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阿雪在望春山的第十个年头,她刚拜了静心姐姐做师父。
其实她更愿意找相漓做师父,可是汤静心说:“大胆,你我相差几百岁,你要是做了相漓徒弟,待我日后拜相漓为师,那我岂不是要当你的师妹!”
“可恶,我堂堂望春山大王,怎么能做一个黄口小儿的师妹!你一个臭小孩,怎么天天做美梦,你要当我的师姐还不够格!”汤静心嚷嚷道。
于是阿雪只能拜汤静心做师父,“小屁孩,做我的徒弟,有你大大的好处,嘿嘿。”汤静心在拜师仪式上奸笑道。
试问,哪个师父会把正练功徒弟丢下,独自一人去寻欢作乐,招猫逗狗。
汤静心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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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六月廿五,已是中伏天了,阿雪在林中练了半天功,身心俱疲,她说道:“师父,徒儿腹中已是空空如也,不如我们回山找师祖用膳如何?”
阿雪转身欲寻汤静心,却惊觉她的身影早已悄然消失于山林中,无处寻觅。
“师父,你在哪?”
“静心姐姐!你在哪?”
阿雪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天色已晚,按理说师父不该在这时将她独自留下。阿雪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惧意,思忖着尽快返回山中,去找师祖。
山间狂风咆哮,如同万马奔腾,小径在夜色中隐匿,几乎难以辨认。阿雪心中不免滋生出一丝畏惧,但她的面色却未曾显露丝毫慌乱,脚步虽因急促而加快,却依然保持着稳健与坚定。
修习武艺之人,体力尤为强健,行进速度自然迅疾。不多时,阿雪已遥遥望见古寺的大门,
相漓早已伫立门畔,久候多时。见阿雪终于归来,便开口问道:“为何此刻才返,你师父呢,她可一同回来了?”
“阿雪一转身师父就不见了,”小姑娘回道。
“当时你们在何处?”
“西南方的林子里。”
相漓交代道:“我去寻她,你在这庙中安心等候,切莫随意走动。”
说完相漓就飞身下了山。
小姑娘独自回到寺庙,映入眼帘的是满地错综复杂的法阵图案,墨痕还没干,是相漓刚画的。“时至三伏天,山中妖邪肆虐……难道师父她……”
阿雪心中虽急,却也不敢再多想。她想同相漓去寻汤静心;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她的灵力尚浅,道行未深,面对那层出不穷的妖魔鬼怪,恐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寺中的瞎和尚缓缓走近,开口道:“阿雪,先过来填饱肚子吧。你师父她们个个神通广大,寻常妖物根本无法近身,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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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瞎和尚已然安睡,阿雪却始终无法入眠。
她自幼被双亲抛弃,孤苦无依,幸得师父相救,自此便如影随形地陪伴在师父与师祖身边。今年终得以汤静心为师,正式踏入修行之门。多年来,师父与师祖倾尽心血养育,这份深恩重如山岳,难以言表。如今师父师祖迟迟不归,她心中自然是万分焦急,却又忧虑自己的修为尚浅,恐为师门累赘。
阿雪心中茫然,无尽的困惑缠绕着她,她寺庙门槛上静静坐着。忽然之间,那熟悉而又规律的瞎眼和尚的鼾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无形之刃猛然切断。自幼便浸淫武学的她,听觉远比常人更为敏锐,当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地聆听四周——却惊骇地发现,此刻那和尚竟似没有了丝毫的气息。
阿雪此刻心急如焚,早已无暇顾及任何繁文缛节,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观真师傅必定遭遇不测。她身形一动,疾步来到观真师傅的房门前,猛地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凌乱不堪的景象——观真师傅的床榻上一片狼藉,而他本人却已不见踪影。“观真师傅!”阿雪焦急地呼喊着,但四周寂静无声,无人回应。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床边,只见那被褥上散落着几根短羽,显然是那邪物与观真师傅争斗时留下的痕迹。阿雪仔细地将这些羽毛收好,随即转身走出了寺庙的大门。
观真师父即便身处于寺院之中竟也遭遇险境,这似乎昭示着师祖遗留下的护法法阵已然失去了效用。如此一来,师祖恐怕亦是陷入了困境之中。
阿雪紧握着师父赐予的配剑,“师父师祖于我恩重如山,要是她们遇险,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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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相漓正在林中寻找,突然间,一阵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声响,如同远方山涧中偶尔传来的溪水轻吟,悄然钻入她的耳畔。这声音,既非风过林梢的低语,也非鸟鸣虫唱的交响,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与神秘,引领着相漓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拨开眼前层层枝叶,相漓看到一片清澄湖水,一朵白莲绽放其中。
“嗯?哪里来的湖”
还未等相漓走近细看,便感觉后背一股邪风将自己往湖里推去。她迅速转身,身形如电,调动体内灵力,猛然拔剑出鞘向其劈去,剑尖与其相碰,发出沉闷的嗡鸣声,试图抗拒那股突如其来、携带着刺骨寒意的妖风,将其撕裂。
然而,那妖风力量非比寻常,它无视了剑芒的锋利,更加肆虐,旋转加剧,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相漓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四面八方涌来,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拼尽全力,双脚深深嵌入泥土,试图站稳脚跟,但那妖风仿佛拥有无尽的力量,一寸寸地将她往湖心拖拽。剑光虽亮,却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每一次挥剑,都是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相漓敌不过,只觉脚下一空,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坠入冰冷的湖水之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湖水瞬间将她包围,寒冷刺骨,与刚才那狂暴的风暴相比,这湖中的世界竟出奇地宁静,只有心跳声和湖水涌动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她奋力挣扎想要浮出水面,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此时莲花的枝蔓已在相漓的挣扎中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她的身躯,将她拖入更深的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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