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是被肖战邀请进办公室坐一坐的呢,怎么一下子亲上嘴了?
身为警务人员,在遇到这种情况王一博最担心的居然是肖战办公室里有没有监控摄像头。
“等等……等等。”
他的细微反抗对肖战来说简直就是微乎其微,话头被堵住,尽数淹没在缠绵悱恻的亲吻里。
肖战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反锁了办公室的门,他微凉的手揽住王一博的脖颈,将企图想要挣开一段距离的人硬是给按了回来,不给一点让王一博说话的机会。
现在,肖战需要的,只是纯粹的安慰。
有的时候他也会赞同姜赞那个混世魔王说的话,再混蛋的人偶尔也能说出几句入情入理的至理名言出来。
人总是要依靠着点什么东西才能活下去不是么?
或许是喜欢,或许是依赖,亦或者是仇恨,或者是伤痛……
无论好坏,活着才是最好的证明。
肖战不是没给过王一博逃跑的机会,这样子凌冽纯粹像薄荷一般只用香味就引人上瘾的东西见天儿的在他眼前晃,谁能忍的住只是浅尝即止呢。
他给过王一博逃跑的机会,可这只小狼崽,是自己装进猎人的猎网里来的。
“肖医生……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被人双手捧着脸亲的王一博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要乱成一团浆糊,蒸腾的体温在封闭的房间内节节升高,他知道自己不对,可在部队体能比赛总是第一的他居然推不开眼前这个看似文雅柔弱的医生。
他不由得扪心自问,王一博,你到底是推不开,还是不想推开?
“是你自己说的,想尝尝味道的,我只是给你一个品尝的机会而已。”
眼镜的金属边框有点硌人,特别是王一博的鼻梁。
“我,我说的是送给你的烟……不是……”
王一博两手都用上了,硬是推不开,迷离朦胧的眸子睁开,却只能隔着高清的镜面窥见后面藏着的一双永远带着距离感的冷峻眸子。
“有什么区别?”
肖战的话语含糊,因为一直啃咬着眼前人的唇角,涩情的感觉让王一博的耳朵羞的通红,红彤彤的,像苹果似的。
“肖医生,你会随便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接吻么?”
“如果你想问你是不是第一个的话,我可是实话实说,你不是第一个,但……你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话题又再度被肖战轻而易举的带偏,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这样子明显是挑衅男性自尊的陷阱,他还是跳进去了。
或许一开始心思不纯的人就是自己才对,王一博这么想。
肖医生又是救他两次的救命恩人,还长的这么好看,好像不亏。
王一博跟豆腐脑似的脑子在短短的对视中给自己的任情放纵找到了无数合理的借口,他赌上自己没有一点感情经历的自尊,大着胆子开始回应这个由肖战开始且由他主导的轨道之外的亲吻。
王一博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不对,但是没办法,身体总比理智反应快那么一步。
如果要不是护士来敲门说自己先走了的话打断了两人,这场闹剧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两人分开,退回到克制的距离。
肖战抬手擦了擦唇角,瞥了脸红的不行的王一博一眼,转而答应了一声,还不忘嘱咐深夜下班的护士路上小心,到家了给自己说一声。
为了缓解刚刚暧昧到顶峰的氛围,肖战没看王一博,转而出去弄了两杯水进来。
上次姜赞糟践了一套茶具,被他丢的七零八落的,索性全部换了一批,连带着办公室的一起,现在只有一次性的塑料纸杯可以用。
温热的水里只零星的有几根直立在杯底的毛尖,递到王一博手里是,他看了一眼。
“白牡丹?肖医生还真是喜欢养生。”
肖战对眼前这比自己小不少的小孩对茶文化的了解也少这件事情略微有些吃惊,他挑了挑眉,在对面坐下。
“也不是,我另一大爱好就不那么养身了。我这是半养半亏,不好不坏罢了。”
王一博双手握着杯子,刚刚火烧云一般的温度终于回归到了正常的三十七度体温,理智回笼,他开始有点后悔刚刚回应这不清不楚亲吻的举动。
年轻人嘛,难免冲动,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对肖战……
肖战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踌躇,努努嘴说:“不用太当回事,大家都是成年人,这只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而已。”
王一博没接话,只是乖乖低头喝了口茶,捏着纸杯的手快要将纸杯揉圆搓扁,才能表现出主人内心的飘飘然。
对肖战来说,占到便宜就算是赚了。
刚刚自己也是冲动了,谁叫上一秒出现在脑海里的人下一秒就在眼前出现,还顶着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子,很难让他这个对小动物救死扶伤的无数的宠物医生不为之动容。
王一博真的很像一只会撒娇的可卡犬,大大的耳朵上是卷卷的长毛,湿漉漉的眸子一望着你,就让人无法自拔的走入他的可爱圈套为止套牢。
“看样子你的心情不好,是遇见什么事儿了么,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说说看。我很善于当一个倾听者,如果你需要的话。”
肖战双手交叠,看向王一博的目光都带着笑意。
可是作为一个时时刻刻把医生的休息时间很宝贵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人来说,他的善解人意往往是标注着价格的。
这次的对话治疗,就当做是那个抚慰之吻的附带赠品吧。
王一博张了张嘴,又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特殊性,很多事情不能直说,在嘴里盘了好几圈,最终只得出一句。
“最近工作不太顺利,应该是要被辞退了,所以有点难过。”
肖战挑了挑眉,“原来是这样啊?”
