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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养

书名:郑宴年 作者:陈馒头 本章字数:3312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狗儿,你要乖!奶奶要睡一会了。”

林淑桦伸出干枯的手,摸了摸郑晏年的头。自从六年前帮陈丽逃走,林淑桦便独自拉扯着孙子郑晏年。儿子郑老六前年因打架斗殴扎死人,被判了无期;郑老登也因脑梗上个月刚离世。如今自己也行将入土,小孙子晏年能托付给谁?望着破败的家与幼小的孙子,两行浊泪从她浑浊的眼中淌落。

“你个死小子,还不滚过来看弟弟!”大嫂春怀一边说着,一边用尖尖的指甲掐着郑晏年细小的胳膊。大嫂是郑老六同父异母哥哥家的儿媳,春怀年纪比郑老六都大,却与郑晏年同辈,三年前生了她的宝贝儿子郑尔。

六岁的郑晏年主要任务便是照顾这个小三岁的“侄子”。三岁的侄子跟郑晏年几乎一般高,吃得白白胖胖。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只要一不顺心就大声嚎哭,叫嚷着郑晏年欺负他。

郑晏年最惧怕侄子哭喊,只要一喊,嫂子春怀就会朝郑晏年抽一竹条,那竹条细长且坚韧,一鞭一鞭抽打在郑晏年小小的身躯上。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你个灾星,克死了你爷爷、克死了你奶奶、还克你那没脸没皮的爸,连你那‘骚货’妈都不要你跑了。”

“你怎么也不跟着去死、跟着你那死妈跑,留下你这祸害专门来祸害我家。”

郑晏年眼里噙着泪花,他抬眼死死盯着趾高气昂的春玉,眼中满是恨意。嫂子春怀对他非打即骂,还不给饭吃,也不让他回屋里睡,他只能睡在猪圈的草垛里。夏天蚊虫叮咬,冬天又四处透风,睡着的时候冷得厉害。

一辆黑色的轿车行驶在村庄泥泞的道路上,最终停在郑家的小院门前。村民从未见过如此气派的车,纷纷跑出来瞧热闹。只见轿车里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老者和三位身强体壮的大汉。老者正是当年林淑桦的青梅竹马何问云,前两年回乡省亲时两人才重新取得联系。那三位大汉,是何云年的外甥陈奇、陈林、陈华。

不一会儿,郑家小院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郑家哪来的富裕亲戚?不会是郑老六那混子的债主上门讨债吧!

三个外甥先下了车,敲了敲郑家大门,见无人应答,便在门外呼喊:

“请问,这是林淑桦家吗?”郑家大门紧闭,喊了几声都无人回应,院里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陈华一脚踹开了郑家破旧的大门,原来是春怀害怕孩子跑出去,用木杆顶住了大门,此刻木杆已断成两截,大门也摇摇欲坠。

春怀听见外面嘈杂声,慌忙把郑晏年藏了起来。郑晏年刚被她打过,浑身是伤,可不能让人瞧见!

“干嘛,干嘛,你们是谁?砸我家门,黑社会打砸啦!来人呀,黑社会打砸啦!”春玉见是陌生人,叫嚷了起来。

车上的何问云此时下车走到门口,对着春玉说:

“林淑桦的孙子郑晏年在哪?我是她好友,几个月前她写信把孩子托付给我,现在我要接孩子走,请你行个方便。”

春怀看着老者西装革履,又瞧了瞧门口那辆豪华气派的车。心里想着,那个死老太婆,何时认识了有钱的老头子,还把那克人的崽子给他了。要带走也行,必须狠狠敲他一笔钱。不然那孩子死在屋里都不会让他带走。

“什么郑晏年,不在!那死小子,鬼知道跑哪儿疯去了。”说完就要把那破院门关上。老者也不与她争执,转头对身边的陈奇低语几句,便又回到车上等候。

一刻钟的功夫,围观的人就看到村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一见到老者就对他点头哈腰:“何先生,您过来怎么也没人给我通个气,我这都没能去迎接您。”

“我过来办点私事,林淑桦临死之前给我写信把孙子托付给我,今日我要把孩子带走,麻烦村长和各位乡亲做个见证。”刚刚陈林去请村长的时候,私下给了村长一笔钱,而且何问云是市里邀请回来投资的富商,村长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哪里,哪里,何先生您太客气了。”说完对着院里的春怀吼道:

“还不赶快把门打开,把郑晏年带过来给何先生,这何先生可是咱们村的贵人。”

春怀看到村长,乖乖地打开门,她可不敢得罪村长。

几个人走进院里,院里杂乱不堪,地上胡乱堆放着不知从何处捡回来的废品,猪也在院里放养着,到处都是臭烘烘的排泄物,屎尿横流,蚊虫乱飞。陈玉、陈林、陈奇三人在院中寻找郑晏年。老者见春玉身子紧张地颤抖着,眼睛时不时往猪圈里面瞟,顿时明白,孩子十有八九就藏在那里面。

