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硕珍:“什么行程？”

看来也不是真的想和她喝酒，金硕珍微微勾了下唇角，她沉口气，实在不明白他除了怀疑裴珠泫和朴智旻的关系，算她得罪他这个点之外还能有什么东西。

毕竟这才是裴珠泫和朴智旻第二次见面，能有什么？

不近视还带眼镜，这不是装斯文是什么？

金羡晚:“我看金总你对我还是有好奇的事没问吧？裴姐姐可在这看着呢，不妨直接点，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他头微微一歪，笑也露齿，要不是那眸光太危险，她还真的以为他很善良。

金硕珍:“其实我是个很直接的人，不管什么，我都喜欢直接处理。”

我睫毛一颤，想到国外读书时他直接狠辣的处理了我前男友的时候。

语调慢条斯理，后味遣眷暧昧的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抱着的手收紧几分。

金羡晚讨厌那如此直白却又道不明的杀意，因为掌控者不是她。

这种统一称为危险的试探。

金硕珍:“但金小姐，你不适合太直接的方式，如果我直说，恐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还很难找出差错能让你哑口无言。”

金硕珍:“没什么比一举拿下对方命脉更安全有效的方式了，不是吗？”

他右手在金羡晚面前晃了晃，随即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

金硕珍:“所以我干嘛要做无用功。”

金羡晚微哽，他这话让她听出了他定要和她没完没了直至完全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内容后才肯放过她的意思。

要命的是她不知道他要知道什么，就算和朴智旻有关，那也不是能告诉她的。

所以……

还有什么别的。

这人的敏锐超乎她的想象，但按理说他绝不可能知道她要做的事。

但能探测到一点边界也足够她提起防备。

忽而他话锋一转，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金硕珍:“听说盛世最近推出了AI新产品，风华资本不太涉及科技方面的研究，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和你家的公司建立合作关系。”

如果这话被金泰亨听到，他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多少忌惮下金硕珍的狠辣手段。

但上阵杀敌两军交战，怎么也不能提前心虚怯场。

金羡晚笑:“哦……那还真是我家的荣幸，有机会一定。”

她是要提防他，但她也想得到他的力量。

这也是她从开始决定好的。

金羡晚:“金总常来这里吗？裴姐姐和我都不知道。”

金羡晚佯装好奇地打量起这处空间。

我动了动唇，没有说话，身体大半都靠在金硕珍身上，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所以站着听金硕珍和金羡晚拉扯试探一点也不累，只是动了动有些麻的脚。

金硕珍:“你想问这是不是风华的产业？”

察觉我的动作，拦腰抱住把我放在沙发上，蹲下身握住我的脚踝，温热的手轻轻揉捏。

金羡晚看到这一幕一点也没感觉惊讶，毕竟当初直播的那场中式盛大震撼的婚礼，他在婚礼上满眼爱意的表情大众有目共睹。

金羡晚转身看向清澈透明的水缸，里面只养了一条红白相间的锦鲤。

金羡晚:“差不多吧。”

金硕珍垂眸换另一只脚揉捏:“不算是，这是金琉森喜欢来的地方，现在他不能来了，我就替他来看看。”

要命，田柾国调查时也没告诉她金家所有人的人名，金琉森是谁……难道是那个被他送到警局的表弟？

要问吗？

她若是不问，好像显得她很知道内情。

毕竟他有预料是他的事，她装聪明也得继续装。

从目前的状况看，他愿意屈尊跟她打迷牌，也是因为裴珠泫在这里，起码证明裴珠泫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要，比她想的还要重要，都有耐心跟她玩你来我往这套，而不是直接来硬的。

金羡晚:“金琉森是你弟弟？”

他给我揉完脚站起身，回眸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

金硕珍:“是啊。”

金羡晚:“他在这里有投资？”

金硕珍:“或许吧，你对这里很好奇？”

那十有八九就是了，这地方不可能干净，但猫腻究竟涉及什么，才是她想知道的关键。

金羡晚:“顺着你的话问问罢了，金总对我有好奇，我也一样。”

来日方长，今天就到这。

金羡晚和我对视一眼道别，走到靠近门口的位置，金硕珍没有拦她，也没有看她，全程目光都在我身上，像个盯妻狂魔。

金羡晚:“留个联系方式？”

金硕珍这才将视线从我身上转移到我脸上，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

金硕珍:“我可是有家室的有妇之夫，应当保持距离，你有男朋友还找我要联系方式，也不太合适。”