他要是没猜错,王一博一个才入职三个月不到的小警员,除非是犯了什么大错,不然不至于被辞退。
再加上眼前人这幅偃旗息鼓的样子,看样子闯的祸不小,难怪半夜不回家在外面瞎晃悠。
忽然,肖战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不错的想法。
他思考片刻后,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从朋友的角度来看,如果这个工作上的错误是可以不救的,我当然希望你再努力试试。即便是结果不尽如人意,如果你需要,我现在还缺一个助理,到时候你可以来面试。当然,面试能不能顺利通过就得看你自己的努力程度了。”
虽然知道这是眼前人安慰自己的说辞,王一博还是很高兴的点头。
“我会努力的,只是希望到时候肖医生不要嫌弃我笨手笨脚就好。”
“你这样说的话,我可就希望你的原单位可以快点辞退你了。”
两人都相对一笑,他们都对彼此的话是假的心知肚明,可人就是奇怪,会为这样子虚无缥缈的诺言而感到高兴。
或许,是因为这话是对方说出口的缘故。
预想中的彻夜长谈没有顺利的进行下去,王一博走后没多久,魏先就被副局锲而不舍的电话给震动吵醒。
一看人没了,就知道王一博肯定是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现在指不定躲哪儿去伤心去了。
副局都快吓疯了,发动了半个分局的人都出去找人,最终还是魏先打来的电话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只是这么大张旗鼓的一闹,原本只有小部分人知道的秘密,现在成了整个市刑侦支队都知道的秘密了。
魏先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王一博刚好被肖战送出来。
刚刚还亲密的交换唾液的两人现在一个比一个规矩站在台阶上,两手插兜的肖战对王一博说:“你家长都来接你了,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开着剁椒鱼头来的魏先在看见肖战的一瞬间,心里唯独庆幸的是自己幸好没开警察来。
不然在肖战这里暴露他们师徒身份,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王一博点点头,“麻烦你了肖医生。”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送完王一博,肖战转而也开着自己的车回家。
王一博刚一上车,魏先打给副局的电话还没接通就塞给了他。
“副局都快急疯了,你给他说吧,让他老人家别在对着手机嚎叫了。”
“魏先,你说什么呢,我都听见了!”
谁知道副局一直在等着汇报电话,魏先吐槽的话一句没漏都被听见了。
王一博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啊,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只是出来散散心。”
小孩的语气蔫蔫儿的,副局听完心里也是一阵心疼。
“一博啊,对你的职位调动是组织上的决定,这不是我们市局能决定的,你应该清楚吧。”
“嗯,我知道。我愿意服从组织的调动,没有怨言。”
王一博话说的好听,脸上看着可一点不是没有怨言的样子。
“那就好,你还年轻,想去一线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对了,你爸妈那边我会抽时间去……”
“不说了,副局,你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说完,王一博将挂断的电话还给了开车的魏先,自己车缩成一团靠在车窗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像缩成一团露出浑身尖刺只是为了固执己见的刺猬一眼,看着凶悍,其实内里可怜。
魏先的心里也不好受,他也是从王一博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过来的,当然明白这小子心里的抱负远大。
可人总是要低头的。
(——我是分割线)
从王一博在调任书上签了字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市局露过面。
办公室里工位上几乎没有他的私人物品,上班下班他只随身带着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案情报告的要点,现在也没了用,最后留在了魏先的桌上,成了他这个关门徒弟的留下的纪念物。
听说年底的升迁安排已经出来了,这一次年年落榜的魏先名字终于出现在了表格上,可他本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手底下的人一个个的纷纷从道贺变成了安慰。
“魏队,以后就不是小队长了,是支队长了,别垂头丧气的,小王回去也是好事,一线多苦多累啊,人有那个好条件何必留下来呢。”
魏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理想陨灭,他这个领路人也起了一半的作用,良心不安。
“算了,等今天结束了,我再去看看他。反正也快走了,也算是好聚好散。”
“我要要去,魏队,我也要去。”
“还有我,我也去。”
“我今晚不值班,我也想去看看小王。”
办公室里哄闹起来,魏先站起来咳嗽了一声,“差不多得了嗷,该干嘛干嘛去。”
晚六点下班,京都的天已经黑了大半,包圆儿了烧烤摊大姨的全部板筋的魏先到了王一博家楼下。
在楼下朝着王一博家的方向看,灯亮着,人应该在家里。
这是魏先第二次来王一博在京都临时的家,头顶上的墙皮都还掉呢,真不知道这小年轻到底是怎么接受这样子的临时住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第二天这里就要动迁拆迁了呢。
敲响了房门,里面的人磨蹭半天才来开门。
王一博身上的体能服都还没换下来,“诶,师傅,不对,魏队,你怎么来了?快快快,进来坐。”
魏先扫了一眼,看样子是刚跑完步回来,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你忙什么呢,我敲门半天不开,我还以为……”
话说道一半,魏先才意识到话头不对,没接续说下去。
走进浴室里的王一博又走出来,他探头去看,才发现王一博怀里抱着一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奶猫,巴掌大,毛稀稀拉拉的,看着活像只没毛的老鼠。
“我回来的时候的路上捡到的,躺在下水口上,脑袋都垂下去了。我以为是死了,想带回来挖个坑埋了,谁知道它叫了,我就带回家了。”
魏先一时语塞,他很难用语言去准确的描述自己此刻的内心感受。
这样子心地善良又正直勇敢的年轻人,怎么会被前行路上一次小小的挫折打倒呢?
“不过它太小了,我怕我照顾不好它,正准备去问问肖医生该怎么办,师傅你要跟我一起去么?”
“不了,晚上局里还要忙,我就是来给你送点东西。”
“好,麻烦你了,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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