过这口气,褚秋橙抓着雪儿退了出去,却在正欲关上房门时撞见了匆匆赶来的聂云。
“城主,我是聂云,我有要事求见。”
“进。”
“城主,今日一早大夫人传我见他说国主派来的使臣嫌我玉漱迟迟没有进献美人,欲在国主面前参你一本。”
“寻乐司的狗贼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国主面前参我一本,他们的龌龊伎俩我早已麻木!你回去回大夫人就说我已知晓但并未在意,随这帮贼人们折腾去吧!”
“可大夫人还说国主派来的新使臣下午便到咱们府上,还送来了新指婚与你的三夫人。”
“国主为监视我们玉漱可谓煞费苦心!走,随我回府。”
“夫君,你回来了。”
幽深雅致的城主府中一位身姿高挑容貌清丽出尘的男子见聂云把王一博搀扶下马车忙从房中迎了出来,只见那人身姿摇曳衣着雍容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回来了,这几日我一直病着,府中的一切有劳夫人了!”
“无妨,若不是今日费大人奉国主之命亲自把三夫人送到府上,妾身是万万不敢打扰夫君在汪家医馆静养。”
“费大人,别来无恙!”
“老朽一切安好!只是费某见王城主脚下虚浮面无华色,想必是贵体抱恙吧?”
“是,我这几日一直病着故才误了为国主选美之事,还请费大人在国主面前帮王某美言几句!”
“王城主年轻有为又为大云国镇守边关数年,若真是病了国主自不会为难于你,只是派下来督导选美的使臣们说城主似乎对充裕后宫之事并未上心甚至略带推诿之意。”
“使臣之言有失偏颇!我玉漱乃北方苦寒之地,贫瘠之土上怎能轻易长出让国主倾慕的绝世之貌,王某又不敢随便抓些凡俗之辈以次充好欺君罔上,故才让使臣们对王某颇有微词,还望费大人明察秋毫还我公道!”
“王城主言重了!你对大云之忠心日月可鉴,驻守边关多年更是我辈楷模,国主自不会因为区区几位美人怪罪王城主。”
“费大人夫君,虽你二人相谈甚欢可三弟仍在轿中,今日又天寒地冻还是早些请他出来,莫要冻坏了佳人!”
“大夫人说的极对!老朽年纪大了又与城主性情相合,难免一时话多误了正事!你们几个伺候三夫人下轿让他与城主相见。”
“是。”
几名跟在费丁身后一起来到城主府中的婢女先是轻轻一礼,随后便由专人从早已准备好的托盘中把一根秤杆递到王一博手边。
“三夫人,请下轿。”
王一博手中的秤杆拨开了早已从侧门抬进来的一顶小轿的轿帘,里面走下来一位身姿婀娜头顶水红色盖头的年轻男子,这男子又在婢女的搀扶下跟在王一博和秦纵身后一起来到府中的大厅。
“王城主,三夫人是御前侍卫左向的嫡子名左怜,他乃容貌出众德行贤淑性情聪慧之人,今得国主赐婚许你为妾,还望城主与新夫夫夫恩爱早生贵子永不相弃!”
“王一博领旨,谢主隆恩!”
早已经历过两次赐婚,王一博对一切轻车熟路。
“王城主、夫人,时候不早了,老朽告辞!”
亲眼见左怜给王一博和秦纵敬茶过后,费丁才起身离开。
“今日之事有劳费大人了,改日等我身子好些定要请费大人饮酒致谢。”
“费某谢过王城主,一言为定!”
“聂云,你去送送费大人。”
“是。”
似是无力的坐在正位上,王一博并未起身。
“一博,我见你身子不适我先行搀你回房歇息!管家,即刻带上几个下人去把西侧偏院打扫干净给新夫入住。”
“是夫人。”
“夫……夫君……你我今日成婚,你……你不和我洞房花烛吗?”
自持有几分姿色,左怜眼见秦纵正欲搀扶王一博离开似有不甘的问道。
“怜儿,我今日病着身子虚弱自是无法与你洞房,你早些去西院歇着便好!”
把大半个身子靠在秦纵身上,王一博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
“我……”
“三弟切莫难过!像这样的日子还会出现在你我今后的每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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