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
某处宫殿不时传来水滴声,殿内围帐轻纱微动,隐隐露出宋亚轩轮廓优越的面容。
他坐在浴桶里,微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浓密的睫羽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披散在身后的一头青丝已然被水浸湿,此时正被一双手细细抚弄。
顺着那双手上移,刘耀文侵略感极其浓重的面容出现在视野中。
他双手搭在宋亚轩的肩膀上,手指缓慢地为对方揉捏着:“殿下,舒服吗?”
快要睡着的宋亚轩闻言抬起头来,察觉肩膀上那双手力道颓然加重,他身子微僵,脑中冒出一个猜想,但又很快被他自个推翻。
“你还在因为贺濉生气?”
听见这话,刘耀文以为宋亚轩明白了自己对他的心意,于是嗯了一声。
不料随后听见宋亚轩又问:“为何如此针对?你们俩先前结过仇?”
刘耀文:“……”
原以为是他开窍了,不曾想是自己多想了。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宋亚轩也安静下来,误以为是他默认。
良久,方才轻声开口:“他性子甚符合我意,是个不错的朋友。不过,你若是不喜欢他,我可以不和他再……”
话还未说完,宋亚轩便感觉一侧肩膀上陡然贴上了一个柔软的食物,他整个身子顿时僵住,脑中成了一片浆糊,难得紧张了起来。
刘耀文,他刚才是在……
又是一下。
宋亚轩闭上眼睛,身体轻轻颤抖。
唇稍稍从宋亚轩肩膀上离开,刘耀文刻意压低嗓音,担心自己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他:“殿下,不要夸他。”
“你……”
宋亚轩刚开了个头,手便被刘耀文抓住,一个又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他的后颈。
片时,刘耀文再出声时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他从背后环抱住宋亚轩,指尖擦过光裸的上半身,激起宋亚轩一胳膊鸡皮疙瘩。
他脑中一片空白,并不知道要回应什么,索性保持沉默。
刘耀文却不容许他不作为,脑袋抵在宋亚轩肩上,偏头过去吻住他的耳垂,不断厮磨,又用气音问他:“殿下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没什么好说的。”宋亚轩觉得有些难耐,转身伸手欲推开他,但才抬起头来,下巴便被一只手捏住抬起,嘴唇被某人以极快的速度叼住。
“唔!”宋亚轩眼眸忽地睁大,他下意识屏住气,双手撑在刘耀文胸上,男人却如一根木桩一般稳稳钉在他面前。
独属于对方的气息灌入口鼻,宋亚轩心脏剧烈跳动,来不及反应,一个灵活的舌尖就钻进了他的……
浴桶中水花四溅,宋亚轩挣扎的动静愈来愈大,可四肢也愈发无力,他渐渐头晕脑胀起来。
片刻后,他被刘耀文松开。
刘耀文低头一看,他已经昏过去了。
“……”
将宋亚轩打横抱起,刘耀文抱着他超殿内床前走去。
一夜无梦。
再度睁开眼,眼前已是熟悉的帷帐。
昨夜浴房里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宋亚轩猛地坐起身,环看殿内一周,却只有自己一人。
他悄然松了口气,想着刘耀文在昨夜应该就离开了,遂翻身下床,唤道:“居滨。”
殿门被人打开,居滨走进为他更衣洗漱。
居滨是知道刘耀文在这待了一夜才走的,但昨夜他并未守侍在门口,因此并不知道宋亚轩和刘耀文二人有没有……
一边动作,一边问:“殿下,刘公子他今早上才走。我们今日还要去营地吗?”
“?”今早上才走?
宋亚轩眼底极快掠过一丝不可思议,立马想起了昨夜刘耀文行事疯狂的模样,可转瞬就冷静了下来。
他今日身子并未有所不适,想来昨夜晚上刘耀文并未对他做什么。
宋亚轩敛眉,才回应道:“去,今日精神尚可,一年一次的秋猎,不去玩玩怎么行?”
居滨点头,转身去衣柜前为宋亚轩翻出另一套贴身劲装。
***
林中营地。
隔着老远,宋亚轩就看见了贺濉。
对方侧身对着他,手持一个水囊,正在往里边灌水,神色激动,与站在他周围的人不断说着什么。
想着刘耀文不喜贺濉,宋亚轩本想当做没看见,抬脚往另一处走。
不料,贺濉一个转眼,也看见了他,立即高举起手朝宋亚轩挥舞:“太子殿下!”
宋亚轩:“……”
他停住脚,扭头便见贺濉拔腿朝他这边奔来,脸上的青青紫紫颇为明显,不由一愣。
待人近前,问道:“你这脸……”
贺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那半边脸颊,羞涩道:“殿下不用担心,这只是与歹徒抗争出来的结果罢了,没多大事。”
歹徒?
