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几乎是本能地扑向陆琛，两人一起滚到地上。子弹击碎了他们身后的花瓶，碎片四散飞溅。

"趴下！"陆琛厉声喝道，同时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程野注意到，那正是他在收藏室里看到的那把银色手枪。

餐厅里顿时陷入混乱，顾客们尖叫着四处逃窜。程野和陆琛躲在餐桌后面，子弹不断击穿他们周围的桌椅。

"左边！"程野突然看到窗外闪过一个人影。陆琛几乎在同一时间开枪，精准地击中了对方的肩膀。

"不错。"陆琛瞥了程野一眼，"反应很快。"

程野没有时间回应，因为更多的子弹正朝他们飞来。他摸向自己的后腰，却想起配枪还在车上。

"接着！"陆琛突然扔给他一把备用枪。程野接住的瞬间，感觉这把枪的重量和手感都异常熟悉——这是警用配枪的规格。

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程野迅速检查了弹夹，然后探头观察外面的情况。至少有四个枪手，分别占据着不同的射击点。

"我数到三，你往右边滚，吸引火力。"陆琛低声说，"我从左边包抄。"

程野点头。这种战术配合他在警校训练过无数次，但和一个黑帮分子配合还是第一次。

"一、二、三！"

程野猛地向右翻滚，同时朝窗外开枪。果然，大部分火力都被他吸引过来。陆琛趁机从左侧突进，几声精准的点射后，外面的枪声渐渐停息。

程野喘着粗气靠在墙边，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般震耳欲聋。陆琛走过来，伸手将他拉起。

"没事吧？"陆琛问。

程野摇摇头，突然注意到陆琛的西装袖子被划破了，露出一道血痕。

"你受伤了！"

陆琛低头看了看："小伤。"他扯下领带，随意地包扎了一下，"走吧，这里不安全。"

他们从后门离开，陆琛的车就停在巷子里。上车后，陆琛没有立即发动，而是转头看向程野："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程野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是......刚才那个人说的警察？"

陆琛轻笑一声："你觉得警察会用这种手段？"

程野心里一紧。确实，警方不会在公共场所进行这种无差别射击。

"是白虎帮。"陆琛发动车子，"最近他们在抢我们的地盘。"

程野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他想起了那条未完成的短信：陆琛是......

是什么？警察？卧底？还是别的什么？

车子驶入一个高档小区，陆琛带着他来到顶层公寓。开门的一瞬间，程野愣住了。

公寓的装修风格极其简约，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警校毕业照。

"坐。"陆琛走向酒柜，"喝点什么？"

程野的视线无法从那幅照片上移开。照片上的年轻警官穿着警服，英姿飒爽。虽然照片有些年头了，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双眼睛。

那是陆琛的眼睛。

"看来你发现了。"陆琛端着两杯威士忌走过来，"没错，我曾经是个警察。"

程野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接过酒杯，手指微微发抖："那为什么......"

"为什么加入黑帮？"陆琛抿了一口酒，"因为有些事，只有站在黑暗里才能看清。"

就在这时，程野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条完整的信息：陆琛是前缉毒警，五年前因任务失败被开除，后下落不明。

程野抬头，发现陆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现在，"陆琛放下酒杯，"该你告诉我真相了，程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