老者走进猪圈,小小的猪圈里有个不大的草垛。老者伸手拨开草垛上面的干草,郑晏年的脑袋露了出来。六岁多的郑晏年,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头发枯黄干枯地耷拉着,小脸蛋尖尖的,皮贴着骨,圆溜溜的大眼睛上挂着闪闪的泪珠,瘦骨嶙峋的四肢,有着一个不相匹配的胀鼓鼓的圆肚子。此时已至深秋,他只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破长衫,下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露出来的皮肉青一块紫一块,全是伤痕。老者颤抖着手想要拔掉郑晏年头上的杂草,郑晏年把头偏了偏,身体害怕地蜷缩起来。嘴里嘟囔着:“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老者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事情耽搁,晚过来几个月,孩子就已被折磨成这般模样。他温和地对郑晏年说:

“你是狗儿吧!晏年,我是你奶奶的朋友,我叫何问云。你叫我一声何爷爷可好?”何问云顿了顿,又对郑晏年说道:

“你奶奶数月前,写信给我,把你托付于我,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郑晏年听到何问云温和而儒雅的声音,慢慢仰起头,呆呆地看着何问云。这位慈祥的爷爷就是何问云,奶奶临死之前一直念叨的名字,奶奶偷偷给他地址还有信物,让自己长大一点后去找他,何爷爷是来收养我的吗!

何问云轻轻把郑晏年抱了起来,给他一个安稳而坚定的拥抱。这是除了林淑桦之外,第一个这样给他拥抱的人,彷徨、害怕、憎恨这一刻都被暂时驱散。郑晏年紧紧抓住何问云胸前的衣服,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时春怀突然扑了过来,要抢郑晏年,她可不能让何问云这么轻易带走郑晏年。养了他这么久,就是看他还有这点价值,不然早把他卖了。

“我是他嫂子,你不能带这死小子走。”说完她就要上手把郑晏年从何问云身上扯下来。

郑晏年看到春怀要过来拉扯自己,害怕地惊叫起来,全身吓得颤抖起来。

“走开、走开,你才不是我嫂子,你是个鬼,是个鬼。”郑晏年哑着嗓子喊道。

“我给你们一笔钱,村长跟乡亲做个证明,孩子我领走。”何问云不想在此过多纠缠,现在孩子看起来状况很差,他得赶紧把他带到市里做个全身检查。

春怀听到何问云要给钱,眼睛一亮,对着人群里的丈夫使了使眼色。她丈夫畏畏缩缩地躲在人群里不敢出来,一听有钱,立马跑了出来,站在春怀旁边。

春怀见丈夫那胆小怕事的模样,狠狠地宛了一眼丈夫,转头对着何问云说。

“这几年,郑晏年他爸混账事干了个遍,家里那点钱都赔了,孩子他也不管,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们帮衬。我们拉扯这一大家子都揭不开锅了。”说完春怀用贪婪的眼神看着何问云。

“你们要多少?”何问云问。

春怀先是摊开五根手指头,想了想又缩起来两根,对着何问云比了个三。

“我们要三万。”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一片哗然,连村长都倒吸一口冷气。三万啊!那时普通员工一月才三百块钱工资,何况他们这个贫困村,一月能赚个一百五十都不错了。这两口子真是狮子大开口,不怕噎着。

“可以,一会我让陈奇给你们,但是有个条件,我要林淑华留下来的玉佩。”林淑华留下来的玉佩是当年何问云给她的定情信物。

春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心里暗想这老头真傻,要那块破石头干啥。卖都卖不到几个钱。

春怀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老公郑三,示意他回屋去拿。郑三翻箱倒柜把玉佩拿了出来,交给了何问云。

何问云小心地接过,从兜里抽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把玉佩包了起来。收好玉佩,何问云朝村长抬了抬手,对村长说道:

“麻烦村长帮我开个证明,留个字据。你和乡亲们做个见证,郑晏年从此以后就是我孙子。”

陈林拿着写好内容的纸张,递给了村长。村长马马虎虎地看了一下,又递给了郑三夫妇。夫妻俩不识字,只好把纸退回给村长。村长只好帮他们读出来。

“6.被收养人与乙方及其他近亲属间权利义务关系,因收养关系成立而消除,乙方不得随意干涉被收养人的生活、学习等事项。7.本协议自甲乙双方签字确认后立即生效,被收养人跟随甲方生活。”

春怀和郑三迫不及待地接过协议,歪歪扭扭地签上名字,按上手印,生怕到手的钱飞了。

陈林见他俩已经签字、按手印,返回车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了那夫妻俩。春怀跟郑三眼都直了,这可是整整三万啊!活了半辈子都没见到这么多钱。春怀拉起外衣,把双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才欢天喜地地接过纸袋。抱着纸袋像贼一样溜回自己屋里,手沾了沾唾沫数了起来。

何问云抱着郑晏年,陈奇、陈林拨开看热闹的人群,五人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了村庄。

作者说

有点看嘛?好像没有,自己写的太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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