“昨夜营地里又遭贼人袭击了。”
贺濉想了想,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道:“昨夜里确实有贼人,但只打了我一个,其余人安好。”
他这样说,宋亚轩便知道那贼人是谁了,目光幽幽从刘耀文的帐篷掠过一眼,抿了抿唇。
随后让居滨去给贺濉拿些治淤血的药来。
贺濉在一旁欢欢喜喜,连声道谢:“多谢殿下的赏赐!殿下你不知道,昨夜那贼人在我面前有多猖狂,我气不过,直接一个拳头过去,那贼人就躺在了地上,呜呜咽咽地叫……”
“……”宋亚轩又看了一眼他肿胀的面部,面不改色地听他吹牛。
等居滨从帐篷里取了药来才将人打发走。
在营地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宋亚轩派居滨去牵了匹马来,上马后一溜烟窜进密林中,猎了一下午。
天色将黑,方满载归来。
营地里此时被火光照亮,大部分人都从帐篷里出来,成团聚在火堆边烤火。
宋亚轩站在一处火堆旁,双眼看着前方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眼神无聚焦,似在发呆。
居滨将猎物都运送到后厨,回来时看见他一人孤孤单单的,有些心疼。
急忙上前与他说话:“殿下,外边风大,咱们不若回帐篷吧?”
宋亚轩回神,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没看见想看见的那个人,于是点头。
帐篷内,居滨在榻前点亮一盏油灯,以便于宋亚轩看书看得清楚点。
他退出去,才想起昨夜回到行宫,忘记给宋亚轩喝药,急急跑去后厨吩咐人熬药。
不多时,他捧着一碗泛着苦香的药碗走进帐篷,来到宋亚轩面前:“殿下,今日的药。”
宋亚轩放下书,皱着眉看向他手里端着的药碗。
又是这气味,近日喝了不少,他闻见就想吐。
“殿下,快喝吧,估摸着再喝几日,这病也就好了,您也不用再受这苦。”居滨轻声哄着他。
宋亚轩何尝不明白这道理,但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等了一会儿,才接过来喝了一口。
嘴里苦涩,一股难言的药香味袭来。
他舔了下唇,忽然问道:“昨夜是不是没喝?”
居滨点点头。
默了须臾,宋亚轩将尚满的药碗又放回居滨手上:“那今日也不必喝了。”
“啊?”居滨有些疑惑。
好端端的,怎么又不喝了?
“殿下,您若是嫌苦,这还有果脯呢。为了您自个的身体,多少还是进些吧。”
宋亚轩却摇头。
今日一早醒来,身子并未像先前那般不适。
不知是因为这药将身子调理好了,还是因为这药本身就有问题……
宋亚轩决定先试验一段时日。
若几日后,他再度病发,到时候再喝也不迟。
想了想,他问居滨道:“这药的药方子你可检查过?”
“殿下是说……”居滨猛地止住嘴,下意识看了眼帐篷门。
他们现下不在行宫,这帐篷薄得很,保不齐会被谁听去。
他摇摇头:“检查过,但并未发现有杂物。”
“知道了。”
宋亚轩若有所思,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帐篷又只剩下宋亚轩一人。
他拿着本古籍借着灯火细细地看,许久,看得眼睛微微泛酸,方才放下。
外边人声渐低,如今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宋亚轩静静听了半晌,随即起身来到帐篷门帘前,手捏住撩起一块边角,目光往外探。
天幕黑沉,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唯有几处将要熄灭的火堆。
他往某个方向直直望去,那块儿的帐篷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能看见被灯火映照出来的一个影子纹丝不动。
宋亚轩收回眼,想着刘耀文今晚当是不会来找他了,松手回到榻前。
烛火在下一秒被风吹散。
意识迷离,即将昏睡过去的前一瞬,宋亚轩迷迷糊糊感觉到冷,身体倏地一颤,双眼悄然睁开。
帐篷帘被人掀开,有人进来了。
脚步声轻然在帐篷内想起,宋亚轩闭上了眼,掩盖在被褥下的手暗自摸向枕头下面,抓住了匕首的把柄。
看来问题果真就出在那药上面。
这些日子以来,梦里发生的事情恐怕都不是梦境,而是现实里发生过,他无意识地将现实虚化,以为是梦罢了。
他真实地被一个男人侵犯了。
念及此,宋亚轩攥紧了手里匕首,脑中却蹦出刘耀文的脸。
他与他到底是有缘无分。
身后那人已来到他床前,俯下身,双手从宋亚轩的双肩开始作乱……
匕首猝不及防被抬起朝男人刺了过去,对方像是完全没有想到,愣了一下,就这一秒的功夫,锐利的刀尖从他脸颊划过,伤口开始往外渗血。
刘耀文下意识抬手抚上脸颊,另一只手掌控住宋亚轩拿着匕首的手腕。
昏暗之中,两人双双无言对望。
终于掉马了,就爱看刘小狗吃醋和惊慌失措的的模样(͏ ˉ ꈊ 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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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