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起了小雨，窗外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屋内却暖融融的。

宋亚轩窝在沙发里，手里抱着一杯热牛奶，眼神有些放空。刘耀文坐在他旁边，单手支着下巴，侧头看着他。

“在想什么？”刘耀文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夜晚的慵懒。

宋亚轩回过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抿了一口牛奶。片刻后，他突然问道：“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刘耀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宋亚轩把杯子放在桌上，抱着膝盖靠在沙发角落里，语气轻飘飘的：“我以前好像从来没问过你这些。”

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骗我。”宋亚轩抬眼看他，语气很轻，却带着点笃定，“如果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你为什么从来不回家？”

刘耀文笑了一下，但眼里没什么笑意：“你倒是挺会戳人痛处。”

“你可以不说。”宋亚轩低下头，手指轻轻揪着衣角，过了几秒，又小声补了一句，“我就是想更了解你一点……”

刘耀文心里一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叹了口气：“也没什么，我小时候有很多人陪着我，但都是带着虚伪接近我的。”

“那你爸妈呢？”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刘耀文语气平静，“比如工作，比如维系他们在外界的形象，我的存在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条可有可无的宠物罢了。”

宋亚轩安静地听着，眉头慢慢皱起来。

刘耀文嗓音淡淡的：“我没得到过什么特别的爱，他们也没给过我。”

他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甚至带着点无所谓的轻描淡写。可宋亚轩心里却一阵发闷，他知道，这种“不痛不痒”的语气背后，藏着多少难以言说的失落。

宋亚轩动了动，伸手去拉住了他的袖子。

“后来我就明白了。”刘耀文偏头看着他，嘴角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这个家，根本不是我的归属。”

“所以你走了？”

“嗯。”刘耀文点头，“长大以后我就搬出去住了，靠自己打拼，他们也没再找过我……可能是又有了一个孩子吧。”

宋亚轩心里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他动了动唇，声音有点哑：“那……你会觉得孤单吗？”

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在遇见你之前，会。”

宋亚轩一怔，指尖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些。

他垂眸，声音闷闷的，刘耀文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再一观察才发现——宋亚轩哭了。

“怎么了？”

宋亚轩摇了摇头，小声抽泣：“我只是觉得我之前好傻好傻。”

刘耀文微微一愣，随即皱起眉，伸手去擦宋亚轩的眼泪。指腹刚触到他的脸颊，便感受到一片温热的湿润。

“傻什么？”刘耀文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他。

宋亚轩吸了吸鼻子：“我要是不那么傻就不会让你一个人等那么久了……”

刘耀文的手微微一顿，眼神有一瞬的失神，随后轻叹了口气，掌心覆上宋亚轩的脸颊，轻轻地拭去他眼角的泪。

“你不傻。”刘耀文语气温柔，带着点无奈，“你只是在等自己想明白。”

宋亚轩抬起眼，红着眼眶看他，嘴角微微下撇，像只受了委屈的猫。他吸了吸鼻子，小声嘀咕：“可是我让你等了那么久。”

“那又怎么样？”刘耀文勾了勾唇，语气轻松，“我倒是觉得应该让我再等久一点。”

宋亚轩愣住了，眼睛还泛着泪光，睫毛轻轻颤着，像是没听懂他的意思。

刘耀文低笑了一声，眼神深邃地望着他，声音又低又轻：“你这么好，我怎么能这么快就追到你呢？”

宋亚轩怔了一下，没忍住地扑进刘耀文怀里，双手抱紧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以后不许走。”

刘耀文低低地笑了一声，手掌缓缓地在他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了？”

宋亚轩抱得更紧了一些，似乎是在试图弥补什么。

“遇见你以后，我觉得我的生命中多了一丝甜。”

宋亚轩的鼻尖发酸，眼泪又快要掉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闷闷地开口：“你再等等……”

“嗯？”

宋亚轩抬起头，眼眶还红着，但语气却认真又坚定：“等我学会怎么好好爱你。”

刘耀文怔了一瞬，随后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嗓音低哑：“不用学。”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