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才是误会?尤姐的眼里划过一丝狡黠,”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这小公子在我这儿吃穿用住的……”
管家只是笑了笑便了然了,只见他又在袖袋里找什么。
“……”商人便是如此,更何况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女商人。“这些足够你受用几辈子的了。”
“哎哟哟~”尤姐说话的语调微调,附和着几分谄媚。“这……可怎么得了啊。”
尤姐掂了掂鼓囊囊的钱袋的重量后,眉飞色舞就没停下来过,什么“大好人”的好话都快说烂了。
“不过白公子的事情还请你保密,如若不然……”
“这您就放心吧!”尤姐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倒在手里的几片金叶子上移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江湖规矩,我们这些人还是多少懂一些的。”
“那么便再好不过了。”
气氛逐渐现如尴尬,阿谀奉承的话已经快说完了,尤姐见对方没了动静,本想再捞一笔的幻想破灭后,自己也识趣儿地将白思逸的下落给说了出来。
“酒楼后院儿有个小门,出了门就能看到驿站,附近有船只出没,运气好的话,他们俩应该还没有乘船离开。”
话音刚落,感受到杀气的尤姐权衡利弊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边走还边吆喝着什么。大致意思是“要我说的我都说了,以后可别再来找我的麻烦。”
一下子,管家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这一来二去,竟是谁都找不到了!
“真是有够倒霉的。”再者,一顿乱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这一大圈绕下来,也耗费了他不少神,索性就找个地方歇一脚。“这些小娃娃可真不让人省心。”
他素来知道这位小主人是什么样的脾气和做事风格,加之老王爷交给他的任务也只是监视而已。说句实在话,他都不晓得这份差事有什么意义——要是他家小主人不看在他为王府工作多年的份上,说不定早在此前就开溜了。
直白一点来说,腿长在别人身上,他一个局外人又能帮到些什么忙呢?
“这两父子真是……”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来形容便顿住了。“还是吃饱肚皮要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晚些时候再想着怎样交差吧。”
常言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半天功夫下来,只顾着跑路却无暇吃东西的白思逸也着实有些饿了。看着街边的特色小吃,出于放养状态的两人找了个位置开始干饭了。
“二位需要点些什么?”
“阳春面!”
“特色炒饭!”
不得不说,辛苦跑路之后的饭格外美味,不一会儿功夫,热腾腾的食物便尽数入了肚子。
“白哥哥,咱们下一处去哪儿玩儿啊?”
“玩儿?”
“对啊对啊!”花伶突然来了兴致,“平时尤姐不让我出门,白哥哥就偷偷带着我溜窗户、翻院墙,可好玩儿了!”
“……我平时,都是这样?”
“对啊对啊!”说话间,花伶碗里的面条已经见底了,只见他放下了碗筷。“咱们下一处去城隍庙吗?听说今天是某位上神的诞辰,可热闹了。”
“上神?”这多少有点玄幻小说内味儿了。“那敢情好啊!”
“那我们是什么身份?也能成神吗?”
根据他多年看自家老姐沉迷网络小说无法自拔的经验来看,这个异世界的设定绝非现实世界那样简单。
又是异族,又是上神的,原本满是抵触的心逐渐产生了动摇,甚至于有一种升级打怪的冲动。
成神?岂不是更好玩儿了?
或许是受到这具身体原主人性格的影响,生理年龄十七岁的他好玩儿的心思如泉涌般一发不可收拾。
半个时辰前从酒楼偷溜出来,顺便在门口搭了个顺风船,一路来到了隔了原来酒楼好几条街的地方,路上的费用,也都由他从酒楼里随便顺走的首饰给抵消了。身上就这么一套像样的稍显单薄的衣服,还带了个小花伶,还真有那么一种“离家出走”,四处游荡的感觉。
所幸这个世界正巧是初夏正午,就着这一身衣服倒也能过得去。从酒楼里顺走首饰还有些剩余,吃饭不成问题。可应当在哪儿歇脚呢?去客栈的想法被最先排除。
且不说尤姐的酒楼是否扩大规模产生分店,如果遇上和尤姐相熟的酒楼老板,被认出来不久糟糕了。可除此以外应当去哪儿呢?如果这个世界有和现实世界一样的类似于公园的场地,说不定能找到一张长椅,拾几张报纸掖着过活。
可这未免有点太……不行不行,还带着个小朋友嘞!在外面乱溜达,兜兜里的钱币也不会很安全。
“你说的城隍庙,有些·什么·有趣的东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者,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和别人谈好价钱如何“宰割”自己了,所幸还是躲远点好些。“说来听听。”
花伶见状也不敢耽搁,用衣袖胡乱在嘴角抹了一通后便回应着对方。
“听说还有花灯看,还有些乐善好施的主会捐赠一些物资。”
Bingo!食物和被子应该不成大问题了。
“不错不错。”白思逸赞成似的点点头,“还有吗?”
“这个……”花伶的面部有些难色。“吃的和玩儿的都有了,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啊这。
一时间白思逸实在是找不到恰当的话来回应对方。
总不能一口告诉这个有些憨乖的小子,他们其实是在跑路吧?
“别的什么倒是不需要,”白思逸挠了挠头,“若是遇到更多的人,那岂不是更好玩儿?”
“……好像是这么回事。”
花伶右手捏成一个拳头,和左手掌心轻触,一脸的天真烂漫。
他不知道,自己的白哥哥早就换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甚至是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小花伶更不知道,白思逸内心的真实盘算。
还是把这个小孩儿送回去比较好。
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转而变换成为他平日处理案件时的一丝不苟。
本就是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这个世界,甚至牵连到了其他人,而现在更是稀里糊涂地将对外界并不太了解的花伶给带了出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将事情尽量简化比较好。
“花伶。”
“嗯?”
“……那什么,晚些时候咱们到城隍庙去瞧瞧。”
“好哇!”
又是那样天真烂漫的笑容。
还真是狡猾。
白思逸禁不住在心底暗骂自己一顿。
“那咱们现在先到这附近逛一逛。”
“好耶!”
仔细想来,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的身份并不是很明朗。
默默低下头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自己的衣物有些大不一样,难怪周围的人甚至是面馆老板从一开始就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自己。虽非有伤风化,但粉嫩的色调和透明度较高的衣料搭在白思逸身上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并且很容易引人注目。
初到时的对话让他隐约觉得这具身体的主人像是在经历某种于现实世界不合规定的行当,什么“小倌”,什么“皮相”,可他又实在不敢相信是真的。若真是那样,那自己现在的身份岂不是……!?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白思逸的内心一阵恶寒,指尖越发冰凉,甚至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给自己好好检查一番。对,检查,一定要好好检查一番,只要那啥还在就问题不大。
“嗯?”在白思逸清奇的脑回路不断跳跃的时候,俩人已经在街头悠哉游哉地闲逛起来。“怎么了?”
不觉已一日过半,街道往来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没、没什么啊!”冰凉的指尖与温热的掌心在顷刻间轻触,只一瞬间,白思逸觉得五指像是被针扎般刺痛,猛地将手缩回后仍心有余悸。“我的意思是,花伶你平时都是跟着白思……不,跟着我一起在外面溜达的吗?”
“啊?”
虽然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但现在的白思逸并不想承认自己现在的身份。想来换做谁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平时尤姐管得严,不准花伶出门。每次都是白哥哥偷偷带着我溜出去的。”花伶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白思逸,“为什么问花伶这个?”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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