金羡晚:“知道我有男朋友还不和我保持距离还叫我上来，好像也不合适吧？”

当他想叫金羡晚上来，要不是因为她老纠缠阿泫才不屑叫她上来。

他敛眸没什么特殊表情，突然厌了和她的交锋。

金硕珍:“阿泫知道你的就行。”

哦，这倒也是。

然后金羡晚身后的门就开了，冯生站在那，一脸毕恭毕敬非礼勿视，手里还拿着她的包。

金硕珍:“下次见面。”

金羡晚正要离开便听到他指尖敲击墙壁的轻微声响，金羡晚没吓到，把我吓得心跳加速。

再转头去看，金硕珍的神情与当时喷泉水散尽，静默无声时的对视无异，恨不得把她穿成筛子。

金硕珍:“告诉我，你好奇我什么。”

探究，凌冽，精准。

金羡晚的戏码在他那里演不了太久，所以只能拉长战线，让她收集到更多的筹码才行。

金羡晚:“那金总也得小心点别让我提前知道了你好奇我什么。”

金羡晚:“不然没劲了，我也就不必随着你的好奇了。”

金羡晚拿走冯生手里自己的包，大步离开他们的范围内，也正好仔细扫了遍这里的布局和包间。

一定就是这里。

去年夏天，一年前出事的地方。

如果困居的灵魂可以有声音就好了。

电梯里空无一人，关上门后下行，金羡晚赶忙拿出手机，信号恢复了。

来不及看田柾国一闪而过的几条消息，通知以最新提醒做显示。

Le:

[文件-影视面试]

Le:

我会去第一个和第四个

Le:

你安排一下

金羡晚将文件下载后保存，然后删掉对话框。

再次回到一楼，正好看到重新出现在吧台附近的朴智旻。

金羡晚:“在找我和裴姐姐？”

金羡晚笑眯眯地拍了下朴智旻的肩膀，正好看到他显示通话界面的手机。

朴智旻:“你电话刚才打不通，你从哪边过来的，电梯？她去哪了？”

金羡晚:“你要忙完了咱们就走？出去说吧，这里有些闷。”

他只好点头，临走还不忘记给柜台里面的调酒师小费，当真是个妙不可言品行不兼一的公子哥。

这会儿已经一点多了，金羡晚深深吸了一口外界温热但新鲜的空气，顺便伸了个懒腰。

这一晚，哪能是收获颇丰可以形容的。

朴智旻:“调酒师说你们找过我，距离我过去也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之后半个小时你们去哪了？她怎么没和你一起？”

还真是个执着的性子，她没回答他他就能再问一遍。

金羡晚笑:“裴姐姐自然是在她老公金硕珍身边，朴检，你现在像什么你知道吗？”

金羡晚:“像插足查岗的第三者！”

朴智旻喉咙一梗，看她的眼神里有不满的责备还有种被戳中心思的心虚。

朴智旻:“金硕珍也在这，你那晚帮了我，他可能会找你麻烦。”

朴智旻:“这个人难查又难缠，很棘手。”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看来这里也有检察官的眼线？既然知道棘手还惦记人家老婆，这不是上赶着在金硕珍雷区蹦迪。

金羡晚:“所以你是担心裴姐姐。”

他再次语塞，然后算心虚地点头。

金羡晚不准备告诉他金硕珍已经找过她麻烦了，毕竟朴智旻是个敬业的好奇宝宝，困扰他的问题已经足够多。

金羡晚:“既然是因为你我才留了这么一个祸患，那就麻烦朴检好好报答我一下，我也不要什么，就想问你点事。”

金羡晚:“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

进去时就约好了这层意思，所以朴智旻也没显得多意外，只是静默了一瞬，然后点头。

朴智旻:“你问吧。”

金羡晚:“那里。”

她指了指前方刚从那离开的No make。

它的蓝色依旧在夜色中迷离，用最为沉静干净的颜色粉饰内里刺目夺命的红。

金羡晚:“是不是发生过命案？”

朴智旻成为检察官的年头不长，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还超不过四年。

朴家人丁不兴旺，家中父辈或同辈，要么是从警，要么是从政，一路坎坷好歹平安，但总比普通人家多了层如履薄冰的谨慎，也就形成了严肃但团结的家庭氛围。

可这个氛围中稀疏的平安没能落到朴智旻的叔叔，朴历玉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