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的白思逸而言,妖魔鬼神一说在他那儿根本行不通,更何况在现实世界里,这一类说法在年轻人一辈间不大行得通。
由于现实世界里的白家父母的好意,白思逸有幸在庙堂里供奉过,但对于服饰什么的并没有太严苛的要求。
但现在的状况着实让他有些难堪。
“我这穿的……”下意识地再一次打量起自己的打扮,“五官端正,四肢健全,衣服除了颜色怪异了点儿,但还说得过去。也没染发、没打耳洞,也没抽烟没喝……”
糟糕!酒。
白思逸内心暗叫不好。
“难不成是酒味儿……”他甚至缓缓抬起手,扯了扯自个儿的衣领扯到鼻尖跟前嗅了嗅。“不会啊。”
他可是照着要求认真洗了一遍。
因为那味道对于不爱喝酒的他来说着实难闻。
“可不是?瞧挺俊的一哥儿,怎么这般就闯进来了……”
“还是快让他回家去,别继续丢人现眼的好。”
矛头依旧直指白思逸。
啧,真是让人感到恼火。
“白哥哥……”眉头紧蹙着人攥紧了拳头,正打算挥出去时,却被站在一旁沉默多时的花伶一把揪住胳膊。
“怎么了?”眉头紧蹙着,双眸间充盈着肉眼可见的怒意。“我觉得有点吵,想换个地方清静一下。”
说着便要拉着人离开,正是怒气上头的时候,他自然也没有听到发自黑衣男人的轻咳声。
“公子。”小僧汗颜着摸了摸能反光的脑勺,尬笑着朝黑衣男的方向微微弓着身子。“要不让他暂且到后院去,那儿有备用的僧衣,可以将这二位的衣着给换一换……”
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一刹那,某只的耳朵微微侧着往小僧的方向看来。
“是啊是啊。”花伶带着几分又是高兴又是忌惮,毕竟眼前的这个白哥哥和以前不大一样,但又说不出来时哪儿出了问题。“小师傅都这么说了,要不咱们...”
“这和打了别人脸然后赏甜枣吃有什么区别...”背着小僧嘟嘟囔囔了一会儿的白思逸脑子里又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这个世界居然是这样,看人出身就随意加以评论...”
说句老实话,现在一无所有的他并没有真的拿定主意离开这儿,毕竟事先打听好了这儿有很多可以白嫖的资源,衣食住啥的在最近几天内基本上不成问题,并且周围有一定的人流量,亦可以降低被尤姐那帮人找到的概率,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啧!这个人总是越看越觉得不爽是怎么回事?
对连真实相貌都未曾一睹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抵触感从白思逸心底产生。或许是因为将他带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白衣人也是这样遮遮掩掩不让他知道真实面目而心生恼怒。
常言道,爱屋及乌。同样的,大多数人厌恶一种事物,和喜欢一种事物有着类似的心路历程,那便是看到某些不好印象的影子,便会勾起不好的回忆。
比如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已然微微侧着身子朝向白、花二人方向的黑衣男人依旧是那副“所有事情与我无关”的态度,双臂环胸,似乎还带着几分居高临下地姿态,难怪会让白思逸这只本就容易炸毛的家伙一下子心生闷气。
“那这样吧,我这就带二位去更换衣服。”小僧更是有些难办,甚至在黑衣男和白思逸之间来回踱起步子,“二位意下如何呢?”
周围的议论声依旧不止,再这样下去,这个无辜的小僧有被主持叫去一顿“教育”的风险。
这两位小祖宗...
“可以!”
“...嗯。”
几乎是同时发声。
“那好。”听到这儿,小僧提着的心才渐渐放回了肚子里。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小僧抬头睨了一眼黑衣男,像是在征求某种意见。“请跟我来。”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白思逸的眼睛,加之在现实世界里他本就是侦察小组的一把好手,这点示意的小动作他还是看得出的。
看来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至少得是一个和这庙宇有些关联的人物。
可白思逸也有一个小习惯,那便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爱盯着要分析的事物看上许久,知道思考出了一些头绪。
呵呵。
糟糕!竟然被发现了。
听到黑纱后传出的冷笑,白思逸猛地将视线收回。
还真是尴尬。
有一种猫儿偷腥后被抓包的良心难安。
咋回事儿?自己不就是多看了几眼么,连真实面容都没看着,这能有什么。
“施主?”小僧见白思逸许久没有动静,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哦、哦。”中断了方才的念想,一切都回到现实中来。
和酒楼里绫罗绸缎的环境一相比,这庙宇里的环境更为朴素些。但正是这一份更加贴近真实的简单,反倒给人带来一种神奇的安心。
难不成是这庙宇供奉的神应验了?
在更换衣物的白思逸天真地猜想着,甚至在内心默默祈祷,让这份安稳来得更多些。
可在背后传来的一阵凉意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
“谁?”转过身去却是什么也没有。
微微翕合窗页和一些坠下的残叶,和煦暖阳照射进来,就连风也多了几分温柔之意。这一切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可后背发凉的感觉一直蔓延全身,不好的回忆涌上心来。
白思逸回忆起了来到这个异世界前梦到的那些怪梦——无数双从黑影里幻化出来的双手将自己逐渐拖入无尽深渊!脚踝、手腕,紧接着是四肢,腰部,直到自己的五官!
奋力挣扎着想逃离这一切,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手拼了命地想抓住那一道微渺的光芒,仅仅是触碰到的一瞬间,就已经觉得获救了。
“...施主,施主!”门外传出急促的敲门声,“更换好了吗?”
“...谁?”
迷失在诡秘回忆里的白思逸找回一点希望,像是重获新生般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将空气吸入腹中。
“见你半天未回,怕是衣物不合身。所以来问问。”小僧原本紧张的语气在得到回复后明显多了几分轻松,“可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没有。”白思逸有些艰难地站直了身体,扶额片刻才恢复了了些。“衣服很合身,谢谢。”
“那行。”门外的小僧闻言,心里也跟着愉快了些。
“...你是他叫来的?”
“嗯...”小僧有些摸不着头脑。“算是吧。”
“哦对了,话说施主用过饭了没?”小僧想起来比较重要的事情。“方才那位公子有话要同你说,请施主借一步说话。”
“...花伶呢?”
“啊?”
“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小朋友。”
“他和那公子一同在,就等施主你了。”
“那好吧。”
不多时,门外便没了动静。
可直觉告诉白思逸,这事儿估计还没完,某些事情之间可能存在着某些联系。
比如方才的幻觉,也不知道怎的又出现了。还有那个男人,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可疑,并且这小僧出现的时间也真是有些巧合了。
但这毕竟是猜想,至于真实的情况如何还有待考察。
“咱们骑驴看戏本,走着瞧!”
或许是自言自语又或者是其他,在这句话落音后,白思逸来到了那男人等着他的地方。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